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羽耀看了佟羅子一眼,說道:“我當然不希望和佑林的家人鬧掰,他們畢竟以後還要相處下去。”
佟羅子聽他如此說道,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一個老友先打個電話。可是掛斷了電話之後,他還是徹底失望了:“看來只有我們自己去找年靖存了。”
“對方說了什麼?”駱羽耀問道。
“他說自從年靖存這次病癒了之後,他們之間就開始變的生疏了。年靖存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這些老朋友也都絲毫不顧情面,甚至在上個月,還搶了他一筆生意。如果不是念在多年的交情上,他一定會追究到底的。這個朋友是我所瞭解的,跟年靖存關係最好的一個了。如果他都不願意出面,估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佟羅子說道。
“那你是想我們自己去找年靖存嗎?”柳強問道。
駱羽耀卻一直都沒有說話,心裡一直盤算着究竟應該怎麼辦。
“佟,你現在還能糾集到多少兄弟?”他忽然問道。
“人是隨處都可以找到的,關鍵就是人家願不願意幫我們出這個頭!”佟羅子當然知道駱羽耀的意思。
“駱少,你打算做兩手準備?”柳強也猜到駱羽耀的意思。
“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了。”駱羽耀並沒有把他的想法直接說出口,但是佟羅子和柳強卻都已經明白了。
“好吧,明天我試着和幾個朋友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一些兄弟給我們。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發生那種,我們並不想見到的情景。”佟羅子說道。
“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見真章了。”佟羅子看了一下時間,幾個人一直研究着,不知不覺已經很晚了。
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張行軍牀,佟羅子將牀簡單鋪了鋪,看着柳強,又指了指牀:“今天晚上,你就睡這上吧。我擔心你睡在椅子上,再脖子疼。”
說完,便回裡屋去了。
駱羽耀和柳強,昨天晚上就沒睡好,所以今天,幾乎是腦袋沾到枕頭上,便睡着了。
佟羅子卻一直躺在牀上,並沒有閉眼。因爲他覺得今天的阿蘭有些奇怪。她拒絕自己很多年了,不知道爲什麼。在年輕的時候,兩個人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關係很親密,已經上了牀的那種。
可是兩個人卻誰都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默認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對兒了。
阿蘭是當年他在一個酒吧裡認識的,那個時候她在那裡做啤酒妹,而那時也正是他的勢力最巔峰的時候,見阿蘭因爲一個客人的調戲,而將啤酒潑了他一身,佟羅子就此對她產生了興趣。
那個客人,也不是什麼小角色,怎麼能容忍一個啤酒妹揚了自己一身酒呢。因此他惱羞成怒,扯過阿蘭的頭髮就是一頓暴打。
佟羅子認識那個人,本來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可是見阿蘭被打之下,竟然一聲都沒有吭,便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拿起兩個杯酒走到那個大哥面前,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兄弟怎麼和一個小丫頭生這麼大的氣,小心氣壞了身體啊。來,小弟陪您喝一杯,就當罰這個女孩了。”
說
完,他先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個人當然也認識佟羅子,抽了阿蘭那幾下子,自己的氣也消了不少,見佟羅子出面替那個女孩求情,他也不好意思不給他這個面子。
嘴角抽搐了幾下。接過了佟羅子遞來的酒杯,也將酒一滴不拉的喝完了。
“滾!”對着阿蘭大聲的罵着,他拉着佟羅子的手坐了下來。
而這個人,正是今天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
倆個人就從那次,交情逐漸好了起來,而阿蘭也就此跟他認識了。
兩個人雖然打的火熱,可是佟羅子並沒有提出要跟阿蘭交往,阿蘭也沒有表示過,需要他負什麼責任。
這樣的關係持續了大概半年左右。還沒等佟羅子想好,自己和阿蘭到底應該是維持現在的狀態,還是需要進一步的挑明關係,便收到了阿蘭出事的消息。
她是被自己的一個仇家在街邊用車子撞到,之後又想把她挾持走。多虧警察的及時出現,那個仇家嚇跑了。阿蘭也因爲這個車禍,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
“是我的?”佟羅子問着躺在病牀上的阿蘭。
