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沈吃完飯,莫桐回到家時,莫銘天已經吃過了晚飯,跟巧玲姨在沙發上下跳棋,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響,莫銘天丟下棋局奔向門口。
";媽咪,今天心情怎麼樣?";莫銘天仔細觀察着莫桐的表情,小心詢問道。
莫桐撫了撫莫銘天的頭,興奮笑道:";今天媽咪賺了一大筆意外之財,咱家的房貸有望提前付清啦!";
莫銘天聽聞,立刻跳起來圈住莫桐的脖子,在莫桐臉上印了記響吻:";媽咪太厲害啦!";
巧玲姨聽見莫桐這麼說也很開心,問道:";是不是你那個愚蠢上司知道誤會了你,補發你精神損失費啦?";
莫桐聞言愣怔片刻,反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公司的事?";
巧玲姨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又說漏了嘴,而站在旁邊的莫銘天直對她擠眉弄眼。
";呃……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好,猜的!";
";猜的?";莫桐狐疑的目光撇向旁邊的莫銘天,冷聲道:";你小子,又偷看我日記對不對?";
莫銘天吐了吐舌頭,迅速藏在巧玲姨身後,滿眼無辜道:";我不是故意想偷看你日記,看你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好,所以我才……";
不待莫銘天說完,巧玲姨早將他楚楚可憐的模樣瞧在眼裡,心疼地將莫銘天護在懷裡,溫言勸慰莫桐道:";你就別怪孩子啦,他這也是關心你,有這麼懂事的兒子,你該高興纔對呢!";
莫桐當然知道莫銘天的心思,原本心裡也沒真惱他,聽巧玲姨這麼說,莫桐臉上的陰雲頓時消散大半,但小孩子該教育還是得教育。
";媽咪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日記畢竟是別人的隱私,你這種行爲是對媽咪的不尊重哦,以後不許了,有什麼疑問,你可以直接問媽咪。";
莫銘天很懂事地點頭,再次走回莫桐身邊,伸出小手牽住莫桐的手問:";那你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提起這件事,莫桐無力地坐進沙發裡,搖頭道:";沒有證據證明我的清白,怎麼解決?";
莫銘天聞言,扭轉頭望向旁邊的巧玲姨。
巧玲姨聽莫桐這麼說,頓時沉不住氣,怒道:";我明明把證據給他啦,怎麼這個傢伙還……";
巧玲姨話說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說漏了嘴,恨不得立刻咬掉舌頭,立刻閉上嘴巴,再看向眼前的莫氏母子,發現這倆人正用同樣驚詫的目光同時望着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桐意識到她剛纔話裡有話,沉聲問道。
";沒,沒什麼……";巧玲姨說話時心虛地望向莫銘天。
莫銘天輕輕嘆息,無奈道:";媽咪,我跟您說實話吧,事情是這樣的……";
莫銘天就將他如何蒐集證據,之後又委託巧玲姨將證據交給薄遠封,整件事原原本本對莫桐合盤脫出,只巧妙隱去了找龍墨幫忙這一環。
莫桐聞言,立刻急問道:";那個證據呢?你手裡還有備份嗎?";
莫銘天點頭,轉身向自己房間走,莫桐也跟着走了進去,待莫銘天將證據從電腦裡調出來,莫桐看完,激動地眼眶瞬間紅潤。
捧着莫銘天稚氣的臉蛋吻了吻,莫桐深情道:";寶貝,謝謝你……";
次日清晨,莫桐帶着拷貝着證據的U盤來到公司,輕輕敲門後,跨步走進總裁辦公室。
看了眼與高源同站在高大落地窗邊的薄遠封,莫桐深呼一口氣,沉聲道:";薄總,之前的協議不是我發的,這裡面是證明我清白的證據。";
說完,將拷貝着當日與陸怡寧通話錄音的U盤輕輕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高源聽見莫桐這麼說,轉目望向佇立於牀邊的薄遠封。
薄遠封看了眼桌上的U盤,對高源低聲道:";這兒沒事了,你將我之前處理過的文件送去給安妮。";
高源輕輕點頭,走至桌邊抱起一疊文件夾走出總裁辦公室,順手帶上房門。
辦公室內,只剩牆邊的復古式銅芯落地鍾輕擺時發出富有金屬質感的滴答聲,顯得獨立的空間內格外寧靜。
薄遠封轉過身,背對着的光線讓莫桐看不清他面部的神情,緩步走至莫桐面前,薄遠封伸手將U盤捻在指間把玩,劍眉輕挑,問道:";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莫桐沉默片刻,面色平和道:";既然這件事已經弄清楚了,那麼,我正式提出辭職。";
話落,將早在數日前準備好的辭職信輕輕放在薄遠封的辦公桌上。
薄遠封褐色深眸瞟了眼桌面上的辭職信,勾了勾脣角,淺聲道:";如果這是你選擇的話,那……好吧。";
