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鷙鳥!你居然偷看!”
言霖月啪的一聲放下碗筷,外衣也沒穿直接跳下牀朝鷙鳥撲去。
鷙鳥趕緊將書往身後一藏,看外星人似的歪着腦袋盯住言霖月。
“你怎麼會有這聖物?”
“你快還給我!弄壞了怎麼辦?你賠的起嗎!”
“你先告訴我,這書從哪來的。”
“阿西吧!你這傢伙……氣死我了!”言霖月有些抓狂。
她眼珠子一轉,抱起胳膊哼哼:“這可是你主子給我的寶物,還囑咐我不能讓其他人看了去,你竟然當着我的面違抗他的意思!再不給我看我不告狀!”
鷙鳥卻沒被唬着,他想起了什麼,喃喃:“原來門主是神族……難怪幾十年不見他變老,原來如此!”
啊!爲什麼又讓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不是,別瞎猜!你們門主纔不是什麼神族,他是因爲修爲高深才容顏不衰……”
“撒謊不打稿。能幾十年絲毫不變,光是進入傳說中的羽化階可不夠,兼有神族血脈纔有可能。”
啊哦,進入言霖月的知識盲區了。羽化階……進入那個境界後能延長多少壽命?
“他,他肯定不是一般的羽化階啊。”言霖月極力狡辯。
她總不可能把秘術給透露出去吧!
鷙鳥靠在窗邊冷眼看她繼續掙扎。
言霖月嘆了口氣,扶着還沒恢復的老腰,搖了搖頭說:“算了……門主回來別讓他知道了。”
“話說,爲什麼門主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
言霖月陡然警惕起來,不能再讓他套出話了!於是她打算用迂迴戰術,反守爲攻!
“你不知道?你被派來不知道要保護誰?”
鷙鳥十分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好的,再次低估了虞止。這些門人都是妥妥的工具人……
虞止是怕與其他人有什麼感情糾葛嗎?或許冷漠……對自己和身邊人都是一種保護吧。言霖月感覺自己突然想明白了,對虞止的責備也淡了許多。
原老頭似乎也是這樣,不過他是以一種帶着殺氣的冷漠試圖嚇走別人……想嚇着她?不可能的!她一定要把那冰坨子給捂化了!只要不觸他逆鱗就不會有危險。
一隻手在眼前極速逼近,言霖月下意識後退一步。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又想着怎麼忽悠我?”
“纔不是。我在想爲什麼你們門主會那麼喜歡我,不僅把神典借給我看,還把得力小干將借我當侍衛。”言霖月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
“呸,誰是你侍衛!門主喜歡你?得了吧……他那麼冷漠的人會懂得喜歡?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喜歡的,大概就是削冥族腦袋吧!”
言霖月無語地看着他,又找回了以前和鹹魚鬥嘴的感覺,不過眼前這個難纏多了。
“那你說爲什麼你們門主那麼看重我?”
言霖月也不着急了,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凳子上。
鷙鳥突然湊近言霖月仔細打量,言霖月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
鷙鳥緩緩張嘴,“我猜……”
言霖月覺得鷙鳥又要口吐奇言,做好了懟回去的準備。
“你也是神族。”
言霖月:“?!!……”
“我猜對了,對不對?”鷙鳥對她的表情十分滿意,露出看破一切的神秘笑容。
“對你個大頭鬼!”
言霖月瞅準時機指尖一點,那窗戶上的鎖往上咔噠一滑,窗戶唰地打開。鷙鳥頓時靠了個空,身子向後仰,倒垃圾一樣摔出去。
那本神典被言霖月眼疾手快一把抓回來,眨眼間給塞進心海里。等鷙鳥抱怨着爬起來,已經四處找不着那本厚厚的書了。
“喂,惜言,你這就不厚道了!”鷙鳥揉了揉腦袋,幸虧外面有雪堆緩衝,不然把他這聰明機智的小腦袋給摔壞了咋辦?
“我是聰明瞭點,你也不至於暗下毒手殺人滅口吧?”
言霖月坐回牀上蓋好被子,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是啊,我可毒了,特別喜歡欺負鳥類動物呢!”
“原來你不僅心毒,嘴更毒!”
“誒誒誒,之前好多人誇我人美心善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這心思陰險的傢伙自然看不見我的好。”
好久沒暢快地懟人了,言霖月可謂是把積蓄已久的內功一股氣給打出來。
“少暗渡陳倉。你和門主到底是什麼關係?當初我奉命前往乾靈宗取你手上那條鏈子時爲什麼你也在場?它是不是神族之物?”
“你審犯人呢?恐怕門主不會允許你知道這麼多吧?”
鷙鳥神色暗了暗。
言霖月心裡卻一驚,這是覺醒了叛逆意識嗎?鷙鳥可能再也不想做一個沒有思想只會忠誠執行任務的傀儡了吧。虞止的冷漠終究會讓自己一步步失去人心……
鷙鳥聳了聳肩,假意一臉輕鬆地說:“我確實沒資格問那麼多,你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言霖月卻皺起了眉頭,“不,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既然已經窺得井外玄機,與其讓他這樣疑神疑鬼胡思亂想,還不如滿足他對天外真相的好奇。
鷙鳥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搬起那把椅子規規矩矩坐到了言霖月牀前。
言霖月有些懷疑鷙鳥剛剛是故意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激自己講給他聽……
她無奈嘆了口氣,然後擡起手腕。大海一般深邃神秘的深藍色寶石表面流光一閃。
“它叫心海,是神族特有的空間寶石。”言霖月靈識一動,神典又從裡面被吐出來。“喏,可以存放任意死物。”
鷙鳥被這波操作驚得目瞪口呆,頓時湊近來仔細瞧那手鍊,下意識伸手去摸它。言霖月趕緊收手,這傢伙比她一個現代人還奔放!殺手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小氣。”鷙鳥縮回手抱着雙臂後仰,靠在椅背上。
“這些都是神族的東西,你小心點!”言霖月瞪他一眼,她纔不會說自己是怕被摸手佔便宜呢。“神族有很多很神奇的寶貝……”
“等等!我有個問題。”
“嗯?怎麼了?”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神族寶物?”
“神王啊。”言霖月小心將神典收了進去,隨口一說。
“神王?”鷙鳥依然抱着雙臂,“你逗我玩也不帶這麼明顯的。”
彷彿在說:就你?細胳膊細腿,草民習性,小人氣度……
言霖月斜眼瞧他一眼,“愛信不信!你們門主曾經也是神王呢。”
“難怪門主如此厭惡冥族!”
鷙鳥突然露出怪異的表情,“所以……你是門主的女兒?!”
言霖月仰頭捂臉。。。
“我是他的後輩,不是後人!神族不是沿襲制度,是靠選拔的!”
“我就說……門主向來潔身自好,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女兒。”
“……”
“沒想到神族竟然還存於世上。難怪門主這麼久來一直在收集神物,原來是爲了守住神族秘密。但爲什麼要收集魂源?”
“這我哪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問門主去……”言霖月有些心虛。
鷙鳥敏銳地捕捉到言霖月閃躲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看一眼她桌上的飯菜,說:“快吃,都要涼了。”
言霖月端起碗繼續幹飯,然後含糊不清地講了些其他的。與世隔絕的聖域、懸浮島嶼上的神殿、神族的空間之力、她入凡歷練遭追殺的經歷、尋找奪靈者的故事……
鷙鳥對奪靈者的事情尤爲感興趣,十分好奇那邪王到底是何方妖孽,言霖月卻也沒說清楚他的來頭。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下來,鷙鳥終於將那幾乎被舔乾淨的碗筷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