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伊拉過池巖,“爸,咱們家的待客之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了,池巖可是我的朋友。”
池巖任由許洛伊拉着坐在一旁,完全無視了許父眼睛裡的慍怒,不知道許洛伊是不是故意這麼做,明明知道自己父親就在氣頭上,還繼續添油加醋,生怕火不夠旺。
“許洛伊,你給我放手,朋友就能拉拉扯扯嗎?別想着用這招來激怒我,我告訴你,不說出個理由來,看我不收拾你。”
許父臉色慍怒,可語氣卻不比先前強硬,許是被許洛伊突如其來的這一招氣的摸不着頭腦,氣勢也不如先前。
許洛伊一想起許母剛剛說的話,底氣變得越來越足,果然在家人面前,父親就是一個紙老虎,對她完全沒有轍。
許母使了個眼色,示意許洛伊收斂一些,省的真的激怒了許父,這下可就連臥室的門都出不去了。
“爸,你先坐下來,喝杯茶消消氣,聽我慢慢跟你說好不好?”許洛伊趕緊起身坐到許父的旁邊,端起桌上的瓷杯遞到許父的手上。
許父賭氣一般的拿過瓷杯,側到一邊不看許洛伊一眼,“少給我打馬虎眼,快說!”
許洛伊先前顧慮太多,因爲宴會的事情一發生,就再也不敢主動提起這件事,生怕許父會因爲這件事對上官明薇有什麼誤會,也害怕許父會追問宴會上池巖的出現,總之有許許多多的顧慮是她所困擾的,也是她無法開口的原因。
“爸,這兩次我擅自出門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我確實也是因爲不得已纔會這麼做。”看到許父並沒有開口去質疑她的話,她便繼續說下去。
希望這次解釋並不是越添越亂,只要這一次把薇薇的事情解決好,她一定不會再任性擅自出門,父母的苦心她不是不知道。
“薇薇住了院,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所以身爲她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視而不管呢?爸,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對吧?”
許洛伊起初看到許父聽到她提起上官明薇的名字時,確實露出了一絲不滿的表情,果然她還是猜出了許父的心思,護女心切這個詞在許父身上充分的體現了出來。
“爸,就是因爲怕你會對薇薇產生誤解,所以一直隱瞞着你,所以我也要特別跟你說明我跟薇薇在宴會上發生的這件事,完全是有非人故意而爲之,不然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跟薇薇這麼多年的感情,薇薇的爲人你不會不知道。”
許洛伊沉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她以爲自己以來只能有爭吵才能跟許父才能勉強的解決矛盾,沒想到今天真的就坐在這,兩個人心平氣和的交談,原來真的沒有這麼難,只是人的顧慮太多罷了,才總是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許父恍然大悟,鬧了半天,不過是爲了朋友纔會跟家人起衝突,明明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爲什麼要搞得這麼複雜,也許真的是因爲自己對宴會上的這件事太過在意,纔會導致許洛伊顧忌太多。
現在看來,有些事他做的確實有些太
過偏激,方式太過極端。五年的時間,確實會把一個人改變,磨去了鋒利的棱角,內心卻築上了一道堅硬的牆壁,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成長。
“可我不能就這樣讓你走,外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關心朋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你也不能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許父早已經被許洛伊的話感動,可有些事你不給她一些教訓,她永遠都不會記在心裡,只有對她來說刻骨銘心的東西纔是真正不被遺忘的。
“爸,薇薇是我的朋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醫院裡,難道還不是最恰當的解釋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鐵石心腸?”
