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帶隊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這次的阻擊戰與往日大不相同,沒有激烈的槍炮聲,沒有血流成河屍陳滿地,整個新一團的阻擊陣地上瀰漫着煙霧,日軍遠遠的離開煙霧的範圍觀察着煙霧中的八路軍的情況。再看陣地上,昔日的戰友大批的倒在地面,赤紅着臉,艱難的喘着,有些狀態嚴重的士兵竟然已經昏迷過去,口腔中吐出大量的白沫。
“劉濤別過來,快派人找醫生,然後煮大量的綠豆湯。這裡籠罩的煙霧都是日軍放的毒氣彈。在煙霧散盡之前,日軍是不會進攻的。”南京嘶啞的嗓音響起,劉濤愣在當場。
日軍真的是不會進攻嗎?答案是否定的,日軍既然帶着毒氣彈來,就一定會帶着防毒面具在八路軍完全沒有戰鬥力的時候發動攻擊,這點南京心裡是知道的。但是劉濤帶着沒有中毒的戰士一旦進入毒霧,那麼也會像這些已經中毒的戰士一樣,徒增損傷罷了。
南京特殊的身體對這些刺激人呼吸道從而讓人窒息死亡的毒氣有特殊的免疫力,從裡到外的銅皮鐵骨讓南京在這些毒氣中幾乎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在日軍進攻拉開序幕前,南京盡最大可能的將中毒嚴重的士兵移到安全地帶,被南京轉移的士兵整整23人。
面對毒氣南京毫無辦法,只能看着士兵的身軀一個個抽搐着,嘴角不斷的吐出白沫。“該死的日本鬼子,媽的,這就是所謂的731部隊的產物。上輩子光聽說了,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在這上面吃這麼大的虧。”南京將第二十三個戰士送到安全位置返回陣地的時候邊走邊想。
在南京返回陣地的時候,日軍的防毒部隊已經開始了進攻。日軍的進攻部隊一個個帶着防毒面具,端着武器向新一團的陣地走來。排頭的幾個日軍,緊*在一起,手中的步槍隨着視線來回轉動。
“孃的,屋漏偏逢連陰雨,這麼多的戰士沒有轉移鬼子就上來。”南京趕緊進入機槍陣地,手指放在重機槍的扳機上。似乎日軍對他們的毒氣彈很有信心,派上來的部隊人數也就是20人左右,可能這也和日軍防毒面具的數量有關係。
南京看着日軍大意的向陣地走來,目測着日軍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在重機槍旁趁手的位置放好了手雷,準備對大意的敵人發動突然襲擊。整個陣地到處都是武器,都出都是彈藥,只是現在還能使用這些武器彈藥的人只有南京一個。
孤軍奮戰,戰自己有可能死,不戰還在陣地上的戰士必死無疑。無法撤退的戰鬥,一個人與一隊日軍的死戰在日軍進入重機槍射程的時候爆發了。
隨着“噠噠噠”三聲從重機槍槍膛發出的聲音響起,20人的日軍發現了南京所在的位置。第一個日軍被南京打倒在地,其餘的日軍條件反射似的全部臥倒,槍口對這南京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南京所在的陣地上被日軍的子彈打的飛沙走石,南京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來。“我操你大爺,這羣鬼子槍法怎麼這麼準。”南京摘下軍帽,抖掉上面的灰土,彎着腰在戰壕裡向其他有機槍的地方跑去。南京從鬼子射向他的子彈上判斷出這些日軍都是神槍手,只要自己敢在剛纔的位置再露頭,至少會挨10發以上的子彈。
南京就這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與日軍糾纏在陣地上。陣地外的日軍聽到裡面的槍聲,在吃驚之餘不禁佩服裡面還在抵抗的八路軍戰士。芥子氣這種毒氣,威力他們都從報告上看到過。雖然很少使用,但是這也不是第一次。在這之前從沒有出現過今天的情況。能在芥子氣下不做任何防備而繼續戰鬥的,已經不能用人還稱呼,應該用神。
陣地上的南京口喘粗氣,之前救助士兵他的力氣已經用的七七八八。搬暈過去的人不像搬有知覺的人那樣省力。也就是南京,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將23個失去知覺的人搬到百米之外的安全地帶。南京用手按着自己因爲劇烈運動而產生極限感覺的腰部,再起用肩膀頂住歪捌子機槍的槍托,扣下了扳機。因爲屢次受到南京的襲擊,現在活下來的8個日軍防毒部隊的士兵都機警萬分。南京已經有10多分鐘沒有再殺死一個鬼子。
毒霧漸漸散去,日軍步兵壓了上來。南京看着日軍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而自己的體力似乎還沒有恢復,心中一陣焦急。因爲自己的身後還有幾百個中毒的戰士,如果自己也失去了作戰能力,那麼整個陣地上的新一團士兵都將成爲鬼子的俘虜,他南京可丟不起這個人。
