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周軒便將六脈神劍完全學會了。
他看着幾位大師好像還要練很久的樣子,便借如廁之名悄悄溜了出去。在外邊和木婉清、鍾靈交代了兩句後,便讓她們先行回去。等下鳩摩智來了,怕是不好顧及她們了。
說完這些,他便又回去了牟尼堂。
半日後,衆人鼻端忽然聞到一陣柔和的檀香,跟着一聲若有若無的梵唱遠遠飄來。
枯榮大師說道。
“善哉!善哉!大輪明王駕到。你們練得怎麼樣了?”
本參道。
“雖不純熟,似乎也已足可迎敵。”
枯榮道。
“很好!本因,我不想走動,便請明王到牟尼堂來敘會罷。”
本因方丈應道。
“是!”
說完便走了出去。
本觀取過五個蒲團,一排的放在東首,西首放了一個蒲團。
自己坐了東首第一個蒲團,本相第二,本參第四,將第三個蒲團空着留給本因方丈,周軒坐了第五個蒲團。
枯榮、本觀等最後再溫習一遍劍法圖解,纔將帛圖捲攏收起,都放在枯榮大師身前。
只聽得本因方丈道。
“明王法駕,請移這邊牟尼堂。”
另一個聲音道。
“有勞方丈領路。”
周軒聽腳步聲共有十來個人,而且來人大多都是高手。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想着吐蕃來的人越多越好,功力越高越妙。
聽得本因推開板門,說道。
“明王請!” ωwш¤ t t k a n¤ C○
鳩摩智道。
“得罪!”
舉步進了堂中,向枯榮大師合十爲禮,說道。
“吐蕃國晚輩鳩摩智,參見前輩大師。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
枯榮大師卻心中一驚。
“大輪明王博學精深,果然名不虛傳。他一見面便道破了我所參枯禪的來歷。”
世尊釋迦牟尼當年在拘戶那城婆羅雙樹之間入滅,東西南北,各有雙樹,每一面的兩株樹都是一榮一枯,稱之爲“四枯四榮”。
據佛經中言道:東方雙樹意爲“常與無常”,南方雙樹意爲“樂與無樂”,西方雙樹意爲“我與無我”,北方雙樹意爲“淨與無淨”。
茂盛榮華之樹意示涅槃本相:常、樂、我、淨;枯萎凋殘之樹顯示世相:無常、無樂、無我、無淨。
如來佛在這八境界之間入滅,意爲非枯非榮,非假非空。
枯榮大師數十年靜參枯禪,還只能修到半枯半榮的境界,無法修到更高一層的“非枯非榮、亦枯亦榮”之境,是以一聽到鳩摩智的話,便即凜然,說道。
“明王遠來,老衲未克遠迎。明王慈悲。”
大輪明王鳩摩智道。
“天龍威名,小僧素所欽慕,今日得見莊嚴寶相,大是歡喜。”
本因方丈道。
“明王請坐。”
鳩摩智道謝坐下。
周軒側過頭來,從枯榮大師身畔瞧了出去,只見西首蒲團上坐着一個僧人,身穿黃色僧袍。
不到五十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一般人只需向他只瞧得幾眼,便會心生欽仰親近之意。這表面功夫,鳩摩智已經練的登峰造極了。
再從板門中望出去,只見門外站着八九個漢子,面貌大都猙獰可畏,不似中土人士,自是鳩摩智從吐蕾國帶來的隨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