莫桐沒想到薄遠封會這麼痛苦答應她辭職,正欲開口,手臂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進懷裡,下一秒,脣已經被一股溫熱霸道的氣息死死封住。
任由懷中佳人狠命地捶打着前胸,薄遠封任性地將手臂強行收緊,更撬開她倔強的貝齒,靈舌長驅直入,掠向那片久違的芬芳之地。
莫桐剛開始還試圖抵抗,可她發現越是抵抗對方進攻越是強烈,最後,幾乎失去了力氣,任由他緊擁着,漸漸的,之前的攻城掠地變成輾轉溫cun。
薄遠封像是在品嚐甘醇佳釀般,一點點吻地極細膩,極有耐心,直至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傳進薄遠封耳朵裡,他頓了數秒才反應過來。
門外的章悅怡推門而入時,望着眼前親密相擁的二人目瞪口呆,愣了半分鐘才遲遲說道:";對不起……";
薄遠封彷彿仍意猶未盡,舌在莫桐略顯紅腫的脣邊舔了舔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臂。
莫桐迴歸自由,死死咬着下脣,目含秋水狠狠瞪着薄遠封,繼而轉身奔了出去。
薄遠封目送莫桐倉皇的背影消失在門邊,目光落在章悅怡美豔的臉上。
章悅怡神情帶着明顯的緊張,垂下纖長微卷的眼睫,親啓朱脣道:";薄總,對不起……";
薄遠封勾了勾菱脣,款步走至章悅怡身前,距離她不到十釐米方纔停下腳步。
章悅怡已經能清晰嗅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道,也順帶感受到了由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渾然天成的強烈的壓迫感。
薄遠封緩緩擡起手,輕輕捏住章悅怡精緻的下巴,溫柔道:";章總編似乎有點緊張,能告訴我,你在緊張什麼嗎?";
章悅怡好看的朱脣微張着,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覺下巴驟然一痛,頭被強迫擡起來面對着薄遠封充滿危險卻依然脣勾薄笑的臉。
";章總編平日巧舌如簧,此刻怎麼突然啞口無言了?";薄遠封聲音極度溫柔,菱脣始終勾着淺笑,然眼神卻如地獄紅蓮般殮着攝人心魄的危險氣息。
";薄,薄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章悅怡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恐懼,卻無奈眼前的男人氣場太過強大,她終究還是因怯懦而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好吧,既然章總編記性不好,我來提醒你好了,莫秘書處理代奇那份協議的當天,章主編好像不小心進錯了辦公室。";
薄遠封此話一出,章悅怡臉上的血色驟然褪盡,望着薄遠封冷驍的眸光,極力抑制住內心的緊張,喉嚨動了動,沉聲說道:";薄總沒憑據,憑什麼說是我?";
薄遠封勾脣冷笑,轉手將章悅怡甩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章悅怡被強大的力道甩地整個人趴在辦公桌寬大的平面上,就在擡起頭的一瞬,目光怔怔地定在眼前的電腦顯示器上。
顯示器上是兩張照片,一張是她與潘向安親暱走進酒店大門時候的背影,另外一張,則是門縫中她附身在莫桐電腦前的敲擊鍵盤的側影。
章悅怡看完這兩張照片,面色漸漸恢復平靜,緩緩站直身子,沉聲道:";薄總,對不起……";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 * *
莫桐拼命地掙扎,叫嚷,兩手被死死捆綁着掉在明晃晃的吸頂水晶燈下,對面薄遠封揮動着皮帶,一下下不停地抽打在她身上,任由她如何哭喊,如何叫嚷,似乎絲毫無法阻止眼前惡魔附體般的薄遠封……
";媽咪,媽咪……";
莫桐隱約聽見莫銘天輕喚她的聲音,拼命扭動着身體想去尋那親暱的聲音,就在身體奮力掙扎時,莫桐猛地坐起了身子,眼前豁然明亮。
";天天!";莫桐望着站在牀邊的莫銘天,伸手將兒子緊緊擁入懷裡。
莫銘天輕撫着莫桐汗溼的背,溫和道:";媽咪又做惡夢了,沒事,只是夢而已,已經過去了,我會一直陪在媽咪身邊。";
莫桐穩了穩心神,接過莫銘天端來的溫開水喝了一口,感覺心緒平靜許多。
";自從在黃醫生那裡做心理治療後,媽咪已經很久沒做惡夢了,是不是因爲很久沒治療的緣故?";莫銘天問。
莫桐點頭:";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我都忘了約他,是該繼續去黃醫生那裡做治療的。";
莫銘天點頭,爬上莫桐的牀在她身邊躺下:";媽咪別怕,今晚我陪着你睡。";
莫桐望着莫銘天隨顯稚嫩卻寧靜沉着的亮眸,心底的恐懼逐漸平復,挨着莫銘天躺下,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