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墨寒渾身寒氣迸散,棱廓分明的側臉透着幾絲凌厲。葉安琪抿脣,扭頭望向車窗,一言不發。言已至此,她相信墨寒會通曉自己的意思。
墨寒當然意會到她的所指,回想起老管家的話,眉心皺起,深烙下兩道痕跡。
凱迪拉克疾速在公路馳騁,車上兩人似專注自己的事,沒有開口,車內鴉雀無聲,氣氛略顯冷沉。回到墨宅,墨寒開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不由分說地抱起葉安琪,擡步走進屋內。
“我房間有藥,那個藥效更好……”葉安琪餘光瞥着充斥男人氣息的臥室,心忽然砰然亂跳。
其實,她更想問,爲什麼上藥要到他的房間,他該不會想……
如此露骨的話,葉安琪難以出口,但不代表她能夠忽略。當下,葉安琪思及此處,待墨寒提着家庭藥箱,屈膝蹲在她面前,大手即將碰上她的傷口,她立刻避開,美眸警惕地瞅着他,白皙臉頰泛起絲縷紅暈,誘人採擷。
墨寒凌厲目光掃去,葉安琪緊咬下脣,弱弱地主動擡起腿,方便他上藥。
“看來你很想與我重溫,同躺在這張牀上的美好回憶。”墨寒用酒精清洗傷口,黑眸看着女人臉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薄脣淡揚。
話一出,葉安琪立刻搖頭,堅決否認,“我沒有,分明是你腦子在亂想。”
墨寒挑眉,又耐人尋味地盯着她,明知故問地反問道,”嗯,我亂想了什麼?“
葉安琪呆愣,反應自己被調戲了,臉皮頓然燥紅,似乎自己一絲不掛地坐在他的面前。曖昧的氣息緩緩瀰漫,室內迅速加溫。”安琪。“突然,墨寒大手輕釦住葉安琪的下巴,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婀娜多姿的人兒。性感薄脣溢出的兩字,以及他指腹滑過的寸縷肌膚,宛若帶上魔力,令葉安琪愈發心神不寧,不能思考。
葉安琪仰着頭,美眸染上幾分亮澤的水色,眸光迷離,依戀地看着男人俯身,湊近自己。四脣親暱相貼,男人濃情
蜜意的熱吻以貫有的強悍,牢牢控制她所有的感官。
此刻,葉安琪腦子糊成一片,無法思考。唯一的想法,便是沉溺在這記深吻。
兩人做過最親密的事,葉安琪褪去羞澀,逐漸迴應。墨寒猛烈索吻,多日入髓的思念,在今夜徹底打開水閥,洶涌澎湃涌出。
不稍片刻,兩人如連體嬰糾纏在一起,墨寒發起兇猛進攻,同時不忘避開女人雙腿的傷口。一場歡愛,直到葉安琪難以承受,可憐兮兮地求饒,墨寒才肯停歇。”我和其他女人,沒有半點關係。安琪,不論何時何地,你理應相信我。“墨寒大手輕撫着女人薄背,替她順氣,邊詳細地講出那晚實情,力證清白。
略顯艱澀的語氣,暴露他的不滿。
實際上,葉安琪偶爾的吃醋,能令他察覺自己在她心中重要的份量,但她的懷疑,同時衝擊着他們對彼此的信任。她,還是不夠信賴他啊。
長以此往,再深濃與牢固的感情,也難以激起考驗。
聞言,葉安琪憤怒,用被子裹緊自己,故意與墨寒隔出打斷距離。美眸怒瞪過去,”墨寒,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玉筱雨不舒服,讓你去她房間,孤男寡女,你就不曾考慮到避嫌。還有,你明知她在耍詭計,爲什麼還要逗留,別騙我,程諾一個大男人還無法安置好一個身中迷藥的女人!墨寒,你對玉筱雨,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不是嗎?”
葉安琪氣在頭上,口沒遮攔,一股腦地喊出憋在心裡多日的話。怨言講出,她頓感釋然,渾身清爽。
可是,墨寒臉色鐵青,愈發難看。
“那你呢?朱宇霄變法哄你開心,你坦然接收,還與他嬉笑打鬧,你敢發誓,你沒有一丁點的動心?”墨寒冷冽黑眸如鷹隼,緊盯着葉安琪,咬牙反問。
葉安琪怔愣,剛熄滅的怒火重新被點燃。
“我,葉安琪對天發誓,我對朱宇霄此生此世都無意,如有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
後下十八層地獄!”葉安琪氣極,不惜狠毒地詛咒自己,表明自己。
墨寒皺眉,不喜她的話。只是,她誣陷自己的赤誠之心,更加令他不悅,遂做不到道歉,委下身骨來哄討她。
兩種情緒在撕扯,難分高低,墨寒一時沒有迴應,內心陷入掙扎。
然而,葉安琪當下並不覺自己行爲偏激。她霸氣地說完後,男人無動於衷的神態落到她眼中,便成了漠視。
他們剛結束親密的事,他接着提起另一個女人,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到底是不夠深愛吧!
也是,她小時候認識他起,就知曉他身邊永遠都不缺女人投懷送抱。與他相似身份的男人,對待婚姻對象,不都是要求門當戶對嗎?她只是寄養在他家的養女,可憐的孤兒,現在還要依靠他,纔有機會正式出道,事業平步青雲。
深濃的自卑感,猛烈的擊潰葉安琪的自信。她咬了咬脣,強忍淚水,飛快轉身跳下牀,不想再面對他。
但幅度過大,不留神,小腿便狠撞到牀頭櫃鋒利的棱角,又添新傷。葉安琪痛呼,黛眉緊顰,擡手揉着小腿。
背後,墨寒動作敏捷上前,大手攬住纖腰,低頭看向傷口。傷口迅速紅腫,與雪白肌膚交駁,十分突兀。
“你任性的小性子,三年過去,就沒改過。坐好,我去拿藥。”墨寒黑眸滿是心疼,並無責備地說道。
幽冷低沉的口吻,卻再次惹葉安琪不忿。葉安琪拍掉他的大手,扭頭,委屈又憤怒地看着他,氣的胸脯急劇起伏,用力喘息。
“我在你眼裡,永遠都是任性嬌蠻的小屁孩,盡是給你惹麻煩,次次都依賴你解決。墨寒,你還是記恨我三年前逃婚,讓你淪爲笑話?”葉安琪斬釘截鐵,腦袋忽然蹦出她與墨寒存在的衆多問題。
葉安琪意識到,父親去世真相僅是一小部分的阻攔。而三年後,她與墨寒相戀,卻難以談及婚姻,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