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宸半跪在地上,身體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陶自鳴沒有閒情逸致和他在這耗,“不過孟總別擔心,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
“給他隨便處理下傷口,別讓他死了。”
陶自鳴他們離開了地牢。
“老大,就那樣放過他們了?”手下問道。
陶自鳴看了他一眼,“怎麼?是沒讓你上了那女的,很遺憾?”
手下嘿嘿一笑,“是……是有點,老大你也知道,那女人,可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了,這……是不是有點可惜了?而且那女的中了那樣的藥,要是不解的話,豈不是會溢血身亡?”
那麼漂亮的女人要是死了,着實有些可惜啊。
陶自鳴冷笑,“不用擔心,那藥是特製的,可以維持一天,當然,這一天的時間,她會難受無比,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可是……老大,你是真打算讓這女人死啊?她要是死了,那您的籌碼,豈不是也沒了?”
陶自鳴沉默了幾秒後,開口道,“死?當然沒那麼容易,我自然知道她是我最好的籌碼。”
手下並不太明白陶自鳴的意思,“老大,那藥,沒有解藥?”老大不是說是特製的麼。
“既然是特製的藥,解藥自然是有的,怎麼?”陶自鳴看了男人一眼,“你想救她?”
手下連忙搖頭,哪裡敢說是。
陶自鳴徑直往房間走了去。
就在陶自鳴和手下離去的時候,貝瑤,緩緩走了出來。
貝瑤連忙向地牢那邊跑去。
地牢門口,還有陶自鳴的兩個手下守着,貝瑤只能躲在一旁看着,只見尹安染靠在牆邊,神色痛苦,貝瑤這個方向只能看見尹安染,看不清孟奕宸。
她緊咬着脣瓣,腦子裡不斷迴響着剛纔陶自鳴的話……
貝瑤不敢說自己很瞭解陶自鳴,可是剛纔聽陶自鳴的口氣,他不會輕易的放過小染,她幾乎能想像的到,小染的命運……
那樣的藥,要麼死……要麼……
貝瑤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嵌入手裡,“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小染!”
……
這裡貝瑤都能進出,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都沒有找到陶自鳴所說的解藥……
貝瑤看着陶自鳴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就是陶自鳴的這間房了。
貝瑤看着陶自鳴走出了房間,又看着他離開了房子。
陶自鳴離開後,貝瑤返了回去,陶自鳴房間門口是有攝像頭的。
貝瑤只能冒險將攝像頭毀了掉。
她溜進了陶自鳴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東西,陶自鳴的房間裡東西不算多,她翻看了一番,在最裡層的抽屜裡,翻看了一番,找到了兩個瓶子。
可是,這兩個瓶子究竟哪個是解藥,貝瑤不知道!
貝瑤看了一眼時間後,將藥塞進了口袋中,匆匆離開了。
……
地牢裡。
尹安染幾乎要被身體的慾望給折磨瘋了!
她雙手緊緊抓着欄杆,死命的忍着。
“染染……”
兩人隔着欄杆,尹安染微微擡起眼,“阿宸……你的傷……”
孟奕宸輕笑,“我沒事……染染。”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響了起來,兩人下意識的順着視線望了過去,就看見一女人帶着鴨舌帽,帶着副墨鏡,帽檐壓的低低的。
女人走到前面,順手就將一個小藥瓶丟了進去,丟到了尹安染的面前,“解藥。”
尹安染怔然的看着眼前的小藥瓶,撿了起來,“你是誰?”
女人定定的看着尹安染,“不想難受趕快吃掉。”女人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
尹安染看着眼前的藥瓶,“阿宸……”她看向孟奕宸。
“染染……那個女人……咳咳……你認識嗎?”孟奕宸輕咳着。
尹安染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她想了想,“我覺得她有點眼熟,可是看不清臉,我也不知道。”
孟奕宸和尹安染兩人看着藥瓶,兩人心中都打着鼓,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敢隨便相信人。
尹安染身體裡的感覺難受的很,她看着這藥瓶,想着女人的話。
她咬着脣瓣,想了想,就要打開那藥瓶。
“染染!”
孟奕宸摁住了她的手。
尹安染強露出一抹笑,一張小臉紅紅的,“阿宸……我們現在只能搏一搏了。”
孟奕宸心疼的看着她,“染染……”
“阿宸……我體內的這種藥,要是不散去……你和我……都知道結果的……與其那樣的……還不如搏一搏。”
孟奕宸看着尹安染,沉默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
陶自鳴回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
他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地牢看了看,卻沒想到地牢裡,尹安染一點事也沒有。
“怎麼回事?!”
