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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小傢伙已經醒了,臉色有點蒼白外,食慾倒是不錯,黝黑的大眼睛盯着斯君謙手上的香噴噴叫花雞。
他現在不管想吃什麼,都依着他。
斯君謙坐在椅子,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將叫花雞撕成片,擺放在乾淨的盤子裡,然後才遞給他。
“唔,好吃!”萬歲滿足的眯起了眼。
這會兒他倒跟一個沒事人似的,腦袋被縫了好幾針都沒喊疼,看的盛初七更加心疼了,輕問他:“傷口會不會疼?”
“早沒事啦。”萬歲將叉子上的雞肉遞到坐在牀沿,紅着眼睛的盛初七脣邊:“盛妹妹,你吃晚飯沒?這味道不錯。”
盛初七哪裡會有心情去吃晚飯,她和斯君謙現在都沒有吃,微笑,擡起手掌摸摸他微涼的小臉蛋:“我不餓,你吃。”
“唔,吃點呀!”萬歲還是執意要遞過來,看到盛初七吃了,他又笑眯眯的夾起另一塊雞肉,還要喂。
斯君謙看他叫花雞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將油膩的手套取了下來,起身,逐步走到衛生間去洗手。
盛初七看了他背影一眼,低聲跟萬歲說了幾句後,也站起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看到男人站在盥洗臺,她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此時什麼都不想說,只想靜靜的抱他會。
斯君謙修長的手指放在水龍頭下洗,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傳來。“她已經犯下故意傷害罪,我會給你和萬歲一個交代,三年,不會少一天!”
“斯君謙,盛仲薇在樑家過的不好嗎?爲什麼她明明都在樑家待了幾十年了,還要這樣……”盛初七想起這些就感到很疲憊,眼皮痠痛的很。
“滿足,是人本能的索求。”斯君謙將水龍頭關掉,抽出紙巾擦拭去指尖的水滴,他轉過身,微微發涼的手掌將她憔悴的臉蛋捧了起來,斂起的眸子看着她淚眼朦朧的雙眼。
盛初七與他對視,心中很難受。
她其實對盛仲薇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只不過從小就失去雙親,後來姐姐又遭遇事情,連爺爺也走了,她變得很渴望親情,就像是心中越是苦的人,就越容易得到滿足一樣。
如果盛仲薇一開始,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想要奪走盛氏,她一開始就說明了在樑家地位尷尬,盛初七就算不能把股份拿出來給她分,盛氏有她掌權的一天,也會讓盛氏成爲盛仲薇的靠山。
她生在豪門,也懂豪門的規矩。
其實樑瑞揚娶了淨身出戶的她,在樑家兩老眼裡,倒還不如娶一個小門戶的,盛仲薇離開了盛家,什麼都不是了,豪門的世界,一切都標有價碼的。
有身份是一種資本,漂亮是一種資本,才華是一種資本,閱歷是一種資本……
資本和資本之間,才能相互交換,價碼一旦不對等,就勢必要付出別的代價,盛仲薇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爲了年輕時的衝動,付出了這輩子最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