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聳動的標題，麥芽笑了。
“祖母您不會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報道吧，港城的這些小報您也是知道的，看圖說話的能力，最強了。”
“是麼？”
李燕看着她，哼了哼。
“有些事，你還小，怕是不知道，億霖，也不會對你說。當年我來霍家的時候那可是帶着二十箱的假裝，十里紅妝，是霍家明媒正娶的正室。
男人麼哪兒有不花心的，有名分的有兩個，那沒名分的就不知道多少個了。億霖是三方的兒子，也就是個庶出，按理說，是沒法兒坐上董事會的。當年要不是我說了句話，哪兒還有你們今天。”
這話說到這個份兒了，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要跟他們算賬的節奏啊。小麥抿了抿脣。
“祖母，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您能容的下是您的度量，能不能讓您容下那不是別人的本事。況且……現在集團如日中天，當時要不是爭做地王，斷了資金鍊，我爸找到注資，今天怕是沒有霍家的存在了吧。所以這話可不是一頭說的。”
外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面，可是這些大企業的決策人，一睜眼，面對的就是上十億百億的貸款。
房地產回報看上去大，可是也要打出名頭，那一陣子霍家爲了爭做地王，在全國各地買地開發，可是沒錢動工，住宅用處若是限期內沒有相應面積的建築，那地可是要被收回去的。
幾口鍋配上一個蓋子，根本就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差點弄的資金鍊都斷了，眼看着回收了好幾塊地，損失了近五十個億！霍億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資產才能挽回這些損失。而爲了自己兒子的安危，李燕再不情願也要破除庶子不得進入董事會這項規定。
如今，又拿這事兒當恩情說？這是覺得她是太傻了？感覺很好騙？
“呵呵……真是虎父無犬女啊，我還以爲，你對這些事都不怎麼了解呢。”
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麥芽慎得慌。
“不打擾祖母雅興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說着就要起身，霍婕妤瞧着她，搖着身子走過來。
“呦，這億霖家教堪憂啊，長輩還沒說讓走呢，這就起身了？”
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麥芽笑着聳聳肩。
“姑姑，您該確定，我爸現在沒在這裡，不然的話，一定比上次還要讓人心驚的。”
一句話就讓霍婕妤白了臉，想起之前去西苑時的狼狽。
還想再說什麼，被李燕一個眼神給制住。
衝着兩人點了點頭，小麥拐着腳慢慢走回了西苑。
……
“你瞧她那個樣子，媽，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霍婕妤冷哼一聲，看着有一杯沒動的果茶，正要拿起來喝，手腕兒就被李燕給打了下，那茶撒了一地。
“媽？！”
瞪大了眼，瞧着李燕，只見她哼了一聲。
“蠢。”
說完，起身，拄着柺杖，在傭人的攙扶下，慢慢回到主宅裡。
霍婕妤不明就裡的盯着那灑在地上的茶，好久纔回過神來。心裡不由得一陣後怕，原來，這茶裡被下了東西！
那剛剛……
顫顫巍巍的收回手，心臟也咚咚的跳的厲害——
“三哥，你到底選哪個？”
看着執着的祁牧雅，祁牧野半響纔開口。
“這個問題不成立，就像你問我媽和麥芽掉進水裡會救哪一個，麥芽會水。”
這種繞開話題的辦法也是醉了。
“算了，你不想說，誰也逼不了你，反正一會兒見着媽，你最好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她現在病着，多讓讓她。”
……
祁家大宅
韓梅瞧着兒子，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臉上也沒什麼喜色。
“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這廟小要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呢。”
祁牧野耐着性子，看她不愛搭理自己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只是走過去，坐下。
“怎麼我說兩句就撂臉子了？”
擡眼看她，他現在是說話不對，不說話也不對，到底怎麼辦好？
“媽，我明天聯繫港城的一位心理醫生來。”
這一開口差點讓韓梅炸毛。
“什麼？你還要讓我跟那個地方不清不楚啊？怎麼你真要一輩子呆在那兒都不動地方了是不是？”
“媽，三哥纔回來，你別動氣。”
祁牧雅這不勸還好，一勸，韓梅更是上綱上線了。
“我不動氣？我怎麼能不動氣！你聽聽，你聽聽，這都什麼話。這麼大的s市沒有醫生了是不是？不用你操心，就是我死那天，也不用你來我墳前哭！”
韓梅站起身，冷聲冷氣的說着，祁牧雅楞然的看着眼前的母親，這都是什麼話啊？她母親向來都是溫婉的，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媽！你在說什麼呢？”
看着錯愕的女兒，韓梅驚覺自己說話太過傷人，下意識的看向兒子。
果然從他的眼裡看出一絲受傷，想要道歉，可是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
都是景蓮，都是他！那個賤人的兒子，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苦要淪落到這步田地？！這些孩子都是她的心頭寶啊，以前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如今卻……
“媽，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您別再逼我了。還有……大哥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有重要的事在忙。小雅，看來你想多了，媽見到我，情緒不但不會好，反而還更加嚴重了些，所以，我今天還是回我自己的公寓去住。”
韓梅一聽這話，難不成是打算今天在大宅裡住的麼？這……
“牧野……”
可惜，她剛剛開口，祁牧野已經起身快步走到玄關，穿上鞋子，一言不發的離開。
眼眶不由的紅了紅，她剛剛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只不過……只不過她一聽要從港城請回來心理醫生，害怕了而已。這次的什麼抑鬱症也是自己故意騙女兒的，那些所謂的抗抑鬱的藥都是維生素c，她是害怕啊！纔會一時口不擇言的說了那些話啊。
“媽，我知道你現在愛發脾氣是身不由已，可是，你也不能對三哥說那種話啊，真的太傷人了！”
祁牧雅哽着嗓子說着，讓韓梅的心更加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