兩個手下顫顫巍巍的走到陶自鳴的身邊,“陶先生。”
“她怎麼回事?有誰來過地牢?!”
兩個手下害怕的搖了搖頭,“我們……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
下一秒,陶自鳴的槍就抵上了其中一人的額頭。
那人當即嚇得跪了下去,“陶先生,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我們……”
兩人只能將事情告訴了陶自鳴。
“陶先生,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醒來後,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所以……”
陶自鳴雙目發冷,下一秒,只聽兩聲槍響,兩個男人倒了下去。
尹安染睜大雙眸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雙脣發白,她看着陶自鳴,這個男人,殺人根本不眨眼睛。
陶自鳴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地牢。
……
房間裡,貝瑤,白景年,還有陶自鳴。
陶自鳴已經查看了攝像,可是攝像卻是壞了的。
陶自鳴冷眼看着貝瑤,“你說你不知道?”
貝瑤緊抿着脣,點頭,“陶先生,貝瑤真的不知道。”
“今天除了你們兩個沒有人進來過這房子。”陶自鳴冷聲道。
白景年一直沉默着,而陶自鳴的視線一直是落在貝瑤的身上。
白景年是一直跟着他的人,這次尹安染也是他給弄來的,對於白景年,陶自鳴多少還是有些信任的,可是貝瑤不一樣,縱使陶自鳴一直都知道貝瑤的存在,可貝瑤說起來,頂多算是白景年的人,而非他的人。
下一秒,槍口就對上了貝瑤的頭。
白景年瞳眸一縮,看着陶自鳴。
“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冰冷的槍口對着她的頭,說不害怕是假的……
貝瑤努力讓自己鎮定着,“陶先生,貝瑤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陶先生殺了貝瑤,貝瑤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你說說,這間屋子裡,還有誰有可能做這件事?那些傭人?還是哪個我的下屬?”
貝瑤擡眼,看着陶自鳴,心中已是波濤洶涌,可面上卻讓自己鎮定着,“貝瑤不知,陶先生,貝瑤一直跟着先生,一直也是聽先生的命令,不會做出對不起先生的事。”
“我倒是聽說,你和那孟奕宸的女人,可是相識的,你要是救她,完全有理由。”
貝瑤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
陶自鳴居然知道……
“陶先生,貝瑤是和尹安染認識,可也僅僅是認識,而非深交,更不可能爲了她背叛陶先生和先生。”
下一秒,只聽見槍上膛的聲音。
白景年眉頭一皺,上前一步,“父親,我相信貝瑤。”
陶自鳴扭頭看向他,“你相信?景年,你這是想替她擔保?”
貝瑤望向白景年,兩人雙目對視了幾秒,白景年淡漠的移開了眼,“是,父親,貝瑤是一直跟着我的,我相信她。”
屋裡沉默了一陣後,陶自鳴收起了手槍。
他上一秒還陰沉的臉,這一秒,已露出了笑,“既然景年替你擔保,我就信你一次,反正這解藥解了,我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折磨他們。”
貝瑤看着這樣的陶自鳴,只覺得心裡發毛。
小染……她們這次能否逃過這一劫……
————
地牢裡。
“阿宸。”
尹安染連續叫了孟奕宸好幾聲,可是孟奕宸都沒有醒來,她擡手朝他摸了摸,這一摸,卻摸到他滾燙的體溫。
他發燒了!
“阿宸!”
孟奕宸緩緩醒了過來,看向尹安染,“染染……咳咳……”
“阿宸,你發燒了。”
孟奕宸輕咳了幾聲,渾身難受的不行,身上到處都是傷,陶自鳴捅了他那兩刀後,是讓人隨便給他處理了一番。
尹安染看着孟奕宸神情有些渾噩,心中着急,她不斷的朝門口喊着,想要找人,可是卻沒有任何人進來。
驀地,她聽到門口有什麼動靜……
好像有……槍聲……
怎麼外頭會有槍聲?
就在兩人都覺得奇怪的時候,一個人衝了進來,兩人皆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個警察。
警察用槍將牢門打了開。
“出去!”
兩人根本來不及問怎麼回事,警察攙着孟奕宸,三人就朝外頭走去,可是剛走出去沒多久,卻碰見了陶自鳴!
