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季沉聽到宋頃朝不鹹不淡的嘲諷又聽不出任何笑意的聲音,俊美冷沉的臉一下就是黑了。
那兩個正在處理言季沉臉上的傷口的醫師口罩下的臉忍不住也是憋着笑,卻完全不敢笑出來,這兩位爺可都是惹不得的主。
一個是主戰商圈的霸主,一個是主戰古董圈的大佬,都是遊走在權錢的圈子裡,得罪了他們兩個之一的任何一個都是沒有好日子過。
“言先生的臉,只要好好保養,每天抹上特製傷藥,這種傷藥自帶祛疤的功效,雖然言先生臉上被玻璃渣刺的有些深度,但這種特質的傷藥,還是能將疤痕抹平,不過,需要言先生每天定期抹藥,在癒合之前定期使用的話,能儘快恢復和抹掉疤痕。”
其中一個醫師戰戰兢兢的回答道,那聲音裡還帶着自豪的聲音。
宋頃朝擡眼了,他難得從手裡的古董文獻裡回過神來,精明又漂亮的燕子眸微微揚着,薄脣的弧度有些不耐,他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修長的手指看起來都像是一幅畫。
“我看你需要發明點藥讓廢話少一點。”
不客氣的十分毒舌的話語,讓那醫師口罩下的臉紅了一下,隨即什麼話都沒再多說,默默地盡心盡力的治療言季沉的臉,處理血水,同時心裡實在是佩服這個面色冷硬酷寒的俊美男人,不上麻醉藥,還能這麼面不改色的被處理傷口。
宋頃朝說完那句話後,就朝言季沉看了過去,看到他那張原先俊美好看的臉,現在卻是滿目蒼夷,還流着血水,完美主義的處女座的他一下子就是忍受不住這等視覺刺激了。
“你的那幫癡迷者們看到你現在的這張臉,估計都要轉頭奔向別人的懷抱了。”
他嘖嘖了兩下,然後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歷史文獻的頁數,然後一下合上,放在了茶几上,然後纔是往後一靠,看着言季沉冷沉的臉色,語氣斯文,
“怎麼不打諸心良的電話,問問清楚?”
言季沉抿着脣,懶得看宋頃朝,低垂着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了一片陰影,他沒回答宋頃朝的話。
因爲,在直升機上的時候,他就思考過宋頃朝的話,並心裡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諸心良分不清楚真假言季沉的男人,只有一個。
而那個男人,是他心底裡不得碰觸的礁石,一旦觸礁,就像是淹沒在海水裡即將溺亡的人一樣。
就算言季沉不說話,宋頃朝也能明白言季沉的心思,他精明睿智的目光只一眼就能看穿言季沉心裡所想的。
“你打算怎麼辦?”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宋頃朝又開了口,他的語調難得的也有些凝重,但這凝重維持不過兩秒,“我這地方,可供不了你這尊大神太久。”
言季沉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眼底深處,卻是透着一種連他自己都是感到迷茫的神思。
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超過了他的預計,那個如同心底不可碰觸的礁石般的存在,就這樣明晃晃得出現了,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了,再冷硬的心,都忍不住要禁受不住這樣的重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