許洛伊不解,爲什麼一件簡單的事情總要變得複雜化,她只是去看朋友,難道就不能輕輕鬆鬆的出門,爲什麼總要逼她,總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許父寧願自己被誤解,也要選擇用這種方式去逼許洛伊一把,只有這樣她才能學會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而不是盲目的只顧着往前衝。
“薇薇,你說什麼呢?還不趕緊跟你爸道歉。”許母早就看出了許父的良苦用心,只不過她還是不贊成他的方式,又怕許洛伊衝動再把事情變得複雜。
許洛伊冷着臉色,一句話也不說,她無法理解父親的做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不能再耽擱下去,如果家人還是堅持把她禁在家裡,她也絕不會有絲毫的退讓。
“想走,可以。”許父忍下心中的苦楚,強硬着語氣故意裝出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許洛伊聽到許父突然退讓,臉上露出了一絲歡喜,可聽到許父後面的話就像是心如死灰一般,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你一意孤行不爲所動,我只能搬出家法來讓你爲你所做的行爲負起責任。”許母聽到許父的話,頓時也像受到驚嚇一般,瞪大着眼睛看着許父。
許家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家業,自然也會有許多的規矩,在如今這個年代,家規也慢慢的消失,可在這樣的大家族確實理所應當存在的。
許母很想衝到許父的面前好好的問問他,到底是真的用心良苦,還是變得鐵石心腸,爲什麼要這麼爲難一個孩子,家法是多少年都沒有再出現過的,用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更是殘忍。
“我願意。”半晌,許洛伊一臉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決定,眼睛裡有難過,有不解,還有不爲所動的堅決。
許洛伊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種什麼心態說出口,她好像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一絲一毫,整個心都亂糟糟的,心如亂麻也許是她現在的心境。
池巖並不明白許父跟許洛伊之間說的家法是什麼,可看到許洛伊臉上的蒼白與難過,他也開始變得揪心起來,等看到管家拿出棍棒才明白,許父這是要體罰許洛伊。
他很驚訝,許父竟然會這樣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是一件小事爲什麼要鬧到如此地步,他實在是不理解。
“伯父,家庭暴力是要付法律責任的,您千萬
不要衝動啊!”池巖趕緊跑到許洛伊的身前,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生怕許洛伊會遭受這棍棒之苦。
“讓開!這是我的家事,還不到你一個外人管!”許父語氣強硬,眼神中充滿着冷冽,好似是要把池巖凍結一般,整個氣氛降到了冰點。
池巖不爲所動,堅定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許父,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他絕對不能讓徐羅伊受到一點的傷害,就算是她的家人,他也絕對不允許。
“伯父,如果真的要用家法,就讓我來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伊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如果不是我,伊伊也不會擅自出門,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池巖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許洛伊緊緊的抓着池巖的手,“你在說什麼啊,明明都是我……”
池巖給許洛伊了一個眼色,不讓她繼續說下去,這一幕許父看在眼裡,幸好他沒有看錯池巖,如果池巖真的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利用家法一事也能讓所有人看透他的爲人,許洛伊也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在這件事上,池巖再一次經受住了許父的考驗。
“伯父,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池巖眼神中帶着安撫,他示意許洛伊不要擔心。
他能夠代替她接受懲罰,對他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他是個男人,就應該事事都擋在前面,無論自己的女人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百分百的支持。而現在他更應該竭盡全力的去保護她。
“你真的願意?”許父再一次考驗着池巖,他並不是在說笑,一個棍棒打下來,常人並不能經受的住。
“我願意。”池巖堅定的說着,一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跪在許父的面前,擺出一副準備接受懲罰的姿態。
許洛伊揪心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許父一步一步的接近着池巖,手裡緊緊的握着棍棒,許洛伊猛地衝到池巖的面前。
“爸,你不能這麼做,池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他不能替我受罰!”許洛伊掙開雙臂,死死的擋在池巖的面前。
她真後悔自己的決定,池巖再一次因爲她陷入了艱難的境地,從認識到現在,她不知道池巖有多少次都是這樣奮不顧身的擋在她的面前。
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她隻身一人出門,被一羣醉酒的人圍困住了,池巖拖着高燒不下的身子,就像現在這樣堅定的擋在她的面前,儘管他被打的全身都是傷,卻一聲不吭。
許父緊緊的皺着眉頭,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可能不打下去,只希望池巖這小子能夠眼捷手快些,別讓伊伊受了苦纔是。
“那我就連你一塊打!”許父說着,就舉起手中的棍棒要往許洛伊的身上打,池巖看到這一幕,猛地起身把許洛伊緊緊的摟在懷裡,棍棒落在了他堅實的後背上。
許洛伊眼睜睜的看着父親手中的棍棒落在池巖的身上,那力度很大,許父胳膊上的青筋暴露着,池巖卻一聲不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