雙方的槍戰瞬間展開了,警察護着重傷的孟奕宸,尹安染跟着躲避着子彈。
混亂中,忽然!
“啊。”
尹安染被一股力量拽了過去,她整個人瞬間被陶自鳴鉗制了住,而同時,支援這個警察的人過來了。
陶自鳴看着眼前的幾個警察,唾罵了一聲後,挾持着尹安染向另一邊跑了去。
尹安染被陶自鳴帶了出去,她沒想到,這條路,居然直通森林!
陶自鳴得意的一笑,“那些人想抓我,簡直是做夢!”他低眼看着尹安染,“呵……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尹安染被陶自鳴拖拽着跑着,她不知道會被這恐怖的男人帶到哪裡去……
忽然,一聲槍響,響徹天際。
“陶自鳴,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緊接着他們就看見好幾個警察走了出來,所有的槍口都對準着陶自鳴。
這一切顯然出乎陶自鳴的意料之中……
陶自鳴的槍口死死對準尹安染的太陽穴,“我別掙扎?你們若無所謂這女人的死活,儘快朝我開槍!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陶自鳴,你現在已經是逃不出的了,放了她,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其中一個警員開口道。
“放了她?你們不會對我怎麼樣?警察同志,我陶自鳴不是傻瓜!我放了她,最後要麼被你們打死,要麼被你們活捉!兩條路都不是我想走的!”
他要的是活命!
警員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試着和陶自鳴談判着,可偏偏這個陶自鳴油鹽不進,這讓警察們是傷透了腦筋。
“你們幾個,後退,把槍都放下!”陶自鳴怒吼着。
幾個警員猶豫。
陶自鳴使勁抵了抵尹安染的額頭,“我說放下!”
幾個警察看着陶自鳴,怕他會真的殺了人質,“你們這邊,一一慢慢的放下槍。”
右邊的警員先放下槍……
陶自鳴笑了。
就在幾個警員連續都放下槍,輪到最後兩個警員的時候,忽然,一聲槍響,緊接着就看見陶自鳴單腿跪在了地上。
“砰!”
又是一聲槍響,陶自鳴雙腿直直跪在了地上,尹安染也因此得到了自由,她本能的朝幾個警察那邊跑去,而就在陶自鳴剛要拿起手槍,朝尹安染開槍的時候,砰砰!只聽又是兩聲,陶自鳴雙手中槍……
“抓住他!”帶頭的警員大喊一聲。
幾個警員衝了上去,拿手銬銬住了陶自鳴。
與此同時,尹安染這纔看見,剛纔開槍的人竟是薄宵。
薄宵連忙扶住她,“你怎麼樣,沒事吧?”
尹安染搖了搖頭,“阿宸呢?”她緊張的問道。
薄宵安慰着她,“阿宸沒事,已經送去醫院了,我看你也要去趟醫院才行,走吧。”
尹安染點了點頭。
薄宵和尹安染一起去了醫院,陶
自鳴則被帶去了警察局。
尹安染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可是因爲受驚過度,她整個人也是昏睡了過去。
手術室外面。
薄宵坐在長椅上,守着。
“啊——”
尹安染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
“小染。”
尹安染坐起身來,就看見顧青霜在她的身邊,“青霜,阿宸呢?!”
“小染你別太着急了,孟奕宸沒事,他做完手術了,還在睡着。”
手術……
“我要去看他。”她說着就要下牀。
“誒,小染,我看你還是先休息休息吧,你受驚過度,身體也很虛弱。”顧青霜擔心的說道。
尹安染搖頭,“我沒事的,青霜,我想去見他。”
顧青霜拗不過她,只能將她帶去了孟奕宸所在的病房。
病房內,薄宵在守着。
“你怎麼過來了?”薄宵見尹安染來了問道。
尹安染走到孟奕宸的牀邊,就看見他上半身都纏着紗布,鼻尖一酸,“他怎麼樣了?”
薄宵嘆了一口氣,“做完手術了,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身上都是傷,加上還高燒,這燒啊,還沒退下去。”
尹安染坐在孟奕宸的病牀邊看着他滿身被紗布裹着,心中難受的緊,這些傷……都是因爲她而受的……
他們的事孟凌雲很快就知道了,當孟凌雲趕來醫院的時候,同時劉薇也跟了過來,薄宵看見劉薇的時候,微微一怔,“伯父,伯母怎麼?”
