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點頭。
蘇子語緊張的看着傭人,小聲的問道,“那何總——也回來了嗎?”
傭人再次點頭。
何紹庭在樓下和醫生談論蘇子語的病情。
傭人沒有告訴蘇子語這點,她只近身從衣櫃裡面找出一件天藍的連衣長裙,再找出一件薄針織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丫,隨即趿了一雙絨毛拖。
“你先下去,告訴他我馬上就下來了。”她還是高興的,畢竟他說過下午有醫生過來,他會陪着她一起看病。
只是這份高興,還沒有表現出來,就被人硬生生的打斷了。
何紹庭站在門口,倚着門框,盯着她看了許久她才發現,她懊惱的蹙起眉頭,漲紅了小臉,沒好氣的說道,“你站在門口看我幹什麼?我馬上就下去了。”
“傭人告訴我你醒了,我不放心,上來看看。”說話間,他已經走到蘇子語面前,垂下眸子打量着她臉上的紅暈,一副冷冷的模樣。
蘇子語的看了他一會,別過頭,她看着何紹庭這個樣子,就心裡就覺得不舒服,她又不是他的專屬玩偶,去哪裡還要向他彙報!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傭人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詭異,自覺的退了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
房間裡面只剩他們兩個人對峙着,蘇子語沒耐心,繞過何紹庭就準備離開房間,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轉過頭看向蘇子語。
那個眼神,似寒冰,似利刃。
她在那樣的眼神面前,無可遁形。
“先不要走,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不用了,有事我會直接和醫生說的,既然公司那麼多事情,就不麻煩何總了。”她說話的聲音故意提高,直直的刺痛了何紹庭的耳膜。
何紹庭眯起眼睛,臉上嘲弄一笑,隨即放開她的手腕,不緩不急的說,“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你睡得和豬一樣,我不敢讓醫生上來爲你看病。”
更何況,醫生需要知道最蘇子語的
主觀情況,她在睡着的情況之下,完全不能提供情況概述,更主要的是,他不捨得讓其他男人看到她的睡姿。
何總,人變態,讓他吃醋的事情都這麼變態……
“何總,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她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成球拳頭,面色凝重,嘴角的倔強卻不見分毫,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平靜的對何紹庭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她說完閉上眼睛,任憑何紹庭發落。
在遇見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認爲她需要的是安定,而不是一味的依附何紹庭,而她又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何紹庭是身旁的花花草草太多,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
氣氛凝固,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
“不合適由我來定,我說我們合適,我們就合適。”他聽見蘇子語這麼說,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放過她,放過自己,在那剎那之後,他咬碎了牙齒,否定她。
上一次和她分開,一晃就是幾年,現在好不容易和她成爲正名夫妻,他無論如何都是捨棄不了這段關係的。
他不想再賠上一個幾年,或者他的一生。
“何紹庭,你不可以就這樣武斷的埋沒我的人生,當初對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上其他的男生,可是這幾個月來,我也差不多把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了。”
蘇子語忽然眼睛裡閃過一陣光,轉身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交在何紹庭手中,並認真的告訴他,“這裡面是我這幾年來全部的積蓄,你想要就拿去!”
除了這些,蘇子語真的不知道拿什麼彌補。
“我會缺錢?”何紹庭低頭看了看說手心裡的卡,蹙起眉頭似乎在思量該如何處理這張銀行卡,最終他帥氣的把銀行卡一扔,“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了,你得留在我身邊。”
“一生一世。”他補充。
他這麼說,蘇子語卻不一定會按他的話去做,留在他身邊?
除非她瘋了!
“何紹庭,你要怎樣纔會
放過我?”
“無論怎樣都不會放過你。”他這樣回答她,她輕蔑的笑了笑,換了話題,“醫生還在樓下,你打算讓他等我們多久?”
她看着何紹庭,捨不得移開目光,眼睛微澀,用力地眨了眨,何紹庭走到她身旁,像以前那般,自然而然的牽着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她微愣,然後一滯,手不着痕跡的從他手中滑出來,他背脊一僵,腳步卻沒有因此停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下走去。
醫生聞聲,放下手中的醫學雜誌,轉頭看着徐徐走下樓的一對璧人,隨即站起來,微笑着看着他們走進。
“最近有沒有身體異常的感覺?”醫生尋常問話,他看見蘇子語聽完一副迷惑的模樣,向她解釋,“多夢,夢遊,夢中囈語等等……這些都是異常的。”
“上次夢遊還是十多天之前,之後就沒有再夢遊過,而我每次睡覺,都會做一到兩個夢,有時候醒來,只知道做過夢,卻把夢的內容,完全忘記了。”蘇子語看着家庭醫生。
何紹庭坐在蘇子語旁邊,認真的聽着她的講述,臉上一副漠然。
家庭醫生知道何紹庭最想聽見什麼,醫生看了看何紹庭,又對着蘇子語發問,“何夫人,你有沒有覺得夢中的世界纔是真實的,這種感覺?”
這個醫生,是何紹庭偶然聽公司裡面的職員說過,說他專攻神經科。
所以,何紹庭不辭幸苦找到了他,希望醫生能夠給蘇子語的病提供一定的幫助。
“我經常有這種感覺。”蘇子語激動時刻一下子捏住了何紹庭的手,卻立即反應過來,騰地一下鬆開手,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爲我抓的是小玩偶。”
何紹庭依舊一副冷麪孔,一眼都不給她,聽見一聲說,“那你最近有頭疼的問題?”
“今天午睡之前有,以前偶爾出現過。”蘇子語摸着手中的杯子,似乎有難言之隱。
醫生鼓勵她說,她猶豫的看了何紹庭一眼,這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