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晴不耐煩的說:“你又怎麼了?”
商東瑾那剛剛恢復的臉色又開始變得糾結起來,“我,我的手臂好像抽筋了,而且頭也好疼,你快過來給我捏捏,疼死了!”
她看他那痛苦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是心中不忍。
或許是因爲太過善良,又或許因爲對他的不忍心,總之,她就過去了。
她的臉色冷冷的,眉頭輕皺,根本就沒有直視商東瑾一眼。
秦天晴站在他的面前,“你把胳膊伸出來!”
商東瑾對秦天晴的態度尤其的不滿意,他憋着嘴巴,脣角有一些乾裂,然後把手臂搭在了秦天晴的大腿上。
秦天晴又繼續問:“是這裡不!”她耐心的爲他揉捏着。
商東瑾還算是滿意,就那麼直勾勾得看着秦天晴的面孔,那張乾淨白皙的素臉,真的那麼值得人喜歡和留戀。
他大概就忘記了回答,就那麼癡迷的看着他。
沒有聽到商東瑾的迴應,秦天晴就一直在按摩他肩膀和手臂連接的那個位置。
過了片刻,商東瑾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猛的直起了身子,然後一把攬過的秦天晴的肩膀。
秦天晴還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被他鉗制在懷裡,他寬大的手掌地上的秦天晴的後背,秦天晴的身體微微的縮了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手掌的力度。
她的臉刮在了他的睡袍上,他睡袍的衣料很柔和,不過那個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卻是怎麼也磨滅不掉的。
秦天晴剛要掙扎,就被他那沙啞的聲音所困惑住。
這些話,商東瑾憋在心裡好久了,自從秦天晴出事以後,他不知道應該和誰去說,今天,他必須把一切都告訴她,讓這個女人陪自己一起分擔。
“你先別動,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帶着幾分磨滅不掉的磁性。
秦天晴彷彿就像被下了蠱似的,一動不動的趴在他的腿上,或許從心裡面就希望給他一個機會。
他那張大手輕輕的摸了摸秦天晴的頭髮,那烏黑的頭髮十分的柔順,摸起來手感也非常的要好。
“天晴,你失憶了,你不記得我了,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懊惱嗎,你爲什麼會不記得我,如果你要是記得我的話,該有多好!”
他的聲音很低沉,秦天晴或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從她甦醒開始,他就一直那麼的憤怒,簡直像一個暴露狂一樣。
不過現在,他表現他的脆弱,讓秦天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還以爲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的不近人情,永遠都是那麼的憤怒,永遠都是那麼自以爲是。
現在看來,她倒是有些看花了眼。
“我們以爲你失憶了就不會知道白羽的那件事情,不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
任憑他說的信誓旦旦,可是那個女人孩子都有了,她又憑什麼相信呢。
秦天晴的目光瞬間就冷了下來,不提那個女人還好,一提那個女人,她當真是滿肚子的怒氣。
可是,他竟然主動提起,那也說明他完全不心虛,要不然人家躲還躲不及呢,他爲什麼要提?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就會給你個交代的,我保證,我保證你會原諒我的!”
秦天晴的心中被築起的無數道城牆彷彿一瞬間就坍塌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終究沒有那麼聖母吧,應該不會原諒。
“你不知道,自從你出事以後,我需要一個人承擔多少事情,我真的好痛苦,我也是人,可是我的脆弱只想告訴你,我希望你可以成爲那個理解我的人!”
她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那清淺的呼吸夾雜着一種男性的味道,聲音有些發啞。
就聽到了商東瑾在自言自語,秦天晴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就回應,或許傾聽就是最好的選擇,她無需說太多,不然,他們兩個人估計又要打的頭破血流了。
過了一會兒,商東瑾的手腕輕輕的鬆了下來,秦天晴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力氣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又突然說,“老婆,我餓了,我想吃你給我下的面,你說好不好!”
聽着他的聲音,就像幾歲的小孩子一樣,甚至還略帶着乞求。
秦天晴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雖然很不喜歡他,甚至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很惡劣,可是,他現在畢竟已成這個樣子了,就算是陌生人的話,她也不會置之不理。
“那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下面!”
商東瑾開心的笑了,“謝謝老婆大人!”
突然間聽到了商東瑾一口一個老婆,兩口一個老婆的,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不過心裡卻有異樣的感覺產生。
她去給他下面,不是因爲他嘴甜,也不是因爲她原諒他了,只是因爲,她把他當做一個需要照顧的病人而已,僅此而已,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情分。
於是,秦天晴來到了廚房,廚房裡面還有幾個廚娘,正在準備給商東瑾準備食物。
看到秦天晴進來了之後,他們都是畢恭畢敬的。
“夫人好!”
秦天晴輕抿的嘴脣,她早已不記得當初的事情了,只不過聽到家裡的人一個夫人長,一個夫人短的叫着,她的心裡終究有些不自在。
“您需要什麼,還是少爺想要吃什麼?”
秦天晴很隨和的笑笑,“這裡有手切面嗎,我要給商東瑾做陽春麪!”
聽到了夫人要親自下廚,幾個廚娘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不止他們省了功夫,而且商東瑾應該也不會把他們做的食物在扔了出去。
“當然有了!”
廚娘打開了保險櫃,“這裡是國外進口的面,這裡是新鮮的蔬菜,夫人請!”
“好,謝謝。”她非常有禮貌的說。
秦天晴正站在廚房,對於這個陽春麪,她倒是覺得格外的親切,彷彿在哪裡聽過?
對了,她突然之間想到了,她當然聽過呀,因爲她家就是以面爲生。
所以,她也沒有再多想什麼,早就已經忘記了,她曾以爲商東瑾是一碗陽春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