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伶站起身來,走出了病房。
唐時初就站在外面,心急如焚。
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妻子會對鍾情做什麼,他只是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當看到柏伶走出來時,他下意識的往病房裡看了一眼,看到鍾情還坐在那裡,他鬆了一口氣。
“時初,以後這個女人,你交給我,我幫你照顧吧,你每天要忙那麼多事,肯定沒時間。”
她是真心想要替丈夫分擔一些事,當然,只要他放心自己照顧她,她一定會傾心盡力的。
“你照顧她?”
唐時初顯然有些意外,但從柏伶的表面情緒來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也相信,自己的妻子爲人友善,而且,她沒上班,完全是一個家庭主婦,要是讓她來照顧鍾情……
他到放心很多。
但是,一想到鍾情的身份有些尷尬,唐時初委婉的說道:“你確定嗎?真的願意幫我照顧她?”
柏伶笑笑,“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啊?我肯定,所以,以後你就不用擔心她了,有我呢!”
唐時初一聽,心口暖暖的,伸手將柏伶拉抱懷裡,低沉着嗓音說道:“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老婆,這輩子娶到你,一定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柏伶酡紅了臉頰,窩在他懷裡,低低地說道:“你每天上班那麼累,我又不做什麼,只想跟你分擔一點事,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嗯。”
他低頭,親吻在她額頭,餘光,不由自主的又瞥向了角落裡蹲着的女人。
那個女人亦也看着他,眨了眨眼,什麼表情都沒有。
唐時初放開懷裡的女人,又吩咐着旁邊的兩個看護,而後牽着柏伶離開了醫院。
此後的時間,他真的就沒再管鍾情,全部都交給了自己的妻子柏伶。
柏伶會每天按時送飯去醫院,時間多一點,她就會帶着鍾情在醫院裡逛逛,跟她聊天。
久而久之,這就成爲了柏伶生活的規律。
每天都會準時送飯給鍾情,每天都會給她講很多故事。
似乎,一切都在平淡的進行着。
幾天後,葉公館。
旁晚十分,葉炔想要跟遲早早視頻,奈何被對方拒絕。
只是隔着電話,遲早早告訴他,她很好,叫他別擔心。
葉炔怎麼會不擔心,告訴遲早早,“我明天過來吧。”
他以爲,遲早早應該很希望他過去纔對,沒想到話音一落,就傳來對方的拒絕。
“不用了,你每天都要忙公司的事,還要照顧孩子,我又沒事,你就別浪費時間過來了。”
“可……”
“老公,你放心吧。”遲早早打斷葉炔的話,聲音依舊虛弱無力,“我會爲了你跟孩子,努力與病魔抗爭的,別擔心我,嗯?”
葉炔對着電話,沒再吭聲。
他心裡面挺壓抑的,遲早早不讓他過去,肯定是不想他看見她生病痛苦的樣子。
他怎麼會在她生病時,最需要他的時候,遠離她呢!
終究還是讓秘書訂了機票,明兒一早就過去。
當晚,跟葉炔掛了電話的遲早早,對着鏡子,靜靜地看着鏡子裡頭上一根頭髮都沒有的自己。
心,涼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