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聿夜住院的這件事情，對於歐老太太是噓寒問暖的，但是因爲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孫媳婦，每天讓慕筱夏一天三頓飯的過來送。
除了慕筱夏之外，就還有讓季瑤過來給歐聿夜看看。
季瑤知道歐聿夜沒事，但是還是爲了安老太太的心，來了醫院一次。
慕筱夏剛給歐聿夜收拾了碗筷，拎着保溫盒去洗，見季瑤來了，笑了笑：“你隨便坐，那邊有水果。”
“少夫人，您不用客氣。”
季瑤將手中拿着的東西放在桌上，慕筱夏也已經離開了。
歐聿夜擡眸，眸中多了一絲冷意，“你來這裡幹什麼？”
“老太太讓我過來看看你的。”
季瑤回答的很是恭謹，走到門口把病房門給關上了。
歐聿夜嗤聲，“奶奶信你那所謂的巫醫的一套，我可不信，我現在很好，你回去告訴奶奶就可以了，下週就出院。”
其實當天就可以出院，但是歐聿夜覺得在醫院裡既可以讓那個小女人對自己上上心，又可以脫離奶奶的掌控，也是樂的逍遙自在，便讓唐軼給他在醫院裡面多開了幾天的住院條。
季瑤走過來，“少主，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現在這裡有一條重要的消息想要告訴您，您想聽麼？”
“不想。”
歐聿夜想都沒有想就這樣拒絕掉。
他知道，季瑤既然提出來這個條件，那麼就會要求想要一個與其對等的條件來交換，季瑤是在三年前就已經跟在歐老太太身邊的，歐聿夜早就已經將這個女人給看透了。
季瑤笑了：“少主，您是真的不需要聽一聽麼？哪怕是跟誰有關的都不想知道麼？”
歐聿夜的眼眸黑了黑，“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季瑤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要和少主有一個平等的交換條件。”
“好，你說。”
歐聿夜也算是來了興致，從牀上直起身來，一雙如同是鷹隼一般的眼眸盯着季瑤。
季瑤說：“我查到了楚楚的下落。”
歐聿夜的眼光之中，就在這一瞬間崩開了一道光，
“她在哪？”
“她已經死了。”
季瑤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歐聿夜，“這是她的資料，早在嬌龍村的那場大爆炸之中，她就已經和萬千村民一起被燒死在裡面了，屍骨無存。”
歐聿夜的眼中已經卷起了驚濤駭浪。
他靜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這份資料，資料上有楚楚的所有資料，包括她的家人，和她的真實姓名，林暮楚……
是的，就是這個名字。
和當初歐聿夜查出來的資料是一樣的，後面還附有一張蓋章的死亡證明，上面貼着的一張照片，正是年少兒時的她那嬌憨的面孔。
原來，他找了她這麼多年，她卻已經……早已經死了。
歐聿夜知道，現在在旁人面前，不能露出絲毫自己內心的波動，只是將這張紙摺疊起來，重新看向季瑤，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波瀾。
“你想要從我這裡拿到什麼？”
季瑤說：“我想要拿到洪門的特殊通行證。”
歐聿夜明面上的身份，是代替已經死去的弟弟歐輕則坐鎮歐氏集團，而實際上是洪門的少主，這也是爲何有很多道上的人都忌憚着他的原因。
而所謂的特殊通行證，是在洪門的一個信物。
只要是拿到通行證，最起碼在一段時間內，可以在國內外進行一些貨物的買賣而不用被查。
歐聿夜看了季瑤三秒鐘，隨即就撥出了一個號碼。
掛斷電話，對季瑤說：“你可以去秦楓那個拿到通行證了。”
季瑤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謝謝，轉身離開，剛好慕筱夏洗了保溫飯盒拿進來，看見季瑤走出去，“你不在多坐一會兒了麼？我剛洗了櫻桃。”
季瑤歪了歪頭，“不進去坐了，你去看看少主吧，他心情不是很好。”
慕筱夏從門縫間看了一眼歐聿夜，正在打電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他爲什麼心情不好？”
季瑤的目光躲閃了一下，慕筱夏說：“季醫生，你別騙我，既然你把我當成是少夫人。”
季瑤說：“是因爲少主的初戀，她一直在找自
己的初戀，可是，最近少主才發現初戀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見季瑤的這句話，慕筱夏的內心有一絲不舒服。
她似乎是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將歐聿夜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了，是自己一個人的。
原來，她的獨佔欲也是這樣強大。
慕筱夏猛地甩了甩頭，拍了拍臉蛋，才走進去。
病房裡，歐聿夜拿着手機再打電話。
秦楓又給歐聿夜打了個電話：“少主，通行證已經準備好了，真的要給季瑤？”
“嗯，給她，”歐聿夜說，“派人盯着，看看她用通行證想要做什麼事。”
“是。”
掛斷電話，歐聿夜就看見慕筱夏端着一個剛剛洗好的新鮮果盤走過來，上面插着幾個牙籤，“吃點水果？”
歐聿夜看着慕筱夏的小臉，這張和楚楚特別像的面龐，又重新勾起了他的回憶。
他真的很責備自己。
當時爲什麼要承受不住那種巨大的壓力而暈過去？等到再度醒來就已經是一週之後了，他拼命着回到嬌龍村，就是想要把楚楚給救出來，卻沒有想到，他看到的，卻已經是一片被燒成灰燼的村落了。
“歐聿夜？”
慕筱夏伸手在歐聿夜的眼前晃了晃手臂，“你怎麼了？”
感覺到連眼神的光都已經凝不住了。
對那個已經去世的初戀，難道就這麼……在乎麼？
誰知道自己剛剛一伸出手來，就被歐聿夜一把給握住了手腕，緊接着給拉到了懷裡。
“歐……”
慕筱夏只說了這麼一個字，聲音就被歐聿夜給按壓在胸膛上了。
歐聿夜抱着慕筱夏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歐聿夜……我會陪着你的，你不要傷心。”
她本來想要提起那個初戀的，但是如果現在提起來，歐聿夜肯定心裡不好受，而且她會更加不好受，索性就只籠統的說了個大概。
許久，歐聿夜纔開口說：“我剛剛知道，我年少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女孩……已經不在人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