孟凌雲嘆氣,“和你通話的時候,碰巧被你伯母聽見了,沒辦法,只能讓一起過來了。”
劉薇看着在病牀上,渾身纏滿紗布的兒子,心疼的要命,她上前一步,將尹安染撇開,“走開。”
劉薇這一使勁,力氣不小,尹安染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撞到了一旁的牀欄上,顧青霜連忙去扶住她。
“誒,你這是幹什麼呀。”孟凌雲皺眉說了劉薇一句。
劉薇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想看見她,要不是她,我兒子能成這樣?還有你,發生這麼大的事居然還瞞着我!”
孟凌雲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你這心臟不好,這事我怎麼敢告訴你?還有,你也別怪小染了,這事的發生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可是孟凌雲的話,劉薇是根本聽不進去的,她本就不喜歡尹安染,加上又出了這事,她對尹安染就更沒有任何的好感了。
“伯母,這件事,我很抱歉。”
此刻面對劉薇,尹安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件事,說起來,是和她脫不了關係的。
劉薇擺了擺手,“行了,你趕快給我離開,我不想看見你,我們奕宸也不需要你守着!”
孟凌雲看了尹安染一眼,然後對着劉薇說道,“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小染這孩子心裡也不好受,更何況我想阿宸要是醒來了,也是想見小染的。”
幾個人在病房裡等着,等着孟奕宸醒來。
孟奕宸是高燒引起的昏迷,兩瓶藥水打完後,他的燒漸漸的退了下去,他這才悠悠轉醒。
“染染……”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喊着尹安染的名字。
“阿宸!”
尹安染連忙跑到孟奕宸的身邊,
孟奕宸睜眼的時候,就看見那魂牽夢縈的小人兒的面容,“染染……你在……太好了。”
尹安染握着他伸過來的手,“阿宸,我在,我在。”
劉薇看着自家兒子這個樣子,是又無奈又生氣。
孟奕宸醒了,也讓所有人懸着的心都落了地。
劉薇雖然是心疼自家兒子,可是一想到自家兒子爲了個女人將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她又忍不住斥責了幾句。
孟凌雲他們在醫院呆了一會後,確定孟奕宸沒有大礙後,這才一一回去了,劉薇本來想一直守着,可是被孟凌雲拽了走。
顧青霜和薄宵也先後離開了醫院。
病房裡,瞬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染染,過來。”
尹安染湊到他的跟前,“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讓醫生看看?”
尹安染現在對他是緊張的很,生怕他身上還有什麼不適。
當尹安染湊過去的時候,孟奕宸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摟入了懷中,她輕呼出聲,下意識的想掙脫開來。
可是孟奕宸摟得很緊,“阿宸,你鬆開……你身上還有傷呢。”
“不礙事。”他緊緊摟着她,只想就這樣抱着她。
“阿宸,你別鬧,你身上那麼多傷,扯到傷口就糟糕了。”
“無所謂,染染,我想抱着你。”
他這個樣子,倒是像極了討糖吃的孩子,尹安染輕笑出聲,“可是你這樣抱着我,我也不舒服呀。”她道。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孟奕宸這才鬆了手。
兩人在地牢裡經歷了那樣一段日子,對於彼此,是愈發的珍惜。
陶自鳴被警方抓了起來了,面對警方的質問,他什麼話也不肯說,就算警察將種種證據都和他說明白,擺放在了他的面前,他還是始終不肯說一句話。
陶自鳴再度進了牢獄。
陶自鳴本身年紀就已經很大了,這一判刑,基本上,他等於是要老死在牢獄中了。
陶自鳴進了監獄後,白景年去看過他一次。
“景年,外頭的事,就麻煩你替我多打點打點了,我要儘快出獄!”陶自鳴說道。
白景年定定的看着陶自鳴,沉默了半響都沒有說話。
“景年!你聽見了沒?!”陶自鳴不耐煩的說道。
“嗯,知道了父親。”
陶自鳴看着白景年,微眯眼眸,“景年,我是你父親,你要知道當年你能活命下來,全是靠了我,是我給了你第二次生命,我是你的再生父母,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知道嗎!”
白景年定定的望着陶自鳴,“知道。”
探完監出來後,白景年驅車去找了貝瑤一趟。
貝瑤聽着白景年的話,雙眸睜大,有些驚訝,“先生,你這是要……”
“怎麼?不想做?還是不敢?”
