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之前的事,裴媽媽還是有點擔憂。
“不鬧,寶寶挺乖的這幾個月一直沒什麼反應,就是偶爾聞到太重的味道纔會孕吐,其他倒還好”
“那就好!”裴媽媽舒了口氣接着道,“小然這回可得注意點,要不然你們兩個搬回來?有媽在也好就近照顧你”
席可然不好回答,就把目光放在旁邊的裴煜澤身上。
裴煜澤立刻道,“媽你忘了小然還要上班,這般離醫院太久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照顧她的”
裴媽媽張了張嘴,裴老爺子卻道,“從部隊調兩個人,省得再有不長眼的打餿主意”
老爺子顯然是想到之前的事,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盼來的曾孫又再給沒了。
裴煜澤點頭應下,心理卻對從前的事有些疑惑,聽爺爺這意思以前可然懷過孩子?而且似乎沒保住?
從知道席可然懷孕以後,裴媽媽便高興的又留了她兩天,到了第三天才依依不捨的將兩人送走。
裴煜澤將席可然送回公寓,在樓下的時候恰巧遇上嚴子墨。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裴煜澤看着嚴子墨的眼神十分不爽,簡直恨不得將人掃地出門。
“你怎麼來了?”席可然驚訝的看着他。
嚴子墨看了眼裴煜澤,然後才提着手上的食盒,“我從天香樓給你看帶了些補湯…,你最近身體不好需要多補補”
他停頓那一下,裴煜澤自動帶入懷孕二字,如果不是知道席可然懷孕他說不定還不會往這邊想。
但是此時…
自己妻子懷孕,別的男人居然比他這個丈夫更早知道,那種感覺裴煜澤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彷彿胸腔內憋着一股氣卻無處去撒。
“謝謝,要不要上來坐坐?”席可然主動問道,嘴角的笑容簡直刺瞎裴煜澤的雙眼。
裴煜澤頓時咬牙,“嚴總日理萬機,應該沒什麼時間纔對,小然你還是不要耽誤嚴總!”
他刻意將日理萬機幾個字給咬的極重,就是在提醒嚴子墨快點滾蛋!
嚴子墨好像沒聽懂般,頷首點了點頭,“好!”
好?好你妹!
裴煜澤狠狠咬了咬牙,席可然卻突然回頭看着他,“你可以走了”
“可是小然…”原本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咽回去,“我有點口渴,我想上去喝杯水”
席可然看了他一眼,對於這位的厚臉皮早就習以爲常,冷笑一聲隨着嚴子墨一起上樓。
裴煜澤以爲有可乘之機,然而到了門口才知道他想的太天真,他閒散的靠在牆上等着席可然開門。
席可然將門打開以後,給嚴子墨使個眼色然後兩人走進去,裴煜澤剛要進去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狠狠的關上。
他離的很近,幸虧躲得快要不然鼻子都要被撞歪。
裴煜澤雙目噴火,用拳頭砸了砸門,“小然開門!不是說好的請我喝水?”
他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一條縫隙然後露出嚴子墨那張臉,他的手上拿着一瓶礦泉水,眼眸似乎彎了一下道,“小然說給你的,不用客氣”
說完將礦泉水塞進他的手裡,再度將門給關上。
裴煜澤面色頓時漆黑如碳,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席可然,算你狠!”
客廳內,嚴子墨坐回到沙發上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懷孕的事情他知道了?”
這也是席可然目前比較愁的事情,她已經決定跟裴煜澤離婚,這種事越早越好。
可是如今卻有些難辦,裴煜澤不同意她也離不了婚,當然最主要的是席可然不想鬧的不可開交。
席可然聳了聳肩,真心覺得那天跟他回去裴家簡直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嚴子墨瞧着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頓了下道,“不管如何你要養好身子,身體最重要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來找我。”
有些事即便他明白也不能輕易說出口,就像感情這種事很難說的清楚。
哪怕他覺得裴煜澤配不上席可然覺得背叛她,可是他們現在纔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他可以幫助她可以做任何事,卻不能替她做決定。
坐了一會嚴子墨纔想起來他讓家裡阿姨煲的湯,“趁熱喝,不然一會涼了就不好喝”
說着便站起來,十分自來熟的從廚房拿出一副碗筷,替她盛了一碗遞給席可然。
席可然摸了摸肚子,“好像還真覺得有點口渴”說完接過來喝了一口頓時點頭,“味道真好,謝謝你啊子墨”
嚴子墨沒說話,指尖有點發顫很普通的名字從她嘴裡念出來卻有種別樣的味道。
他想,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席可然最近胃口很好,接連喝了兩大碗,喝的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尤其旁邊還坐着嚴子墨,“那個很好喝…”她尷尬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喜歡的話有空我便讓程海給你送過來”
“好,謝謝!”
——
裴煜澤在樓下掐着點,林子電話都打了好幾回也沒回去,煙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看着六樓。
理智上他知道,席可然正懷着孩子就算嚴子墨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可就是過不了心裡這關。
非要看着他下樓,然後才能將一顆心給放進肚子裡。
直到抽了好幾根,約莫半個多小時以後纔看到嚴子墨的身影,裴煜澤開門下車,“嚴少東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
雖然他們並不是朋友,不過裴煜澤說這句話主要是告訴嚴子墨:席可然是他裴煜澤的女人,趁早還是滾遠點。
兩人現在的關係雖然很差,但是歸根結底席可然的丈夫還是他裴煜澤,他裴煜澤還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所以他纔有底氣站在這裡能夠說出這些話。
嚴子墨停下腳步,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即便是這些話也彷彿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緒。
他轉頭,“她如果真的愛你,誰也搶不走。錯就錯在某些人朝三暮四,不知珍惜”
原本嚴子墨不想說這些話,可是裴煜澤早知今天又何必當初?
他已經娶了席可然,爲什麼又要跟方清顏糾纏不休?如今後悔了哪有這麼好的事?
難怪席可然不待見他,就是身爲男人他也很看不起裴煜澤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