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琛,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韓十一覺得腦頂子嗡嗡的響,臉都不知道要放哪放了。
童億磊是何等聰明的人,若是剛纔還不清楚慕睿琛和韓十一的關係,現在他要再不懂,豈不是太低能了?
童億磊淡淡一笑,“慕少誤會了,我和韓小姐只是……”
“你們做什麼我都不關心!但是下不爲例!”他拽起韓十一的手,就往別墅裡走。
“慕睿琛,你放開我!”她想喊,卻又怕打擾到鄰居,只好壓低了聲線,一邊掙脫一邊被他拖進屋。
童億磊望着他們的背影,心裡莫名涌起一股酸澀,他竟然有種吃醋的感覺。
一進家門,慕睿琛就將韓十一丟在地上,他心裡燃着一團火,人已經大踏步的朝冰箱走去,必須馬上降溫冷卻一下。
他拉開冰箱門,就拿了一瓶冰水,扭開蓋子,剛想要喝,手中的瓶子就被人奪了過去。
冰涼刺骨的液體就撲面而來,頓時讓他震驚得睜大眼睛,只見韓十一正抓着水瓶子,怒氣衝衝的瞪着他。
“韓十一,你是不是瘋了?”他陰測測的將她逼得一步步倒退,一直抵到牆角。
“瘋了的人是你纔對!”韓十一梗起脖子,毫不示弱的反擊,她早上的氣還沒消呢!“我真沒看出來,你還這麼暴力和幼稚!”
說他暴力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敢說他幼稚?慕睿琛等了一晚上的火燒得更盛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幼稚了?”他咬着後槽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幹嘛要打童億磊?他招惹你了嗎?慕睿琛,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野蠻?”她實在是氣憤。
今天童億磊不厭其煩的給她做了指導,還親自送她回家,慕睿琛怎麼能不問青紅皁白就動手呢?這和野蠻人有什麼分別?
“既然如此,那我就野蠻到底給你看看!”他倏然掐住她的脖子,脣就重重吻了去,他濃重的氣息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猛然間推開他,憤怒的就是一巴掌,眼淚一瞬間就滾了出來,“慕睿琛,你夠了!每一次你都是這樣,是不是以爲我好欺負?”
他爲什麼總是這樣對待她?喜怒無常,忽冷忽熱,從小到大,除了欺負她,就從沒有尊重過她一次,她真的已經受夠了!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釘子被重錘,一下下釘入他的心臟,他亮如星辰的眸瞬間就黯淡下來,他怔怔的問,“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可惡嗎?”
“對!十分可惡!非常可惡!”她不解恨的又重複了兩次才罷休,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爬滿了臉頰,她擡起淚眼,幽幽的看着他,充滿委屈的說,“慕睿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他苦等了她一晚上,換來的就是她這麼一句評價嗎?心臟像破了好幾個血窟窿,疼到失去知覺。
他倏然放開她,再沒有了任何期待,他幽幽轉身,“是嗎?那很好!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化驗結果是陰性,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滾!”
他丟下口袋中早已經被他揉爛的化驗報告,他等了她有多久,這張紙就被他揣在口袋裡有多久,他本來想要和她共享這個好消息的,看樣子已經不需要了。
看着他一步步上了樓,韓十一的心如墜冰窟,她剛纔好像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話,她明明一點都不討厭他的,只是剛剛的他確實不太正常。
她撿起那份被揉爛了的化驗報告,上面赫然寫着“HIV陰性”,這一刻,她才真的笑出來,太好了!他終於沒事了!
可爲何這麼苦?心裡涌入無數的苦澀,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了,他剛剛說,“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滾!”
韓十一胡亂摸了摸臉上的淚,走進自己的臥室,收拾了行李,然後便悄然離開了。
樓下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卻如同一記悶雷重重砸在慕睿琛心上。
他站在陽臺上,看着她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趨的離開,他的幸福還真是短暫,不過這短短的二十天就結束了,原來前些日子,只是她的同情心作祟。
他就知道,這女人從來都是個蠢貨加白癡,卻又吝嗇得連一絲愛都捨不得給他。
她說她討厭他!已經到了厭惡至極的程度!原來他在她心裡只是一個十分可惡、非常可惡的傢伙!
他轉過身,眼睛掃過角落裡的那箱燭臺和蠟燭,恨得一腳將箱子踢飛,燭臺和蠟燭稀里嘩啦的灑了一地。
陳雲曦剛梳洗完畢,正準備上牀,突然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瞥了一眼,竟然又是森迪的那支爛手機,這個韓十一還有完沒完?這麼晚還有人找?
