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妹

王飛虎除了盤十方這個義子之外,還有三個自己親生的孩子,一個是榮蘭所生的兒子王西峰,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小姑娘王珺瑤,是王飛虎正妻所生的小女兒,只有十三歲,聽說當年王飛虎的正妻就是生王珺瑤難產死的。她還有個一母所生的大哥叫做王猛,早早的就加入了王飛虎麾下的虎威營,和王飛虎一起去了邊關。

因爲榮蘭的跋扈,在府中一手遮天,即使身爲王飛虎正妻的女兒一樣的受到了排擠,在這種情勢下,王珺瑤反而和盤十方關係極爲親密,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

原本盤十方因爲對榮蘭和王西峰的厭惡,便對王府之中,除了王飛虎之外都存有很深的戒心。

但是有一次發生的事情讓盤十方徹底對這年幼的王珺瑤消除了心障,全心全意的接納了這個善良的妹妹。

那一次他因爲着了風寒頭疼發熱,就到府中藥房裡偷了一些治療風寒的藥材。可是這一幕卻恰巧被榮蘭的貼身丫鬟看到,後來直接當衆揭發了他。因爲這件事他差點被榮蘭打死,足足躺了好幾天不能動。這件事不知怎麼被王珺瑤知道了。心中很是同情這個義兄。

於是王珺瑤便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跑過來給他送飯、上藥、擦洗,才挺過了那次的鬼門關,王珺瑤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都不爲過。

也正是因爲那件事以後,盤十方對王珺瑤也是極爲感激和愛護,將其視爲自己的親妹妹,誰敢傷害王珺瑤一根毫毛,盤十方都能衝上去拼命。

“十方哥哥,這是我弄來的一些當年父親所使用的金瘡藥,治療外傷效果極好,你趕快用上吧,”

王珺瑤遞給盤十方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大眼睛注視着盤十方臉上的印記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滿是擔憂,這麼久以來,她早已經習慣了盤十方臉上的印記,倒也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親切。

“你看我身體強健,這點傷算什麼,害你白白的擔心,昨天我上西涼山上去弄來了一些血舌草,很是管用,現在身上的上已經無礙了,只等這些血痂脫落就是了。”

不過盤十方還是接過了小瓷瓶,心中甚是感動,摸着王珺瑤的頭,眼神愛憐。

“十方哥哥,你平時還是儘量避着二孃吧,等父親回來了,一切就都會好了!”

盤十方聞言不由地苦笑道:“誰想見到那惡婆娘?她那是故意找茬找到我頭上的,避無可避啊。”

“十方哥哥,要不你逃出去吧,等父親回來再回來。”王珺瑤眨眨美麗的大眼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哎,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早就離開這兒了,我一走,你怎麼辦,你個柔弱無助的小丫頭,還不得被那惡婆娘生吞活剝了。”盤十方有些無奈的道。

“要不我和你一起走?”王珺瑤猶豫了一下,想起她那二孃的嘴臉,也是心中不安。

“你和我一起走?去哪?那樣的話豈不是我連累了你?在這裡好歹有的吃有的喝,我自己倒罷了,可帶着一個小姑娘,在外面世道險惡,怎麼生存?那樣太過危險,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這當哥哥的還怎麼有臉去見父親,而且我也有我不能離開的理由。三年都忍耐過來了,我並不會怕她的。”盤十方語氣平緩而堅定。暗地裡卻攥緊了拳頭:等義父回來,我搞清楚了我親生父母的下落。我就會開。

“可是她最近打你打的越來越頻繁了。哥哥我好害怕啊。她會不會……會不會……。”王珺瑤可是見過榮蘭打殺過一個辦事不利的下人。心中不免害怕。

“好了,好了,已經三年了,聽說邊關連連告捷,想必父親也很快就要回來,到時候看那惡婆娘還敢不敢欺負我們?”盤十方口中安慰道。

心中卻是對自己自責,難道自己是那種天資愚鈍之人?爲什麼天天苦練猛虎拳還不是府中護衛的對手,自己到底還缺少什麼?

否則的話,自己武功強大,在府中誰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榮蘭也自然拿自己也沒辦法。更不會讓自己和王珺瑤天天這樣受氣。

“珺瑤,你快回去吧,如果讓那惡婆娘知道你來我這裡送藥,那就麻煩了。”盤十方通過練武,感官極爲靈敏,耳朵一動,隱隱的聽到了自己屋中傳來一陣咳嗽。很可能是那名老者醒了。

“十方哥哥,你自己小心。”

王珺瑤也知道,如果讓照顧自己的丫鬟發現自己不在,到時候稟報榮蘭,那自己兄妹就真的麻煩大了,想到這裡王珺瑤不敢停留,悄悄地離開了。

盤十方急忙回到屋中,驚喜的發現那名老者已經睜開了眼睛。

“老伯,你終於醒了,你感覺傷勢好些了嗎。”盤十方輕輕坐在牀邊。老者雙目似乎微微的發亮,靜靜的注視着盤十方,喉結聳動幾下,並沒有說話。

盤十方很快就發現老者僅僅是能睜開眼睛而已,從他微微顫動的嘴脣來看,一時根本說不出話來。

“老伯你的傷勢太重,幾乎貫穿了前胸後背,暫時還是不要勉強說話了,我剛剛得到一瓶上好的金創藥,剛好可以給你換上,效果肯定比昨天的草藥好很多,也許有點疼,你忍一下就好。”

盤十方說完發現老者神態依舊是慈眉善目,很平靜的注視着他,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於是就解開了昨天他他親手包紮的布條,當解開的時候,盤十方吃驚的發現,昨天那兩三寸寬的創口居然縮小了大半。

“老伯,你恢復的竟然這麼快?如果是我受了這樣的傷勢,絕對挺不過來了,想來您應該是那種武功極爲厲害的隱士高人吧,就是不知道誰這麼狠毒,居然對您這樣的老人家下此毒手。”

說到這兒的時候盤十方驚訝的語氣中帶着打抱不平的憤恨。

老者無法說話,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靜靜的看着盤十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換藥完畢盤十方重新爲老者包紮好後,安慰道:“老伯你就放心養傷吧,我會出去採集一些滋補的食物,想來能加快您傷勢的恢復。”

說完盤十方就起身,帶上一個簡陋的揹簍,還有一些挖草藥的工具,往西涼山去了。

就這樣在盤十方的悉心照料下,老者一天比一天恢復的好,很快就過了一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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