“***,橫豎都是死。拼了。”南京想起疼痛能夠刺激人神經的興奮程度,一咬牙,從腰裡拔出駁殼槍,頂在自己的小腿上扣動了扳機。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駁殼槍的子彈穿透了南京的小腿。當溫熱的感覺出現在腿上的時候,南京已經抱起機槍,對着壓上來的日軍一陣掃射。
南京堅守在陣地的最高位置,下面的日軍一收眼底。手中的機槍打出一串高質量的長點射,四個日軍的胸膛濺出片片血花,栽倒在地。
還有大量的日軍存在,戰鬥遠還沒有結束。因爲有了南京這個活着的目標,陣地上昏迷過去的新一團戰士並沒有受到日軍的屠殺。所有的日軍都放棄了身邊的八路軍戰士,向仍在噴射着火舌的制高點衝來。
南京再一次感覺到身體虛弱,力氣流失。隨手拿起放在身邊的駁殼槍對着自己的腿部連續扣動了兩次扳機,再疼痛消失之前日軍的進攻被南京打退了。
日軍的指揮官在望遠鏡中把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一個身穿八路軍軍官制服的人,獨自堅守在陣地上,打退了他手下日軍的三次進攻。日軍指揮官不由得心生敬意,叫過身邊的翻譯說道:“你去陣地前喊話,只要這個八路軍軍官投降。我保證他的生命安全。”說完後對身邊的幾個日軍軍官說道:“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值得我們大日本武士學習。”身邊的幾人由衷的點着頭。
“上面的八路聽着,我們的指揮官閣下認爲這場戰鬥已經沒有必要在打下去。希望你能繳槍投降。我們指揮官閣下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喊話聲傳遍了整個戰場,南京看着下面喊話的日軍翻譯,張張嘴又閉了回來。現在任何一點體力都很寶貴,必須節省。面對日軍翻譯的喊話,南京直接用行動回答。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日軍出來喊話的翻譯眉心正中一槍,屍體倒在地上。
日軍的指揮官看着眼前的情景,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對方的八路軍軍官是鐵了心要戰鬥到底了,連喊話都懶的回答,直接用槍聲說明了他的立場。讓部隊進攻吧。”話音落定,日軍指揮官身邊的軍官拔出軍刀,指向南京所在的位置,日軍新的進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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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看着下面近百人的日軍攻擊隊伍,奮力的想從地面上站起來,完成他生命中最後一次綻放。可是腿上的傷口已經讓他無法站立,除了趴在陣地上以外,再沒有任何的姿勢可以讓他向鬼子打出槍中的子彈。
“媽的,老子不甘心這麼死,上輩子老子是站着死的,這輩子老子不能活回去,一定要站起來。”南京聽着由遠及近的日軍發出的喊聲,雙手支撐着身體坐在地面,將陣地裡面的彈藥箱擺在自己雙腿的周圍,將雙腿穩穩的固定在彈藥箱之中。然後雙手用力,一手扶着地面,一手用機槍撐起身體。南京終於在日軍距離陣地還有30米左右的距離時站了起來。
“來吧,小鬼子們,來吧,讓爺爺臨死前再燦爛一把。”南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中兩把輕機槍同時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日軍的部隊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打的措手不及,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開炮。”日軍進攻部隊後方的炮兵指揮官在看到南京又一次站起來時喊道。五門山炮發出了怒吼,一顆山炮的炮彈在南京身前五米處爆炸,制高點出的掩體擋住了炮彈的碎片,炮彈爆炸所發出的衝擊波越過掩體,將南京的身體從彈藥箱中拔出,狠狠的扔向後面的山坡。南京這時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向山坡下滾動着。
隨着接二連三的炮彈在制高點爆炸,制高點內的彈藥箱被引爆,大量的彈片從掩體飛濺向空中,日軍的進攻部隊被鋪天蓋地的彈片打的後退了30米才停住腳步。
“前進。”日軍進攻部隊中的軍曹拔出腰刀發出來命令,日軍向陣地上最後一個沒有被佔領過的地點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