她不厭煩的接起電話,只聽話筒裡傳出嘈雜的音樂聲,像是夜店。
“喂,你找誰?”陳雲曦問道。
“小姐,不好意思,慕少喝醉在我們這裡,他只說了這個號碼,卻沒有告知您的姓名,不知您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把他接走?”
慕睿琛喝醉了?哼,他喝醉了都忘不了韓十一的電話!
她本想直接掛斷電話,可腦海中突然萌發一個念頭,她急忙問,“你們是哪裡?什麼地址?”
“我們是MOVER,不知小姐聽說過沒有,地址就在……”
MOVER是S.K.旗下一家高端會所,只要是華城的上流社會都無人不曉,陳雲曦當然也知道,只是這家會所的入會門檻極高,即便現在已經是明星的她也沒有資格。
陳雲曦轉了轉漆黑的眼珠,心想,這倒是一個博頭條的好機會。
她掛上電話,又給森迪打了一個電話,“喂,你去聯繫一兩個記者在MOVER門口等着,今晚我要送給他們一個大頭條。”
陳雲曦換好衣服,就匆匆開車出了門。
一到MOVER門口,她果然被服務生攔住,她透過巨大的黑超鄙夷的看着對方,“我是你們慕少的朋友,剛剛有人通知我過來的!”
那人急忙讓她的車開了進去。
當陳雲曦走進慕睿琛的包房時,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音響裡還響着王力
宏的《流淚手心》,“我不想看見閉上的眼睛,害怕你最後,化成淚流出手心,我怎能不放手……”
歌詞一句句唱得人心酸,只見慕睿琛醉倒在沙發上,早已不省人事,今晚的時機還真不錯!
陳雲曦走到慕睿琛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慕睿琛……睿琛……”
她喊了幾聲,慕睿琛連眼皮也懶得擡,嘟噥着問,“你……你誰啊?”
陳雲曦蹲下身子,幾乎是趴在他懷裡,嬌媚的說,“睿琛,是我啊,我是韓十一……”
聽到這個名字,慕睿琛的心口狠狠一疼,他混混沌沌的睜開眼皮,看了又看,眼前人有點像她,卻又有點不像,他一定是在做夢,韓十一怎麼會來呢?她說她討厭他的!
“你他媽的騙人……她纔不會來呢!你不是韓十一!”他一把推開陳雲曦,陳雲曦本來就穿着十釐米的高跟鞋,身子被他推的失去平衡,一下子就向後栽過去。
陳雲曦的腰被撞在茶几上,頓時疼得她直掉眼淚。
Shit!幾年沒見,慕睿琛的老毛病一點沒變,她居然都給忘記了。
還記得上高中時,她一直假扮慕睿琛的女朋友,可慕睿琛給她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不準靠近自己,尤其是在他喝醉或者意識不清醒時。
那時候她還不信邪,總想趁他神志不清時,和他把生米做成熟飯,可這傢伙就好像有神龍護體一樣,只要她一靠近,就準會被他誤傷。
陳雲曦一邊低聲罵着,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腳剛剛崴了一下,好疼啊!
這下好了,現在是有了機會,也下不了手了!
她氣的想敲死這個昏睡不醒的男人,爲什麼他總是能認出她不是韓十一?這點她總是想不通。
沒辦法,她也只好一瘸一拐的將慕睿琛扶起來,媽的,這臭男人的身體好沉啊!壓得她走不動路。
她乾脆放棄,將慕睿琛扔回到沙發上,乾脆按下包房裡的服務按鈕,不消幾分鐘,果然見有個年輕服務生走了進來。
“你幫我把他扶到我車上吧!這是小費。”
服務生立刻頜首稱是,彎下身子就扶起了慕睿琛,看着他們的背影,陳雲曦恨的真想將桌子上菸灰缸砸了,但她還是幽幽的站起身來,跟了出去。
她開着車,直接就將慕睿琛拉回到自己的小區裡,身後果然有車一直尾隨,陳雲曦得意的彎了彎脣角,便下了車。
靠!這次上樓,她就要靠自己了!希望慕睿琛能老實點,別再讓她受傷了。
陳雲曦小心翼翼的將慕睿琛從後排座椅裡架了出來,慕睿琛全部的重量都壓到她肩膀上,累得她喘不過氣來,真想甩手不幹了,可又怕被記者拍到,只能忍耐着向樓裡走。
“你……你是誰?”慕睿琛突然睜開眼皮,迷迷糊糊的問。
臥槽,還來這一套?這次陳雲曦可學老實了,乾脆回答,“是……是我啊!睿琛,我是陳雲曦……小曦啊!你乖點,讓我扶你回家好不好?你好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