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讓舅媽把粥溫上，您什麼時候餓了，我再喂您。”榮紹看到顧定邦的樣子格外虛弱，害怕他心臟病發作，緊張地勸說，“外公，舅舅在官場這麼多年，也積攢了不少人脈，您就別擔心了。”
“我睡一會兒。”顧定邦朝榮紹擺擺手，示意他出去，別再打擾他。
“好的，外公。”榮紹幫顧定邦蓋好被子，便端着粥碗出去。
外公心臟一直不是很好，早搏、心肌缺血，這些年一直有專家給他調理身體。所以他並沒有把握肯定外公是在裝病。
他還得再在這個家多待幾天。
端着粥碗下樓，他走向廚房。
“媽。”
在經過客廳的一道門時，他突然聽到一個年輕的女生，不像舅媽。他放輕腳步，悄悄挪到門後。
“沒人的時候，請叫我顧夫人。”趙珂傲慢地昂起下巴，淡漠地看了一眼林染。
林染不悅地眯了一下豔麗的眸子，轉瞬便染上諂媚的笑容：“您是小然的奶奶，我叫您顧夫人是可以，就是覺得有些生分了，不如叫媽來得親切。”
“想叫我媽也得有那資格。給了你小然也不見你拴住我兒子的心，還要我們這兩個老的幫你演戲……”趙珂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看着林染。
林染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您兒子是人中之龍，我一個人總是力量小點兒。”
興許是“人中之龍”幾個字惹趙珂開心，她終於露出笑容：“知道就好。機會給你製造了，能不能好好把握全在你自己。我希望小然早點入籍。”
“林染明白。”林染乖巧地說道。
“沒做過演員，不知道這演戲那麼難。我這把老骨頭……”趙珂疲憊地捶了捶後背。
林染立刻識趣地把自己的包扔到沙發上，然後坐到她背後，殷勤地幫她捶後背：“媽，我大學的時候學過推拿，您哪兒不舒服儘管說。”
“右邊……對……”趙珂被林染伺候得舒服了，滿意地點頭，“手法是挺專業。”
林染得意地笑了。
她把這個家的太上皇、老佛爺們都伺候好了，全站她這一邊，縱使秦莯初擁有顧朝的愛又如何？
婚姻可不是隻靠愛情就能維繫。
榮紹看到這兒，皺着眉心悄悄離開。
“給了你小然也不見你拴住我兒子的心”——舅媽這句話好像有什麼深意，他反覆琢磨着。小然是林染的兒子，怎麼會用“給”這個字？
榮紹有一種如墜五里雲霧的感覺。
顧朝扛着兒子正跟在秦莯初和杜若身後逛着花市，就接到榮紹打來的電話：“榮紹，爺爺身體怎麼樣？”
“哥，我有個問題你先回答我。”榮紹的聲音怪怪的。
“什麼問題？”顧朝有些納悶兒。
“小然是你跟林染的兒子嗎？”榮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搞得顧朝莫名其妙。
“當然是！”顧朝雖然不解，卻還是給了榮紹一個肯定的回答。他記得三年多前，林染鳩佔鵲巢，挺着大肚子強勢地進佔他的公寓，他煩惱地很少回家，但是他看過林染八個月時的肚皮，知道她不是假裝。而且小然出生後，他做過親子鑑定，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小然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