貝瑤連忙搖了搖頭,她怎麼會不想,至於敢不敢,這事做起來,其實並沒什麼太大的難度,只是她沒想到白景年會下這個決定。
“先生,您確定嗎?陶先生他可是您的……”
父親兩個字還沒開口,就被白景年打斷了,“我的父親從來只有一個人。”
他看了眼貝瑤,“貝瑤,他是個瘋子,我想這一點,你也不會不清楚。”
貝瑤緊抿着脣,默認着白景年的說法。
確實,陶自鳴真的是個瘋子,他進去了,雖然是被判了刑,可是以他的性格,他是怎麼也要想盡辦法早早出來的。
“我知道了,先生,這件事我會做好的,請放心。”
白景年點了點頭,“自己小心。”他道。
貝瑤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容,點頭,“好,我知道了。”
僅僅是四個字的關心,或許只是順嘴的一說,可是卻也足夠她開心許久。
————
三個月後,牢裡忽然傳來消息,說是陶自鳴死了,這消息來的突然,就連孟奕宸他們都有些吃驚。
據瞭解,是病死的。
孟奕宸他們雖然吃驚,不過陶自鳴的死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白景年在看見消息的時候,精緻的脣角揚起了笑容。
他起身,走到書櫃前,拿出一大疊資料,然後點燃,將這些資料都燒成了灰燼。
“先生。”
貝瑤走了進來,就看見白景年燒着東西。
白景年看着貝瑤,難得露出淺笑,“這次你做的很好。”
貝瑤輕輕一笑,“這是貝瑤份內的事。”
白景年輕點頭,示意貝瑤退了出去。
他緊緊的站在窗口,沒有了陶自鳴,他更是自由之身,不再是受牽制的了,他更不用時時刻刻擔心着,陶自鳴會因他,而對白沁纓做些什麼。
尤其是經過這次事情後,他越是看出了陶自鳴的瘋狂與殘忍,縱使他是陶自鳴的養子,可是以陶自鳴的性子,當他覺得別人有可能傷害到他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直擊對方的軟肋。
縱使白景年現在還未做什麼,可是誰又能擔保未來的事,若是真有一天兩人反目,意見不和,那無疑是直接將白沁纓也置入了危險境地。
沁兒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不能拿沁兒的命冒險,做賭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還沒長出來的危險因子及時掐滅。
……
劉薇再遇到白沁纓,是碰巧在商場看見她在打電話,兩人站的距離較近,劉薇也大概聽出來,白沁纓是被放了鴿子。
“沁纓。”
“阿姨?”
“沁纓你一個人?”
白沁纓輕輕一笑,“嗯。”
劉薇對白沁纓,向來是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加上之前白沁纓幫過她,她曾還一度覺得白沁纓會不會是她的女兒,雖然這個答案之後被孟凌雲否決了。
“沁纓,正巧,我也是一個人,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就一起吃個飯吧。”劉薇說道。
劉薇盛情邀請,白沁纓也不好再多拒絕。
兩人便找了一家餐廳。
點菜的時候,劉薇一直照顧着白沁纓,不斷詢問着她喜愛吃的是什麼,也是在點菜的時候,兩人才發現,吃東西的口味,喜好,兩人竟然是那麼的相似。
劉薇看着白沁纓,心中那原本被壓下去的波瀾,再度被涌了起來。
一直以來,劉薇都覺得,白沁纓和她長的有幾分相似,兩人又同樣有着心臟病,現在,就連這吃東西的口味都那麼的想象,這使劉薇又不得不涌起了心中的猜測了!
她定定的看着白沁纓,會嗎,沁纓會是她所想的那一,是她的孩子麼?
劉薇心中是有猜疑的,可是雖然有猜疑,但是她又想起孟凌雲的話,人死不能復生……
當年醫生已經判定她的女兒死亡了,這是他們都清清楚楚知道的事情,人死不能復生,這句話孟凌雲說的沒錯。
可是……
白沁纓的出現,種種和她的相似,都未免太過巧合了……
讓她不得不有所疑惑。
吃飯的時候,劉薇和白沁纓說了不少的話,話裡話外盡是關心。
白沁纓和劉薇是見過幾次面的,她自然也是發現劉薇對她,又或者說是對她的事情似乎格外的關心。
劉薇問詢着她小時候的事,知道她是自出生後,就一直在孤兒院呆着的。
“阿姨,您好像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啊?”白沁纓疑惑的問道。
劉薇微微一怔,說而後說道,“嗯,沁纓,我是覺得你和我的女兒很像……”
女兒?
