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這張臉,葉塵夢也算是牢記於心了,因爲他不僅假冒過司機,還曾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所以是讓人記憶猶新。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林凱會突然出現在ktv。還是以這樣華麗的出場方式。
林凱是衝着葉塵夢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爲在踹開門的那一剎那,他就直接朝着葉塵夢的方向走了過去。林宗河手裡的酒被嚇得灑了一大半。
林凱不同前幾次,這次倒是畢恭畢敬的看着葉塵夢說:“葉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葉塵夢看了林凱一眼,她倒是想拒絕,只不過林凱身後帶着五六個保鏢,恐怕她就算長了六條腿也未必跑得掉。
所以她只好抱歉的看了顧曉和林宗河一眼,說:“不好意思失陪了,林總,恐怕道歉的事情,我們得改天了。”
林宗河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葉塵夢就被林凱帶走了。
顧曉試圖追上去,卻被林凱的手下直接打暈了。葉塵夢看了一眼被林凱手下帶走的顧曉,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你們想幹什麼?”
林凱一把拉住葉塵夢,原本就不怎麼和善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婺:“葉小姐如果配合我們,我保證你的朋友安然無恙。當然,葉小姐要是反抗,那你朋友的安危,我們就不敢保證了!”
葉塵夢沒有繼續反抗,一是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二是不希望因爲自己而讓顧曉意外受傷。
林宗河眼睜睜的看着葉塵夢被林凱帶走之後,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給自己壓驚。
兜裡的不知道震動了多久,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按下了接聽鍵。
“林總,我想知道事情進行得怎樣了?”電話那頭傳來郝娜的聲音。
林宗河順了順氣:“那女人被……被人帶走了……”
“什麼?”郝娜語氣高了些:“林總,你可是信誓旦旦答應過我,一定會把照片交到我手裡,讓葉塵夢身敗名裂。可你連個女人都守不住,東西交給你了,摻在酒裡讓她喝了,你隨便擺拍幾張照片,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說,你的公司要你有什麼用?”
林宗河有些委屈的說:“我也沒想到我哥居然和這女人認識。上次是蘭少,這次是我哥。誰知道這女人認識多少男人,我這迷.藥都摻在紅酒裡了,誰知道……”
林宗河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
剛剛那杯摻了藥的紅酒,此時此刻已經悉數落入了自己的胃……
……
葉塵夢上了林凱的車,便被收走了。林凱用繩子綁住她的雙手,以免她亂動,畢竟有了上一次在米蘭的意外,這次的林凱,也不敢小瞧她了。
他順利的將葉塵夢帶到了溫晚的面前。
這次瞧見溫晚,和上次不同。上次在葉塵夢心裡,溫晚是個高貴冷豔風韻猶存的女人,而這次,溫晚的眼神裡,更多的則是肅殺。
“葉小姐。”溫晚喚了她的名字,聲音微挑。她走到葉塵夢面前坐下,紅色蔻丹的指甲捏住她嬌小的下巴:“你知不知道,騙我有什麼後果?”
葉塵夢別過腦袋,擺脫了溫晚的禁錮,她不卑不亢的看着溫晚反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溫晚冷笑,說:“你可是用你葉氏集團的名義答應過我,在一年之內,不會離開蘭黎川。並且會盡你所能阻止他和別人結婚,但是,你也不能和他結婚。可是我卻得知,你和他結婚了。你說,這算不算騙?”
葉塵夢嘴角揚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擡眸看着溫晚說:“溫總你是記錯了,我當時是這麼說的。我答應你會盡量阻止別的女人和蘭黎川結婚。我也答應你從那天起,這一年之內我不會和他結婚。我們結婚是在你威脅我之前,所以,我這怎麼能算是騙你?”
溫晚順手,一個巴掌朝着葉塵夢甩了過去。
她冷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妒意:“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伶牙俐齒。”
葉塵夢用舌頭頂了頂自己抽疼的臉,說:“溫總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行了吧?請問溫總,你打算這樣綁着我綁到什麼時候?”
溫晚冷笑了兩聲:“你什麼時候能出去,取決於你的丈夫。這就要看,你在他心裡什麼分量了!”
