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汐一走屋裡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陸琛和夏若晴面對着,陸琛的表情一如既往如同冰塊般沉冷,而夏若晴也難得在他面前落出這種冷冰冰的目光,兩人就用各自的冷漠這樣僵持着。
“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顧雲汐就是喬小喬,你一直知道的對不對!”夏若晴僵着臉問他,知道顧雲汐的身世後她感覺她的世界已經崩塌了,陸琛可是她從小就喜歡的男人啊,他怎麼可以騙她,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陸琛的性格他不是不清楚,他從來就是個薄情的人,若他不薄情自己也不可能是一味的單相思,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錯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薄情冷淡的人,他多情,比誰都重情重義。
可惜,那份情卻不是對她。
他一直以爲當年他選擇顧雲汐是出於無奈,就算是後來他對她生情她雖難過但卻做不到恨,畢竟是她先任性逃婚讓顧雲汐有機可乘,所以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努力的彌補當年的過錯,她一直認爲自己是先對不起他的所以就算陸琛在不回頭看她她也沒有多少怨氣,可是現在呢?
喬小喬,那個多次出現在他課本上的名字,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嫉妒那個女孩,雖然陸琛只是淺淺的說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從陸琛的當時表情來看也看不出她對那個女孩有多少感情,可就單單這樣就讓她好羨慕好嫉妒,她嫉妒得快要發瘋。
甚至她也在自私的慶幸那個女孩已經不在人世,陸琛還是她的,所以只要自己努力總有一天他一定能看到,可是最後呢?
那個女孩死而復生不說還和她最愛的男人結婚離婚生子在複合,她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這一切早有預謀。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他知不知道這樣做對她有多殘忍?
陸琛平靜的掃了她一眼,平靜開口,“你不知道?”
“知道?你有告訴過我嗎?”夏若晴臉色很難看,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爲自己一直是知情的。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顧雲汐怎麼和陸琛結婚的她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有孩子的她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搞到一起的她不知道,顧雲汐是喬小喬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就是一個傻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我以爲你父親早就告訴你了。”陸琛沒有看她,的確,這件事似乎是對她殘忍了些。
夏若晴對他的意思她不是看不出來,可她早已心有所屬,訂婚那天他就告誡過她不要對他走心用情,可她不聽。
當心裡裝有一個深愛到不可自拔的人後,任由旁邊的人在怎麼努力都只是徒勞,只可惜這個道理夏若晴不明白。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卻單單在他身上犯了糊塗。
明知道沒有可能卻依然不肯放手,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夏若晴是這樣,文晉也是這樣,最後落的只有傷心難過而已。
她眉心突然跳動了一下,他什麼意思,難道老爸早就知道顧雲汐的身世,這一切他都知道?
她的頭突然疼痛起來,低落難過的心情更深了幾分,原來老爸早就知道,那他爲什麼還要讓她和陸琛訂婚,爲什麼要把她往火坑裡推?
“這是什麼意思?”她問,他多麼希望剛纔說的只是陸琛的一面之詞。
她不相信老爸什麼都知道,他絕不會這麼對她的,從小到大他是那麼的疼愛她,她不相信……
“夏若晴你在這裡做什麼?”眼看着陸琛就要開口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夏若晴沒有理會夏英傑的到來,她需要答案,迫切的想知道。
“你還是回去問你父親吧!”陸琛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他總不能說夏成天爲了和陸家有更好的生意合作利用自己女兒的感情來做生意,這些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是不喜歡夏若晴,甚至有時還有那麼一點討厭,可她也是個可憐人,被自己父親利用了這麼多年,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夏若晴大叫起來,她的目光已經變得猩紅,“我要你說,我現在就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心裡似乎隱隱有了底,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差一點忍不住倒下去。
她不相信父親是在利用她,他說過會幫她找到一個最好的未婚夫,從小到大他一直是最疼愛她的啊,她不相信。
“你發什麼瘋,跟我回家!”夏英傑臉色很不好,拉着夏若晴的時候目光瞄了陸琛一眼,他的眼神深如海底,一切瞭然。
“陸琛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其實我能和你訂婚是不是因爲只是因爲利益,這都是他先提出來的對不對,你回答我……”我僵持着,眼眶裡洋溢着淚光,看上去楚楚可憐十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夏若晴的臉上,突然而來的疼痛讓她平靜了下來,白皙的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夏英傑居然敢打她。
“跟我回去。”夏英傑也有些微怔,他不是故意的,可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她停下來現在的瘋狂,她知不知道現在她的表現有多可怕。
“你也知道是不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臉上的疼痛和心裡的疼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問出答案。
“你說話啊,你也知道的是不是?”見他一副漠然夏若晴又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聲。
眼淚如珍珠一般紛紛下落,她知道了,夏英傑的表情告訴了她一切。
她的心疼得厲害,就像是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的剮了下來,這種疼痛讓她差點窒息,“連你也在利用我,你們都在利用我!”
“我……”夏英傑想開口,嘴巴張開着去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家是利用了她,所以看着她痛苦的慘白表情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們,你們……”夏若晴已經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黑終於倒了下去。
原來,都是因爲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