白沁纓疑惑,“阿姨您是說孟奕婕嗎?”
白沁纓知道劉薇是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之前在楚婷心和孟奕宸的訂婚宴上,她還見過。
劉薇搖了搖頭,“不是,我有個女兒,可是在她出生的時候,她就死了。”
白沁纓一怔,“啊……”
劉薇睹見白沁纓眼眸中包含的歉意,擺了擺手,“沁纓,我只是覺得,你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看,我們剛纔吃東西,愛吃的,和不愛吃的,都差不多,如果我女兒沒死的話,大約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紀了。”
劉薇不自覺的和白沁纓說了許多。
孟凌雲回到孟宅的時候,就發現自家妻子今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怎麼了?好像情緒不太好。”
劉薇搖了搖頭,“我今天和沁纓那孩子一起吃了一頓飯。”
又是那孩子?孟凌雲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擔心的看着劉薇,“你不會還是覺得那白沁纓是我們的女兒吧。”
“凌雲,我知道,你一直告訴我人死不能復生,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這沁纓和我實在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她的眉宇間,和我相似,今天和她吃飯聊天,她吃東西的喜好,還有種種,都和我差不多,就連我們的病,都是一模一樣的,凌雲,這麼多巧合湊到一塊,我實在沒有辦法不懷疑。”
孟凌雲看着自己妻子這個樣子,也實在無奈,只能道,“薇,你要知道,當年我們的女兒,可是被醫生告知已經死亡了的,醫生的話,總不會出錯的,孩子,你也是親眼看見過的,薇,世間本就有許多的巧合的,你不能因爲這個,就覺得白沁纓是我們的女兒
吧。”
劉薇聽孟凌雲說起孩子的事,不由的落了淚,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女兒的事,一直是劉薇心中的痛處,明明懷孕的時候,孩子都是一切正常的,包括剛生下的時候,可是卻在生下來後沒多久,孩子卻忽然死亡了,當年這件事對劉薇來說,是十足的打擊。
這樣的創傷,其實一直都伴隨着劉薇。
“薇,沁纓那孩子和你或許是有緣,可是她怎麼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女兒啊,我知道你思女心切,可是薇,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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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薇輕嘆氣。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知道當年女兒的去世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創傷,可是你看,小婕不是健健康康的成長着麼,她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可是我們是將她視作親生女兒對待的,小婕或許是上天給予彌補你的禮物。”孟凌雲安慰着劉薇,不希望她想太多。
劉薇無奈嘆氣,心中的煩悶,久久不能散去。
兩人都不知道的是,站在門口的孟奕婕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她雙眸瞪得老大,幾乎不敢相信她自己聽到的這個事實!
她不是孟家的女兒!
她在房門外,站了許久,最後才緩步離開。
……
酒吧。
音樂聲,人聲嘈雜。
“誰惹我們孟大小姐不高興了?”
平日裡和孟奕婕玩的比較好的一男一女湊了上來。
孟奕婕順手拿起酒瓶狠狠的朝自己的嘴裡灌了好些酒,一旁的女人看了,連忙阻止着,“小婕,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孟奕婕已經給自己灌了好些酒,她醉眼迷濛,呵呵笑出聲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消息!”
兩人望着孟奕婕,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是孟家大小姐!”
此話一出,兩人倒是笑了,“小婕,我看你是真醉了,你不是孟家大小姐,誰又是啊?”
孟奕婕搖頭,“我不知道,總之不是我!我告訴你們,我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這可是我剛纔親耳聽見我爸媽說的!我不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我也不是真正的孟家大小姐!”
兩人看着孟奕婕這副樣子,心中倒是打起鼓來了,“小婕,你沒醉吧?”
“我沒有!我很清醒!我不是孟家大小姐……呵呵……真可笑,做了二十多年的孟家大小姐,現在居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我哥的親妹妹!”
真是可笑。
兩人瞬間意識到了,孟奕婕這不是在說胡話啊。
見孟奕婕不斷給自己灌着酒,孟奕婕身邊的女人開口道,“小婕……其實……如果是真的,你應該更高興地不是嗎?”
孟奕婕一怔,看向女人,“高興?爲什麼要高興?”
