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的人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對她越是強勢,她可能表現得越是反感,但是反過來,如果溫柔相待的話,說不定會有奇效。”蕭澈說完這句話,便退出了冷厲南的辦公室。
冷厲南站在窗前想了良久,覺得這倒是可行。
wWW● TTκan● C 〇 雲念離在私下裡,屬於那種比較溫柔的,甚至仔細想想,是屬於那種賢妻良母型的。
所以冷厲南當機立斷,拿出了他作爲一家這麼大的公司的總裁的魄力,決定對雲念離進行“懷柔”政策。
所以他讓蕭澈打聽到了雲念離的航班,然後也買了那一航班的飛機,當初蕭澈還問他要不要將座位跟雲念離的安排在一起。
冷厲南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先不用了,在飛機上真的見了面的話,有些話不好說,反倒會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也幸虧他沒有坐在雲念離的身邊,不然以她的性格,恐怕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些話來。
雲念離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冷厲南會站在自己的面前,承認他之前都錯了。
而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連問他哪裡錯了的勇氣都沒有。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錯誤都會被原諒,但是沒有關係,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就行。”冷厲南走近了一步,終於抓住了雲念離的肩膀。
雲念離掙脫了一下,沒有掙脫得開,索性不再掙脫,而是擡起頭來,對着冷厲南露出一個有點冷意的笑來:“我說了,我可以回到你身邊,但是前提是顧成川要活過來。”
顧成川是他們之間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不管他說再多的甜言蜜語,都不可能抹去顧成川不在了這個事實。
而且當初顧成川的死,跟冷厲南脫不了干係。
“我也說了,他沒有死。”冷厲南再次開口,但是卻不是上一次說到這個話題時的狡詐語氣,而是換上了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雲念離看了他一眼。
之前他說過這個話之後,她就立刻請了私家偵探去查,看顧成川是不是確實沒有死,而是被他藏在了什麼隱秘的地方。
但是查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
如果他只是戲耍她的話,應該不會再第二次說這件事情。
所以他既然這麼認真地說顧成川沒有死,是不是就代表着確定顧成川沒有出事,而是好好地活在這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雲念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像是一個在荒漠裡面頂着太陽走了好久幾乎要渴死過去的人,突然看見前面出現了一汪清澈的溪水。
她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砸的有點暈頭轉向,所以呆呆地看着冷厲南愣了好一會兒。
冷厲南倒是也不提醒她,也是笑着看着她,眼神寵溺。
而等雲念離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還是找回了自己理智,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必須相信我。顧成川沒有死,但是現在情況有點複雜,還不是可以安排你們見面的時候。所以這件事情,你也要保密。”冷厲南臉色有點凝重。
這裡面情況確實複雜,原本他是要連雲念離一起瞞住的,但是雲念離卻堅持顧成川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所以他思考之後,才做出告訴她的決定。
不過也確實是早就應該告訴她,白白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心裡煎熬。
看到冷厲南表情十分鄭重其事,雲念離也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一般:“好,那我相信你,但是這是最後一次相信你,如果你,如果你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雲念離發覺自己原來並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威脅冷厲南的東西,所以說到後面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找了一個聽上去有點丟人的說辭。
冷厲南卻輕輕笑了一聲:“一輩子都不理我麼?還真的是好大的一個威脅。但是我說了,你可以相信我,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從今以後,都不會對你使壞。”
雲念離本來想問那你以前是不是對我使了很多壞,但是看着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關於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不必拿出來反覆說,因爲他們彼此之間,心裡都很清楚。
說得多了,反而顯得她好像在撒嬌抱怨。
“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雲念離跟冷厲南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終於還是她敗下陣來,有點狼狽地說道。
冷厲南卻搖了搖頭,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還不累。”
“可是我累了。”雲念離被按在他的胸前,身體傳來的舒適感提醒她這個姿勢十分合適,但是心裡卻還是有點排斥這種親近,所以不由想要掙扎着起來。
“就讓我這樣抱着你,一會兒就好。”冷厲南卻突然湊近她的脖頸處,輕輕吹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雲念離只覺得整個人的寒毛都倒立了起來,不由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不準動手動腳,更不準動嘴!”
她大概是因爲被之前的幸福砸中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所以纔會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前言不搭後語——不動手動腳怎麼抱?
所以冷厲南完全沒有將她的話聽見去,甚至輕輕在雲念離耳根處親了一下。
“我今晚睡在哪裡?”他挑逗般地問道。
雲念離只覺得自己像是悶在鍋裡的大蝦,連五臟六腑都紅透了。
“當然是睡在客房。”她故意顯得語氣很兇,好像這樣就可以掩飾住內心的躁動不安。
冷厲南卻哼了一聲,說道:“那之前是誰睡的?”
雲念離哪裡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雖然之前她確實跟蘇牧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她逐漸能夠適應一個人帶孩子,蘇牧然便走了。
而且當初住在一起的時候,家裡也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和孩子,還有一個保姆。
而後來她買了房子,蘇牧然來來回回的,基本上都是住在酒店。
雖然連陳默溪都說她冷漠,怎麼可以叫一個特地過來的人住酒店,但是她還是堅持對方應該去住酒店。
因爲畢竟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朋友,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確實不大好,她不想連累對方的名聲。
而蘇牧然倒是也很尊重她的決定,基本上過來都會訂好酒店,從來沒有要求住過客房。
所以一直以來,客房都處於空置的狀態。
“我出國五年,從來沒有親人過來探望,所以客房一直都是空閒的狀態,你可是第一個睡進去的人。”雲念離故意避開蘇牧然的話題,但是還是解釋道。
冷厲南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一點,所以不由將她抱得更緊:“可是我不想住客房。”
雲念離有點怒了,這個男人!
“冷厲南,難道你們老師沒有教過你不要得寸進尺嗎?”雲念離轉過頭去,有點優雅切齒地說道。
冷厲南終於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