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槿努力尋找着最佳的拍攝地點,那來回晃動的白色身影吸引着路人。
她的脖頸裡的相機在抓拍着最佳的雨景,嘴角因爲找到最佳的拍攝地點和角度而緩緩勾起。手指慢不停的快速摁響快門,身子半蹲在地上,相機的鏡頭在一顆金黃色的粗大的樹上停住,雨開始撲簌簌往下落,開始下大……
此時的許木槿完全沒有感覺,她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相機咔嚓咔嚓的響起……
就在她準備站起身的時候,頭頂好像頂到了什麼東西,驚的她猛的扭頭向身後看去。
一個人頎長的身影正站在她的身後,手裡撐着一把深藍色的雨傘遮住她的頭頂。雨傘的大半都遮擋在了她的頭頂,使得他一半的肩膀都被雨水淋的透透的。
許木槿眨了一下眼睛,櫻脣微微輕啓,手裡的相機緩緩的放下。
“是你啊。”許木槿說完,抿了下有點發癢的嘴脣,剛剛的雨滴落在上面不覺得,此刻似乎是有點癢的難受。
“嗯,這就是抓拍?”駱少非的聲音響起低沉的猶如大提琴般的渾厚,脣角的笑意帶着禮貌性的看着她。
許木槿默默地點點頭,舉起手裡的相機,然後摳出裡面的卡,將相機遞給駱少非。
“謝謝。”駱少非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相機,像是在想什麼,不過很快的接了過去。看了一眼相機,那上面還留有她的餘溫,他要好好的感受着。
“她們呢?”木槿將卡放到自己的包裡面,見駱少非只有自己一人,便料想那母女有可能還在會館那裡吧。
駱少非沒有回答,只是將相機握在手裡,反問道,“你知道你出來多長時間了嗎?”
在上面,他足等了兩個小時。至於那兩個母女,早在一個小時前被他遣司機送回家去了。
而他,坐在窗邊一直等,一直到她的身影離着他的視線越來越遠,他無可奈何的才下樓。
他很佩服她的敬業精神,居然自己離開了多久都不知道,而且,她應該不知道自己都走到了哪裡了吧?
雨停了,駱少非將雨傘收起,好奇的看着她那還在四處梭巡的眼神,問道:“你又在看什麼?”
在聽到駱少非詢問的聲音,許木槿將眼神收回,看向他,隨後又低下頭搖了搖,輕聲道:“沒什麼,雨停了。”
是啊,雨停了,她該回家了。
許木槿的心中還是有很多的不捨。不過,這裡的風景還是不如那些她看過的風景圖美。剛剛跑下樓的那一霎那,只是一霎那的美,現在卻消失的乾乾淨淨。
天空中照樣是灰色的,周圍的嘈雜聲音絲毫沒有退去。
而她,轉身離去。
駱少非看見那道剛剛還處在興奮狀態,現在卻開始落寞的身影,心裡的滋味就猶如有人在他的胸口狠揍了一拳,緊抿着脣看着那個慢慢走遠的白色影子,眸子開始漸漸變冷,爲什麼,當初的那個定親的對象不是她,爲什麼自己獨獨爲她而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