“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孟奕宸嗎,而且是那種喜歡,現在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了,那你的喜歡,不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嗎?”女人說道。
孟奕婕一愣,隨即大笑出聲,“對啊……我怎麼就忘了這個!呵……不是親兄妹,那正好……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他了!誰也阻止不了了,哈……”
……
雖然孟凌雲那樣說了,劉薇心中雖然也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清清楚楚發生的,她也是親眼看見那夭折了的孩子,可是……或許是白沁纓實在和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遇到白沁纓後,可以說,白沁纓勾起了劉薇的思女之情。
劉薇是時常找白沁纓一起吃飯,喝茶。
白沁纓知道這劉薇是思女心切,她對劉薇也並不反感,相反,她對劉薇也有着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所以劉薇來找她一起吃飯喝下午茶的時候,她都是欣然接受的。
孟奕婕在知道自己不是孟家的女兒的時候,因爲自己對孟奕宸的感情,還爲此高興了一把,可是……
她卻發現,劉薇對白沁纓越發的熱絡,她不由的想到那日在房間裡聽見的劉薇和孟凌雲的談話。
雖然孟凌雲是一直寬慰着劉薇,告訴她,他們的孩子已經死了。
可是現在看劉薇的態度,孟凌雲的話似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難道劉薇真的想認那白沁纓當女兒嗎?這種猜想在孟奕婕的心中滋生上來。
不……她不可以丟了孟家大小姐的地位!她和孟奕宸現在根本還八字沒有一撇,若是又丟了孟家小姐的身份……那她……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
尹安染有幾次和白沁纓一起吃飯的時候,遇到過劉薇幾次,自然也看出劉薇對白沁纓的熱絡。
晚上的時候,她窩在孟奕宸的懷裡,“阿宸,伯母好像很喜歡沁纓啊。”
孟奕宸抱着她,嗯了一聲,“怎麼?”
她揚起小臉,望着他,“我有幾次和沁纓吃飯逛街,碰巧看見伯母,她對沁纓,似乎特別的熱絡。”
那種感覺尹安染這個旁人都能清楚的感覺的出來,就好像……將白沁纓看成自己女兒一般。
孟奕宸聞言後,眼眸微微一斂,倒是沒有覺得有多驚訝。
尹安染看着他,“阿宸,怎麼你的反應那麼平淡?”
孟奕宸輕輕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媽和白沁纓的事,我聽爸說起過,媽會對白沁纓熱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孟奕宸索性將當年的事告訴了尹安染。
尹安染聽他講完後,眨巴着雙眼,看着她,小臉上盡是驚訝,有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所以……小婕不是你的親妹妹?你的親妹妹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嗯,妹妹當年生下來沒多久後,就去世了,母親當年因爲這件事,也是大病了一場,後來,母親的一個朋友也因病即將離世,離世的時候,便將小婕託付給了爸媽,當時母親正是悲傷之際,小婕的到來,可以說,也是寬慰了母親,爸媽也就一直將小婕當做親生女兒般對待。”
“那……小婕她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孟奕宸搖了搖頭,“小婕不知道,我們一直都是對她保密的,雖然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是我們都覺得沒有必要刻意對她說這件事。”
尹安染點了點頭,“也是。”
“白沁纓其實眉宇間和母親有幾分相似,加上她也和母親有一樣的心臟病,所以母親看她,纔會有熟悉感,纔會覺得她像妹妹吧。”
尹安染緊抿着脣,真的感覺劉薇很不容易。
孟奕宸低眼看了她一眼,隨後說道,“好了,不要想別人的事情了,染染該想想我們的事纔是。”
尹安染回過神來,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們?我們什麼事?”
下一秒,孟奕宸便堵住了她的脣,“染染,你忘了,我們答應過歡歡,給歡歡生個弟弟妹妹的……”
“……”
尹安染伸手推了推他,“纔不要……”
孟奕宸扣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之中,放至脣邊,輕輕的親吻着,“做媽咪的人,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說完後,便狠狠的吻着她。
兩人糾纏至極……
在經歷了生死一線後,兩人的感情愈發的堅定……
“染染……”
“嗯……”
尹安染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貪戀的依附着他。
“染染,我愛你。”
“阿宸……阿宸……”
極致的糾纏,一室璇旎……
當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尹安染只覺得自己疲乏的很,好似連動動手指都沒有了力氣,她被他緊緊圈在懷裡,尹安染微微睜開眼睛,就睹見他身上的傷疤。
鞭痕,還有那刀痕,都還存在着,有些鞭痕已經淺了下去,可有些,還深深的停留在他的皮膚上,尹安染看着這些爲她而傷的疤痕,心中一陣難過。
那幾日,估計她這輩子都很難忘懷,他爲了她,進了那裡,又爲了她,捱了鞭子,拳頭,連一下手都不還,只爲她不受到一點的傷害……
她的小手擡起輕輕觸碰着他腹部的兩道深深的傷痕,那是陶自鳴用刀刺的地方。
“阿宸……”
她看着這傷痕,就忍不住想要哭了。
“染染,怎麼了,已經沒事了,別哭。”
驀地,尹安染忽然低頭,吻上了那道傷疤。
隨着她的吻落在他的腹部,他呼吸一緊,嗓音有些黯啞,充滿了情慾,“染染……別……”
尹安染輕吻着那道傷疤,緊接着,脣又落到另一邊的傷疤上,虔誠的吻着。
“染染……”
孟奕宸再也控制不住,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然後重重的吻住了她!
