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璇看着夏瑜,某種滿滿的都是乞求,只要夏瑜能夠去阻攔雲祁風,別說就放棄,就是從現在開始,讓她徹底的不見雲祁風她都能夠做到。
這樣想着,蘇雲璇的眸子裡滿是化不開的憂傷,輕輕低頭,不想要讓夏瑜看到現在這樣的她。可是,爲了雲祁風,那個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放下的男人,她卻由不得自己的想法。
“夏瑜。我知道六年前你會離開可能是因爲我的原因,我也知道,你心裡還是愛着祁風的,只要你能夠阻止他不要和方琪琪走的太近,我答應你,我之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之後的之後,我絕對會遠離你們的生活。”蘇雲璇低着頭,可是,每一個字,卻都是那麼的堅定。
夏瑜微微驚訝,她知道雲祁風對於蘇雲璇來說意味着什麼,可是。也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現在纔會這麼的驚訝,她竟然能夠爲了這麼一件小事這麼求自己,是因爲她覺得與其是方琪琪,還不如讓雲祁風和自己在一起嗎?還是,其實,這其中有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夏瑜想着,可是,眸子裡卻說過奇異的光彩。
“蘇雲璇,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別忘記了,六年前,是你答應我就算我真的離開雲祁風,你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可是,這六年裡,和雲祁風最親近的人就是你,我想,如果不是雲祁風不願意,也許你們兩個人現在都已經結婚了吧!”夏瑜開口。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嘲諷。“而且,方琪琪那個女人雖然這陷害我了,可是,看到你之後,我突然覺得他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惡,至少,對於我來說你或許纔是讓我最厭惡的存在。”
蘇雲璇聽到夏瑜的話,眸子顫抖了一下。緊緊的咬住下脣。“我承認,我沒辦法放開祁風,可是這一次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女人突然出現,然後又好像和你有仇一樣。你都不覺得奇怪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想過沒有和我們現在討論的事情,完全不沾邊,更何況,對於我來說。不管是你還是雲祁風,現在都不過是我遺失在六年前的冬至,既然都已經遺失了,那麼現在出現了又能夠怎麼樣,我說了不在意,就是不在意。”夏瑜開口,聲音依舊冰冷無情。
“夏瑜。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要是這樣的顧廉,你爲什麼要回來。如果你一直失蹤的話,如果你一直這樣讓所有人都以爲你死了的話,我們也就不會這麼辛苦了,明明都是你弄出來的事情,現在你卻甩的一乾二淨,夏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雲璇歇斯底里的怒吼,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夏瑜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你說完了嗎?你說完了那我就離開了。”
想要做什麼呢?如果她能夠知道的話,那就好了。
口袋裡緊緊抓住那張化驗單的手早就溼乎乎的,滿滿的都是汗水,可是,自己的心,卻好像更加的空洞了。
雲祁風?!
就算是自己現在去了,也不會再改變什麼了吧!將睡着的自己消無聲息的送回蘇君傾身邊,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而且,現在和方琪琪的婚約,也不過是因爲想要向自己證明他的決心吧。只不過夏瑜還這麼事想不明白。爲什麼雲祁風選擇了那個女人,而沒有選擇蘇雲璇呢?難不成是因爲六年前的事情?或者是因爲方琪琪和自己很像的緣故。
夏瑜想着,輕輕笑了一下,這樣的猜想,真的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雲祁風都已經徹底的放棄自己了,不是嗎?
“夏瑜。你……”蘇雲璇生氣的伸手指向夏瑜的鼻子,可是伸出手之後,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我怎麼了。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你哥的婚禮會很快舉行,到時候歡迎你來參加,畢竟你終究是君傾的妹妹。當然,我也不會忘記雲祁風的,你要是有能耐的話。就去把他勾引回來,反正,你在女鞋特別的身份,對於雲祁風來說是不一樣的。我想只要你想要,雲祁風就一定不會不答應你的。”夏瑜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夏瑜,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世界上,你纔是那個最狠心的人。六年前,你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的一乾二淨,然後,祁風卻差點因爲你的計劃。死在火海里,現在你卻又看着他爲了你陷入危險之中,可是卻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蘇雲璇冷笑一聲,看着夏瑜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夏瑜,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祁風的愛。也不配得到我哥的愛。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完全就是因爲你自己自作自受。活該。”
夏瑜看着一臉憤怒的蘇雲璇,用一種好像是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那種樣子,就這麼好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蘇雲璇可能是被夏瑜的態度刺激了,乾脆把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她看着夏瑜,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嫌惡?“夏瑜,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那個叫做南璃茉的女人,和郭牧塵是一樣的身份。同樣都是將軍的女兒,而那個女人,也和你一樣,都是我哥的女人。他們兩個人在酒吧見面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家看看,當然,是回我哥的家,毛巾現在就在那裡,和我哥兩個人親親我我呢,我說你也太不識趣了,我哥明明不喜歡你,可是卻因爲祁風,不得不做出一副很喜歡你的樣子來報復祁風,可是,卻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我也不想對你說什麼了。只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看清楚的好。”
擦擦臉上的淚水,轉眼間,蘇雲璇已經變成了那個高傲的女王,看着夏瑜,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這些話嗎?”夏瑜冷笑,蘇君傾對她怎麼樣,別人不知道,她自己還能夠不知道嗎?或者就應該說,如果沒有蘇君傾,就不會有現在的夏瑜纔對。
可是,蘇雲璇帶着嘲諷的意味的目光,卻讓夏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會欺騙自己的人,所以,你才比不上我。永遠都只能縮在角落裡,偷偷的傷心哭泣,然後一輩子都只能在自己的後悔之中度過。夏瑜。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的愛?”