“溫總你知道嗎?小時候我老聽我媽給我講灰姑娘的故事,我一直以爲童話裡都是騙人的。畢竟現實生活中哪裡有那麼惡毒的後媽呢?你說是吧?可是在見了您以後,真是刷新了我對‘後媽’這兩個字的認識!”葉塵夢知道,溫晚要把自己當做籌碼,所以在自己見到蘭黎川之前,她一定不會拿自己怎麼樣,所以纔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她以爲溫晚會生氣,會惱怒。而她顯然低估了溫晚的忍耐力。
溫晚嫣紅的豐脣一勾,笑着說:“你以爲這樣就能惹惱了我?葉小姐,我也站在後媽的角度提醒你一句。蘭黎川這個男人,比你所想陰沉得多。”
她說完,冷聲看着林凱吩咐:“把她給我看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在蘭黎川心裡有幾分地位!”
溫晚拂袖離開。
葉塵夢看着溫晚的背影,同時陷入一陣深思。想要在林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顯然沒那麼容易,而且她斷了和外面的聯繫,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人就是顧曉,顧曉又被林凱控制。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就是她的老公蘭黎川。
而溫晚剛剛的那句話,也的確戳到了自己的心坎裡。在蘭黎川的心裡,她有幾分地位,她自己都不清楚……
當她和他的利益擺在一起的時候,到底孰輕孰重?
門外。
溫晚撥通了蘭黎川的電話。她手裡端着一杯上好的大紅袍,笑着說:“我接到了股東大會的通知,後天的股東大會,應該不會太無聊。”
蘭黎川拿着剛剛簽下的最後一份股份轉讓書,笑着回她:“希望溫總能接受最後的結果,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如果你指的是凌峰集團的遺產繼承,那我沒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我怕你坐得上董事長的位置,卻承受不了失去摯愛的痛苦。我就是有些好奇,凌峰集團和葉塵夢,你要江山還是要美人?”溫晚嗅了一口茶香,胸有成竹。
蘭黎川握着股份轉讓書的手指微微收攏,語氣卻僞裝得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看樣子,我的後媽是打算綁了她兒媳婦來威脅我了?”
“葉塵夢的確在我手裡,不過,掌握她命運的人,卻不是我。我要的東西很明確,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你以爲綁了她就能威脅我?”蘭黎川冷笑兩聲。
溫晚說:“我倒是想綁了秋韻。不過,我想了想,還是綁了這個比較合適。秋韻在外,和你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可失卻要每天面對輿論,應付媒體。另一個則是在你的保護下,安心做着她的蘭太太,與世無爭。明眼人怕都看得出來,你蘭黎川到底護着誰,寵着誰!”
“是嗎?”蘭黎川語氣微挑,問:“這麼說起來,當年你和我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時候,不也是每天面對輿論,應付媒體嗎?照你這麼說,我爸和我媽纔是真愛,你不過是我爸面對媒體的擋箭牌,所以我爸當年才讓你背了第三者的罪名,沒有站出來爲你說過一句話!”
“你……”溫晚掛斷電話,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破碎的杯子摻和着上好的大紅袍,濺出一朵漂亮的水花。
其實,蘭黎川說得沒錯。當年,在她面對媒體千夫所指的時候,成聖沒有站出來爲她說過一個字。他雖然離婚了,也給了她名正言順的身份,但是他卻始終爲蘭詩琴母子說着好話。要不是當初成聖這般絕情,她又怎麼會想方設法的把成銘培養成自己的傀儡!
她將手中的,隨手丟給了林凱:“拿去毀了,不要讓蘭黎川查到地址。”
美國,紐約。
蘭黎川看着自己被掛斷的,深邃的眸子像是染了墨。他回眸,看着顧東:“立刻安排回國。”
顧東皺眉,說:“少爺,預定的機票是明天下午四點……”
他將手頭的股份轉讓書遞給了顧東,說:“查,最快一班飛回國內的班機。”
顧東記得,上一次在蘭黎川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的時候,還是蘭詩琴去世的時候。他不敢質疑蘭黎川的決定,於是趕快打電話去查。
片刻……
“少爺,最快的一班,也是明天早上了。”顧東說。
蘭黎川沉寂了須臾,回:“準備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上,上飛機前,蘭黎川撥通了慕容和的電話,讓他着手調查葉塵夢的下落。
慕容和通知了御城和辛子涵,開始全面調查所有有關溫晚的住所。這一行爲沒有引起溫晚的注意,倒是引起了冷亦楓的關注。
他看着傅安,問:“蘭黎川不是明日回國嗎?怎麼突然退了機票?你去查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