兩人十指緊扣……
孟奕宸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抵受不住昏了過去。
……
白沁纓近日和劉薇走的很近的事,自然也引起了白景年的注意,之前劉薇對白沁纓就頗感興趣,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這樣,白景年便也沒太在意。
可是現在,劉薇和白沁纓出去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當助手將調查的事情告訴給了白景年的時候,白景年的眸色一沉……
劉薇這是將白沁纓當成了她已過世的女兒了。
和劉薇孟凌雲不一樣的是,白景年並不覺得劉薇這個樣子,只是將沁纓當成自己女兒的一個影子。
仔細想想,劉薇和沁纓……
他拿起桌子上劉薇的照片,打量了許久。
白景年自然也發現,沁纓和劉薇的眉宇間……是有點相似。
據他所知,這劉薇,也是有心臟病的,而且和沁兒是同一種病!
難道說……
沁兒真的是……
想到這,白景年握着照片的手一緊,手中的照片被他捏的變了形。
“想辦法弄到劉薇一切可以驗取DNA的東西!”
……
白景年的手下辦事向來很有效率,沒多久,就弄到了,白景年便將白沁纓的頭髮,和劉薇的一同送去驗取了DNA。
DNA的結果也很快出來了。
白景年看着報告上的結果。
99.9999%的血緣相似度。
結果無疑,白沁纓是劉薇的女兒!
白景年看着這張報告單,沉默許久,最後,他走到碎紙機前,將報告單放進了碎紙機。
僅幾秒的時間,那報告單,便成了細小的碎片。
白景年定定的看着,出神許久。
思緒……回到了多年以前。
他當年是在孤兒院收養了的白沁纓,當年,白沁纓自己偷跑出孤兒院,偶然的機會遇見了白景年,那個時候的白景年碰巧被幾個平日看他不順眼的男生圍了住,想要打他,只不過,那些人,人雖多,可是卻都不是他的對手,白景年沒費多少功夫就將幾個人打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了。
那幾個跑走後,白沁纓看着他,一臉的崇拜,拼命的鼓掌,“大哥哥好厲害,好厲害。”
當時的白景年只是淡漠的看了白沁纓一眼,沒有想理會她的意思,可是白沁纓卻一直跟着他,嘰嘰喳喳的不斷的和他說着話。
縱使中途的時候,他狠狠的警告過她很多次,可是白沁纓也都不聽,而且一點也不怕他的樣子。
白沁纓一直跟着他回到陶家的門口,後來的日子,白沁纓也時常出現,她就好像一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他。
白景年在陶家,因爲是養子,向來沒有什麼地位,陶自鳴的老婆對他,更是呲之以鼻,陶自鳴雖然看似給了他一個家,可是實際上,在陶家,他只有受欺負的份,就連陶家的傭人,都可以隨意的欺負他!就更別說陶自鳴的老婆和女兒了,在陶家,他甚至被侮辱成狗!
在學校的時候,他因爲性格的關係,並沒有什麼朋友,他也不愛說話,可是因爲樣貌好看,經常有女孩子給他送吃的,送東西表白,白景年也因此成爲了男生們的眼中釘,他不去惹別人,卻往往有很多人主動來挑釁他。
他因此沒少打架。
白景年可以說是生活在黑暗下的人,他的世界,沒有陽光可言,而白沁纓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道陽光。
一道唯一能解救他,讓他感受到溫暖的陽光。
他想要牢牢抓住這陽光,絕不給這陽光一點流失的可能和機會!
白景年看了一眼日期,脣角不覺得揚起一抹笑容。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則電話,“那條摯愛之星,我要了。二十二號之前我要收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