“是嗎?可是,不管是雲祁風還是你哥,或者是顧銘辰。他們都愛我,反倒是你,現在好像真的是一無所有呢。”
“我就算是一無所有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也知道對於我來說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像你這種根本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的女人。你纔是最可悲的。”蘇雲璇咬牙,卻無比認真的開口。
說完之後。蘇雲璇看了看夏瑜身後那個一直盯着他們看的小護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靠近夏瑜了一些,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開口。“夏瑜,其實這個世界上我不是最恨你的人。你應該好好的想一想,這個世界上真的巴不得你快點死掉的那個人是誰,然後再好好的想想,對於你來說,到底是破壞我哥的幸福重要,還是好好的守護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最重要。”
說完之後,蘇雲璇又後退了一步,看着夏瑜,目光深沉“當然,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祁風的,因爲,就算是沒有了全世界,對我來說,只要有他,就夠了。而這種感覺,你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蘇雲璇說完,像是嘲諷一樣看了看夏瑜,然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夏瑜愣住,自己竟然被情敵給教訓了一頓,而且還是因爲自己放棄了兩個人一直爭奪的那個男人。這樣的事情,未免太過於荒謬了。
夏瑜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種感覺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嗎?曾經的曾經,她也曾經完全的把自己交給那個男人,可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或許,就是因爲自己的存在,所以雲祁風纔會這麼不開心吧。
是雲祁風放開的,不是嗎?
從那天他把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讓雲致拿給她的時候。雲祁風就已經徹底的放棄自己了……
只不過,蘇雲璇的話是什麼意思,最恨自己的人不是她?可是,不是她的話。還能有誰?難不成,她真的是一個不斷的引人惱恨的一個女人嗎?
夏瑜苦笑,猶豫了好久,轉身直接走向夏逸陽的病房,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卻不小心,將那張因爲被蘇雲璇的話動搖而忘記的那張化驗單直接從口袋裡甩了出來……
腳步漸漸走遠,而她走遠之後,一雙黑色的手工皮鞋卻來到了她剛纔待在的地方,彎下腰,一雙長得修長白皙好看的手,將那張被夏瑜握的皺巴巴的化驗單撿了起來。
然後,那雙手突然顫抖,化驗單再次掉落……
夏瑜回到病房的時候沒想到雲祁風竟然會在病房裡,或許是雲祁風也沒想到會看到自己,猶豫了一下,目光卻直接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那一刻,夏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不過。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真是的,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
夏瑜咬咬牙,坐在一旁,彷彿也沒有看到雲祁風一樣。
夏逸陽不知道雲祁風怎麼會在夏瑜進來之後就不說話了,雖然他們兩個之前都是在密謀一些不能被人發現的秘密,可是,看到夏瑜,雲祁風應該雙眼放光的貼上去纔對啊。
夏逸陽想着,只覺得有什麼事情絕對不對勁的樣子。正要開口,頭卻被雲祁風揉了揉。
“兒子。之後要乖乖聽話,要是想我的話,可以和雲致叔叔打電話,他會帶你去見我的。”雲祁風笑笑,可是笑容確實那麼的蒼白,無力。
夏逸陽愣了一下,發現了雲祁風的不對勁,小小的人兒,雖然沒出去過,可是腦袋卻還是十分聰明的,“爸爸,你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會過來了嗎?你不過來的話。那我和媽咪怎麼辦。你不管我們了嗎?”
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夏逸陽只能暗示雲祁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
雲祁風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只不過,明白又能怎麼樣,不明白又能夠怎麼樣,對於現在的雲祁風來說,也許,他真的要出爾反爾了。
“之後你有什麼事爸爸還是會在你的身邊的,只不過你媽咪以後會嫁給別人,到時候,他就是你的爸爸。我也會和別的人結婚,到時候,你就會有新的爸爸。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了。知道嗎?”雲祁風開口,像是在教育兒子一樣。語氣溫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心寒。
夏瑜愣了一下。沒想到雲祁風會這麼說。
自己會嫁人。他也會娶別人,這不是已經快要成爲事實的事實嗎?自己爲什麼還會這麼的慌亂。那種慌亂好像真的是快要失去什麼一樣。
夏瑜不自覺的伸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卻在看到雲祁風的目光剛好看向自己之後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他們兩個人已經沒關係了。真的已經沒關係了,夏瑜這樣對自己說……
擡頭卻看到雲祁風的目光還在自己的身上,連忙低下頭。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夏逸陽撇了撇嘴,誤以爲雲祁風這麼說是因爲想要讓夏瑜知道他的重要性,想要讓夏瑜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纔會這麼說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走吧。你既然都想着自己的孩子了,那以後一定不會對我好。我要是有爸爸了,還要你幹嘛。”夏逸陽像是生氣了一樣的開口,心裡還在爲自己鼓掌。
可是,夏逸陽卻沒想到,聽到自己這麼說的雲祁風竟然真的站了起來。“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說着,雲祁風竟真的走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