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你覺得不公平？或者說，畢業鑑定表格上公司評價，不想要了？”語氣輕柔，卻透着森森冷意，偌大的辦公室突然間冷嗖嗖。
“我……”
擡眸，葉如歌咬牙，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公平，太公平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另外，想請問下薄總這段時間內，我是不用到總公司來簽到了？”
凡事問清楚點，免得又讓他找着由頭，挑她的刺。
“當然可以。”
他就不相信，這麼多事壓在她身上，還有閒工夫搭理祁睿澤。
“好，一言爲定。”說完，葉如歌踏着戾氣的步子，走了。
回到工作間，剛坐下，一摞半米高的資料遞到了她這個營銷部實習生面前，隨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伸了過來，“如歌，這是經理要我交給你的，好自爲之吧。”
葉如歌，“……”
丫的，她得罪誰了？
大公司就是這樣，都是羣見風使舵的主，一聽見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轉向了。
就面前這美女，初見面時，還問她髮型在哪裡做的？這會兒，成了殭屍臉了。
低頭，咬牙，片刻，她恢復如常，淡淡一笑，“謝謝你。”
面前小美女似是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訕訕一笑，“如歌，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葉如歌，“……”剛進公司，她能得罪誰？
唯一的理由，就是薄靳年故意整她，可是，她能說麼？
“如歌，你慢慢看，我幫你打聽打聽。這事兒，真有點棘手！”小美女吐了吐舌頭，走了。
剛纔從經理手中接過資料時，她便覺得不對勁了，一個剛進公司的實習生，怎麼輪得到經理親自安排安排任務，而且是這麼大的案子。
……
一天，眨眼過去了。
下班時間到了，小琳過來睨了眼，“如歌，還沒走？”
“你先走吧。”擡眸，葉如歌盈盈一笑。
這麼多資料，必須得早點看完，剩下的時間，還需要去下面門店走走。
“好，那你慢慢看。”小琳無比同情瞥了她一眼，搖搖頭，走了。
華燈初上，半山別墅裡，薄靳年穿着天藍色的居家服，神色慵懶的坐在客廳沙發裡，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着瓷白茶杯沿，黑眸不時睨向大門口。
許久，終是忍不住了，撥了個號碼出去。
“情況怎麼樣？”
“辦公室裡還亮着燈，你說怎麼樣？”謝尉錚聲線上揚了幾分，情緒裡似對他有一絲不滿了。
“……幾天不見，脾氣見長了。”
許久，薄靳年憋出了一句話。
這麼多年了，守着個屁大的工作室不放，說是爲了心中夢想。幸虧薄氏一年到頭給予的經費支持，不然早關門了。
居然還長脾氣了。
“薄靳年，我說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道義？人家小姑娘，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被你折磨瘋了。”
呵，薄靳年輕笑了聲，“你管我？”
莫名，心底煩躁的不行，與葉如歌越接觸，感覺身邊人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一個個站那邊去了。
難道，他真有這麼……刻薄？真是他不對？
“薄靳年，要不你給她派個助手什麼的吧？”
謝尉錚輕嘆了聲，雖說媒體對葉如歌的評價不高，但是就他這些天以來的觀察，覺得葉如歌簡直就是白紙一張，活生生糟踐在薄靳年手裡了。
“先這樣吧。”
蹙眉，薄靳年掛斷了電話。
晚上九點半，手機突然響了。
伸了個懶腰，長吁了口氣，葉如歌放下手中的資料，拿起電話摁下了接聽鍵。
“姐。”手機那頭傳來秦小林欣喜的聲音。
叫她姐？
呵，她差點嚇了一大跳，片刻，恍了過來，“小林，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差點忘了，離開蓉城時，將號碼給了他。
“姐，我已經考完了，志願填了夏大。”
“……”葉如歌微怔，沒想到，他真想來帝都，還報考了夏大？
片刻，輕聲說道，“小林，你報考了夏大，有把握嗎？”能夠進入夏大學習，也不是泛泛之輩，像他輟學那麼久，能不能進，真的有點懷疑。
“姐，你放心。其實我成績還可以，只是不想讀書而已。見到你和姐夫，莫名，就想到帝都來學習了，我想以姐夫爲榜樣。”
以薄靳年爲榜樣？
葉如歌，“……”
說白了，她現在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
“姐，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兩天過來。”
“嘟嘟嘟！”
葉如歌未曾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斷了。
放下手機，葉如歌無心看資料了，秦小林過來，她應該讓他住哪裡？
回葉家？
連她都沒有容身之處，秦小林怎麼能安排過去？
租房子？
住酒店？
……
一個個主意都被葉如歌否決了。
腦子裡亂糟糟地，收拾東西，葉如歌準備回半山別墅。這件事，她得和薄靳年好好說說，最好的辦法是，秦小林入學前，和他們住在一起。
這樣，既方便照顧他，又不顯得生分。
薄氏總部大樓門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地停在那裡，見葉如歌走了出來，急忙搖下了玻璃窗。
“少夫人！”孫少平探出頭來，恭恭敬敬打了聲招呼，“請上車！”
葉如歌，“……謝謝，不用。”
他這麼好心？早就安排司機在這裡等她了？
哼！可她偏不坐。
恍若未聞，葉如歌徑直向着旁邊走去，離開公司時，她已經在網上約了車了。
“少夫人！”孫少平眼睜睜地看着葉如歌上了一輛黑色的小車，揚長而去。
半山別墅裡，薄靳年坐在沙發上，蹙眉，薄脣緊抿。如果換成以往，他已經進書房了。
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下號碼，薄靳年眼底流過一抹黯色，輕摁了下接聽鍵。
那頭傳來孫少平極爲恭敬的聲音，“薄總，少夫人剛剛離開公司，但是，她拒絕上我的車，估計在網上約了車。”
薄靳年，“……”
莫名，心底隱過一絲慌亂，這麼晚了，網上約車安全麼？
“跟上去。”
“是的，薄總。”油門一轟，車子一溜煙地跟了上去。
“砰！”
茶水杯重重地摔在茶几上，薄靳年嘴脣泛青，這隻小野貓，居然這麼頑劣？
十分鐘後，手機再次響了。
“什麼事？”不待孫少平出聲，薄靳年連聲問道，如果他猜得沒錯，肯定出問題了。
“薄總，不好意思，車子跟丟了。”手機那頭，孫少平呼吸急促，聲音顫道。
“去哪了？”
“車子往中環路拐了幾個圈，就不見了。”
騰地一聲，薄靳年站了起來，大步向着門外走去。
中環路？
既不是往半山別墅的方向，又不是往葉家方向，那是去哪裡了？看來網約車車主的確有問題。
“把車牌號碼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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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砰！”別墅門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