“今晚宴會上,所以來賓都見到了他們之間的火熱,情難自禁,從宴會廳一路……”
話未說完,薄靳年徑直打斷了她,“別說了!”
從謝尉錚的語氣裡,他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
放下電話,薄脣緊抿,臉上一片死寂,暴風雨來之前的死寂。
病房門開了。
戚婉心提着食盒走了進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柔情蜜意,“靳年,餓了麼?”不到兩個小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粉色的連衣裙,補了妝,氣質高雅。
“誰讓你進來的?”
薄靳年不爲所動,冷冷睨了眼面前的戚婉心。
如果說以前對她還有一點……情義,自今天起,全然沒了。
如果不是她拖住他,今天的事情怎會到了如此地步?
“靳年,今天你確實誤會……”
“怎麼?是我讓她過來的?下午也是我叫她過來和你吃飯的。”一道洪亮的蒼老的熟悉的聲音,自病房門口傳了進來。
薄靳年微怔,“爺爺?”
“薄靳年,你還記得你爺爺?我以爲娶了老婆,爺爺也忘了。”
“爺爺!”薄靳年睨了眼門口處,薄青雲和薄靳帆站在薄老爺子身後,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嘲諷,瞭然一笑,“伯父,堂弟,既然來了,都進來坐坐吧。”
既然他們要玩,就陪他們玩玩吧。
“靳年,今天的事情,你可不對了。剛剛我們接到警局的電話,說你將京都酒店總統套房的東西打爛了……”薄靳帆一抓住機會,就說個不停,生怕放過什麼精彩的片段了。
只是,警察局的電話,怎麼會讓他接到了,真是個謎團了。
“靳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哥?好歹他也是個情癡?自家老婆出了那樣的事情,如何能受得了?”薄青雲不動聲色地又補了幾刀,惹得薄老爺子輕咳不已。
“靳年,是爺爺不對,不該逼着你娶了這樣一個女人,本想着讓你早日成親,早日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啊!”
薄老爺子柺杖死戳着地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爺爺,你不要生氣了。如歌,不是您想象的這樣。”
薄老爺子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你……你倒是想氣死我呀,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好意思爲她求情?”
“哎呀,爺爺,您別說哥了。他也是情深所致嘛。”說完,斜睨了眼薄靳年,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終於在這件事情上,他贏了一把。
想着薄靳年頭上的綠帽子,他心裡頭那個亮呀。
“爺爺,您不要生氣了。先喝點茶吧。”戚婉心適時地走了過來,給薄老爺子倒了杯茶。“葉小姐可能有不得以的苦衷,所以才走了這一步。先前聽一些小姐妹說,葉小姐自從加入薄家後,因爲手裡拮据,很少拋頭露面。豪門生活看似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撐得起。”
溫婉的笑容,輕柔的聲音,如同春日暖陽掃去了薄老爺子心頭的陰霾,瞬間心情好了不少。
“靳年,瞧瞧,這纔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等戚婉心的身影走進茶水間時,薄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
以前的他,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喜歡那個沒有一點規矩的姑娘?
不管怎樣,這一次,一定要靳年和葉如歌離婚。
“爺爺,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醫生說了,多休息幾天便好了。再說,現在公司裡有伯伯頂着,我樂得悠閒。”薄靳年倚着枕頭,低聲說道。
神情裡滿是悠閒自得。
“你……”薄老爺子氣得夠嗆,本想着趁機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到真槓上了。
薄青雲是塊什麼材料,他心底裡自是清楚。
強自摁住心裡頭的怒火,冷冷說道,“靳年,只要你和葉如歌離婚,與戚氏達成協議,公司執行總裁仍然是你的。”薄氏集團由薄老爺子一手創立,自然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身後,薄青雲攥緊了手,指關節泛白。
有的時候,他在懷疑,是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怎麼剛進薄氏掌握大權,怎麼就討論將他趕下去了?居然還不避開他?眼裡哪裡有他丁點位置?
擡頭,薄靳年嘴角勾了勾,“爺爺,當初結婚是您逼的?現在離婚也來相逼了?這怎麼說得過去?再說,離婚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薄老爺子語噎,半晌回道,“我怎麼聽說葉如歌給了你一張離婚協議書?你爲何不簽字?”
這件事他也知道了?
看來,知道的真不少呀。
“沒有的事。”薄靳年淡淡回道,“您就對您孫子這麼沒信心?”
也是,除去薄家的實力,以薄靳年的姿色,任何一個女人只要沾上了
,怎會輕易脫身?
所以,是不是事實不清?薄老爺子心裡頭有了一絲懷疑。
牀頭櫃上,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側身,睨了眼屏幕上的號碼,薄靳年未曾作聲,更沒有伸手。
葉如歌?
這個女人,這會兒找他會有好事?他纔不相信。
他既然能找人跟着她,祁睿澤定然派了人在醫院瞭解他的病情,見他稍微好轉,就打電話過來了,絕對沒好事。
想到這裡,眼底生了寒氣。
她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麼?
“怎麼不接電話?”半晌,薄老爺子打破了平靜,淡淡地問道。
病房裡再次靜了下來,只有手機在突兀地響着。
茶水間,戚婉心走了出來,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給薄靳帆遞了個眼色。
“當了這麼多年的執行總裁,有什麼電話不能當着爺爺接。要我瞧着,說不定是哪個企業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了,商談什麼回扣之類的事情,反正是些什麼中飽私囊的事情……爺爺,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免得您也氣病了。”
薄靳帆嗤笑了聲,淡淡說道。
“靳年,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當着爺爺的面,接了電話嘛!”薄青雲適時地補了一道,想想老爺子對他這親兒子,比不上親孫,心底裡就莫名地慪火。
哪怕他知道,白長了年紀,能力不如人家。
或者說,老爺子只是將死去小兒子的情感寄託在薄靳年的身上。
病房裡氣氛異常壓抑,只有電話在響個不停。
“靳年,有什麼電話不能接?去,靳帆,將他的手機拿過來。”博老爺子聲音淡然,任誰都瞧得出,他生氣了。
有了老爺子的指令,薄靳帆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薄靳年側身,搶先一步,將手機拿了過來。
摁下了手機免提鍵,葉如歌的聲音在病房裡響了起來。
“薄靳年,你……”頓了頓,聲音愈發清冷了幾分,“薄靳年,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把離婚協議書籤了。這樣,拖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薄老爺子,“……”
敢情搞了半天,是葉如歌鬧着要離婚?
聞聲,薄靳年聲音冷冽幾分,“葉如歌,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有沒有想過,離了我,你能去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