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三爺的疑問在我這裡得到了非常堅決的否定,我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三爺,我是這樣的人嗎?”
樑三爺笑笑,撫着自己的白鬍子,沒再說話,示意家人開車。
看着樑三爺一家絕塵而去,徐小婷無限崇拜地看着我說:“王者,你現在是我的偶像了。”
我淡淡一笑說:“不會是嘔吐對象吧?”
徐小婷白我一眼,伸手又要來扭我,我跳開兩步說:“扭不着,扭不着。”
徐小婷哭笑不得,嘆口氣說:“王者,我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老成還是裝的,你看你這個樣子,哪裡像處理大事信手拈來的樣子啊。”
我擺擺手說:“啥話都不說了,我們去派出所。”
王常舉還在派出所,這次警察抓了他和兩個兄弟,至今沒放出來。
撈出王常舉就成了當務之急。
走了幾步,想起就憑着自己單槍匹馬去派出所要人,可能性太低。可是自己不去,又想不出誰還能代替我去要人。
而且還有個關鍵性的東西,萬一王常舉供出來他是我叫來廠裡打架的,我這一去,豈不是送上門去,自投羅網?
要想救人,先得自保。
沒有把握,我不能輕易踏入派出所。
徐小婷看我不走了,催着我說:“怎麼啦,等菜上桌啊?”
我叱道:“你懂什麼,我在想個事。”
徐小婷被我的態度驚到了,她猶豫了一下,恨恨地跺了一下腳,轉身就走。
我在背後喊她,她似乎充耳不聞,腳步越走越快,一會就快離開我的視線了。
我追了上去,攔在她前面說:“怎麼啦,生氣啦?我又沒惹你,動不動就發脾氣,擔心以後嫁都嫁不出去。”
徐小婷瞪我一眼道:“你咒我?”
我笑嘻嘻地說:“我說實話嘛。”
她又瞪我一眼說:“我要是嫁不出去,你也別想娶老婆。我就纏着你,是你讓我嫁不出去的。”
我笑道:“徐小婷,你這是欺侮人。你嫁不出去,關我毛事啊。”
“就關你事。”她氣鼓鼓地說:“是你咒的。”
我只好繳械投降說:“好好好,算是我的錯。你這人脾氣那麼大,誰敢娶你呀。”
“沒人娶,你娶。”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臉上逐漸有了羞色,突然抿嘴一笑說:“我們先回去吧。就我們現在去派出所,不可
能會要到人。”
我嘆口氣說:“我想也是。”
兩個人轉身往回廠的路上走,剛到廠門口,看到苟麻子和李小妮說說笑笑一起過來,便站住腳喊他:“老苟,老苟。”
苟麻子聞聲看過來,低聲與小妮說了幾句後,撒開腿跑過來,站在我身邊問:“王者,吃了沒?”
我搖搖頭說:“沒你的命好。”
苟麻子得意地舉起手說:“我早就料到了,你看,兄弟隨時心裡都有你,給你買了幾個肉包子,先吃墊下肚子吧。”
我確實餓了,而且幾乎是肚皮貼着脊背了。
我也不客套,接過肉包子就狼吞虎嚥。包子塞在喉嚨裡,噎得我幾乎翻白眼。
徐小婷遞給我一瓶水,輕聲說:“慢點呀,餓死鬼投胎啊。”
我喝着水嚥着包子說:“差不多快成餓死鬼了。”
小妮站在遠處沒過來,眼光一直往這邊看。
我低聲問苟麻子:“老苟,小妮漂亮不?”
苟麻子一楞,隨即明白我的意思,曖昧地笑了笑說:“漂亮,是真漂亮。”
“哪裡漂亮了?比陶小敏還漂亮?”
“她們兩個都漂亮。不過這個小妮身上有陶小敏身上沒有的淳樸。”
“喜歡上了?”
“別胡說。”苟麻子一把奪過去包子說:“王者,你小子挺壞的啊。”
我們的說笑讓徐小婷疑惑不已,她湊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我嚥下最後一口包子說:“說天氣。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儘管是盛夏,太陽卻沒有我們老家的毒,反而懶洋洋讓人舒坦。天空一片湛藍,偶有幾朵白雲在頭頂飄過。
“吃飽了吧?”徐小婷問我。
我點點頭,進了廠門又站住腳,轉頭對徐小婷說:“徐廠長,我要出去一趟。”
徐小婷驚訝地問:“你不去派出所了?”
我點點頭說:“暫時不去。”
我沒跟她解釋原因,示意苟麻子跟我走。
苟麻子還在遲疑,我看他的眼光就沒離開過小妮,頓時心裡來了氣,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罵道:“老苟,有點出息好不好?”
苟麻子訕訕地笑,朝小妮擺了擺手,跟着我上了的士。
我要回別墅,不爲別的,就爲看看甜姨回沒回來。
只要甜姨在家,王常舉就有救
!
王常舉不出來,我愧對他千里之外的妻兒,更愧對他。
別墅門口停着一輛的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大門打開,司機匆匆出來,滿臉堆笑上車而去。
我幾步跨上臺階,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我輕輕叫了一聲“甜姨。”
背影轉過來,果然是她。甜姨一臉疲憊,旅途的勞累絲毫沒有消退。
“王者啊!”甜姨驚喜地叫了一聲,她正要迎上來,一眼看到我背後的苟麻子,頓時臉一沉問道:“他誰呀?”
我連忙解釋說是我朋友,叫苟勝利。
甜姨顯然不高興了,她沉着臉說:“王者,別隨便帶人來家裡。小姐不高興的。”
我湊近她低聲說:“孟總不在家,沒事。”
“是麼?”甜姨有些驚訝,喃喃道:“小姐去哪了?”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沒聽她說。”
甜姨指揮着我說:“王者,你幫我把行李拿到房裡去。”
我二話沒說,提起行李就往甜姨房裡走。甜姨跟在我身後,進了屋就關上門,我正想問她爲何要關門,甜姨湊近我面前低聲說:“你這個朋友,面生惡相。以後少來往!”
我輕輕笑道:“甜姨,我們是發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呢。他是什麼人,我清楚啊。”
甜姨就有點不高興了,在我額頭上撮了一下說:“你不聽我的,早晚要吃虧。”
我想笑,甜姨不會知道,十幾天前,我爲了苟麻子花光了孟小冬給我的銀行卡里的所有錢。按照苟麻子目前這狀態,這筆錢就是肉包子打狗了,他就是把自己賣了,也湊不滿我爲他賠的錢。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吃虧!倘若真如甜姨所言,我早晚要吃苟麻子的虧,這筆錢就應該是吃虧吃的了。
“甜姨,你回來就好了。你不回,我都快瘋了。”我說,將屁股坐在甜姨的牀上,感受屁股底下的軟綿。
“又咋啦?”甜姨笑眯眯地問:“小傢伙,想甜姨了?”
我使勁地點頭說:“確實是啊,我每天只要看到你,就覺得滿心歡喜,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總感覺心底有底一樣。”
甜姨似乎被我的話感動了,嘆口氣說:“王者,其實甜姨沒你想的那麼好。甜姨也有煩心事啊。”
我不想繼續轉着圈子下去,乾脆直接了當地說:“甜姨,有個事,一定需要你出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