她一直痛恨着,如果沒有他在江湖上結下的那麼多仇家,自己也不會被撞到。最重要的,她和他的孩子因爲撞擊而流產了。
聽到佟羅子竟然還在和自己確認,孩子是不是他的,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阿蘭有些絕望了,轉過頭不再看他,頭卻是輕輕搖着。
佟羅子一下子被她的答案給激怒了,就算兩個人之間沒有過什麼承諾,那他也無法忍受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同時也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並且有了孩子。
從此以後,兩個人便反目了。
關係有了轉機,是在他被駱羽耀保釋出獄之後,一次在街邊他遇到了正去買菜的阿蘭。她的模樣雖然沒有巨大的變化,但是歲月的痕跡已經清晰的刻在了她的臉上。
她也很驚訝佟羅子的變化,當年那個雖然長相不是很英俊,但起碼偉岸挺拔的男人,現在卻跛了一隻腳,彎着後背,在街上蹣跚的走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天,她和僱主家告了假,和佟羅子在街邊的小茶館坐了一個下午。兩個人卻不知道要聊些什麼。
之後,佟羅子總約她出來見面,慢慢的兩個人也就越走越近,可是阿蘭的心中卻有着那段不能磨滅的傷痛,而這些,佟羅子並不知道。
他不知道,阿蘭的心中始終藏着對他的恨,對撞到她的,佟羅子的仇家的恨。
她恨因爲佟羅子,那仇家才找上了自己,她恨那仇家撞到了自己,而讓自己沒有出生的兒子,從此和自己陰陽兩隔。
“因爲子宮遭到了重創,你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這是醫生對她說的話。
“我的孩子沒了,我卻不能再有孩子了?”阿蘭流着淚,問着蒼天。
她雖然若即若離的和佟羅子保持着一種,看似親密的關係。可是,她心底結,卻越結越重。
佟羅子回憶着自己和阿蘭的往事,之所以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對勁,是因爲阿蘭從來沒有來過他家,兩個人恢復關係了之後,都是
越在外面吃點東西,或者找個茶樓坐一坐。
多少次他邀請阿蘭到自己家裡都,她都委婉的拒絕了,而這次,她卻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這是爲什麼?
佟羅子躺在牀上,一直想着他和阿蘭的事,迷迷糊糊之中,便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便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他打了幾個朋友的電話,這些人當然都是他曾經幫忙過的,可是當聽他說要借點人手,在他去和年靖存談判時,大家卻都推脫了。
他知道,年靖存這段時間在道上的口碑越來越差,甚至都影響到了他家的正當生意。可是,他卻全然不在乎一樣。
最後,好不容易借來了十幾個人。佟羅子想了想,有總比沒有強。
叫醒了還在熟睡中的駱羽耀和柳強,和駱羽耀說只借來了十幾個人,駱羽耀忙點了點頭:“十幾個,也算可以了,在我的承受範圍內。”
“我們並不是真的想用武力解決這個問題,這些人過去了,充其量就是撐場面。儘量還是要和他們好好談判爲準。”
和那邊約好了見面的地點,三個人便出發了。
到了約好的地點,只見兩個麪包車正停在那裡。見駱羽耀的車子開過來了,麪包車的車門也隨之打開。從上面陸陸續續的下了很多人。
柳強數了一下人數,一共18個。之後便看了看駱羽耀說道:“我們先走,然後讓他們跟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一定不能出來。”
駱羽耀點了點頭,放動了車子,而剛剛還站在地上的打手們,見他們的車子開走了,也紛紛跳上了麪包車,一個油門踩下去,終於在跟上了駱羽耀他們的車子。
駱羽耀那天來的雖然是晚上,可是路還是蠻熟悉的,經過的每個路口,他都不猶豫的轉過去,一個錯誤的都沒有,漸漸的開闊的視野出現了。那座廢舊的工廠便出現在了眼前。駱羽耀在毫不猶豫的把車子開進了院子,而守在倉庫裡的人,也聽到了外面的車子聲,分分鐘的便聚集在了二樓的平臺上。
那個長的很像年佑林的人說道:“終於來了。收網的時候到了。”說完嘴角向上牽動了一下,便轉身走下了平臺。
駱羽耀停好了車子,便走了下來,回頭看看了跟着自己進了,並示意麪包車上的人們先別動。
和佟羅子、柳強桑人走到了倉庫了,他們見到了那天在平臺上和他們大打出手的幾個大漢。正輕蔑的對自己笑。
“我想見年佑林。”他直接說道。
人羣裡爆發出了一陣鬨堂大笑。
“他說要見年佑林?”“我也聽見了,真是好笑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其他人也跟着嘲諷着。
“如果你們這裡,沒有說了算的人,那麼請你們轉告年靖存,我們要把佑林帶走,請他諒解。”
“老闆是有交代的,任憑誰來,也絕對不會把少爺交出去。他們父子一天談不攏,一邊就甭想着少爺能被放出來。”他們確實知道年靖存說到做到,他打定主意的事情,便是誰也阻止和改變的了的。
“那讓我見一次他,好嗎?”駱羽耀強忍着,保持着自己的客氣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