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夏清放肆大笑,轉眼看着夏江:“你叫我上來,是不是因爲剛剛在記者會上,我侮辱了夏芊芊?我告訴你,這樣的侮辱,不會是最後一次。”
看着夏清被仇恨矇蔽心智,夏江痛心疾首的搖頭:“清兒,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呵”夏清低笑:“我怎麼變成這樣?不就是拜你們所賜嗎?”
他口口聲聲說李敏蘭的好,他可曾想到,她今天遭遇了什麼,要不是宮瑞來救她,只怕她已經被那些人害了。
而那些人,都是李敏蘭叫來的,他嘴裡說待她最好的李敏蘭之手。
不想繼續聽夏江繼續說下去,夏清推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夏清留下一句話,把夏江震驚的忘了挽留。
她說:“對了,我要報復的人,是三個,不是兩個。”
說那話時,她看過來的眼神,冷漠的足以凍傷他。
開車往醫院駛去,夏清仰頭靠在座椅上,她大概是瘋了吧,居然在今天就攤牌了,只怕從今以後,她會更加舉步維艱吧!
因爲她攤牌的對象,是夏氏集團的頂頭老大。
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
窗外的風吹進來,吹亂了她的一頭青絲,同時也吹亂了她的心。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爲什麼心裡還要難受。
夏清嗤笑自己的懦弱,這個男人,早就已經不是她的父親了,爲什麼還要在意他的目光?
看到他難受,她應該敞懷大笑的,卻偏偏,嘴角除了苦澀的笑,再無其他。
旁人只看見,風一樣迅速飄過的車子裡,一個妖嬈嫵媚的女人,神傷的坐在裡面。
到了醫院,夏清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擡步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高齊也不在那裡。
問了路過的護士,才知道宮瑞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順着護士說的房間號,夏清往走廊盡頭走去,最後一間病房就是宮瑞住的病房。
站在外面,夏清居然有絲遲疑。
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之前因爲情況緊急,她沒來得及多想,可現在仔細想想,他替她擋了那一槍的時候,他眼裡滿滿的愛意,似乎說明了他所有舉動的原因。
或許,是她看錯了吧!
夏清這樣想,畢竟她和宮瑞,真的沒多少交集。
可是,若他對她沒有任何想法,真的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去救一個陌生人嗎?
夏清分得清愛情和恩情,宮瑞救她,她感激,卻不會有多餘的感情存在,她知道自己心裡只有葉少庭一個人。
可宮瑞呢?若是他真的喜歡她,那她的靠近,會不會讓他有不該有的想法。
正在她猶豫不前的時候,門打開了。
看見門口的夏清,高齊愣了一下:“你來了?”
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人都已經到了,自然是來了。
夏清點了點頭:“他怎麼樣了?”
高齊瞥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宮瑞:“剛剛醒來過一次,現在睡着了”。
說完,他目光復雜的看着夏清:“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夏清抿了抿脣,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她剛剛沒有看錯,宮瑞對她,真的有不一樣的感情。
“你們發生了什麼?”
高齊的目光有些嚴肅,醫生出來後他才知道,宮瑞受的是槍傷。
夏清現在情緒很不好,有些煩躁。
她沉默了一下:“被綁架了”。
“綁架?”高齊皺眉,隨即想起今天是她主持夏氏的記者招待會。
別人的家事,他不方便過問,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隨意說了一句:“少庭知道嗎?”
夏清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你也別告訴他。”
高齊疑惑:“爲什麼?”
夏清知道高齊和葉少庭關係好,可是這件事她不想讓葉少庭知道。
就算這樣可能會讓高齊誤會她和宮瑞有什麼,她也不想去解釋。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葉少庭介入她和夏家之間的仇恨。
葉少庭有多疼她,只有她自己知道。
要是他知道今天李敏蘭對她做的一切,他肯定會插手幫她。
可她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對付李敏蘭。
高齊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也沒有告訴葉少庭,感情的事,他始終不方便插手,更何況他相信少庭看人的眼光。
把高齊送到醫院門口,夏清真誠的道謝:“謝謝你,高齊。”
高齊輕笑了一聲,嘴角帶着一絲儒雅的笑:“舉手之勞”。
夏清沒有解釋,她謝的不是他幫忙照看宮瑞,而是謝他答應不告訴少庭,畢竟她和少庭關係很好。
病房裡,宮瑞已經醒了。
麻醉藥過後,傷口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夏清推開門,正巧看見要下牀的宮瑞。
她趕緊走過去扶住他:“小心點,你身上有傷。”
她輕柔的髮絲落在宮瑞脖頸上,有些癢癢的,看着她擔心的面孔,宮瑞嘴角掛起一抹笑:“你在關心我嗎?”
他眼裡的期待,讓夏清動作僵了一下,笑着說道:“當然,畢竟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她的話讓宮瑞眼裡剛剛燃起的希望黯淡下去,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宮瑞心裡有些失落,他真傻,明知道她註定不會和他有任何可能,卻還是傻傻的有着不該有的期待。
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樣子,夏清嘆了口氣,笑着說道:“你先坐回牀上,要拿什麼我幫你拿!”
視線落在她絕美的容顏上,宮瑞抿起脣角:“我想喝水”。
“好”夏清把他扶到牀上躺好,給他倒了杯熱水。
水很燙,夏清放在櫃子上:“先涼一會兒。”
兩人相對無言,夏清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真誠的說道:“宮瑞,謝謝你,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要不是你,恐怕”
剩下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明白。
看着她黑亮的雙眼,宮瑞安慰的話脫口而出:“已經沒事了。”
他以爲她對那件事還心有餘悸,卻不知,夏清只是想表達清楚他對她的恩情,她不會忘記,卻也只是恩情而已,再無其他。
“今天的事,葉總知道嗎?”
宮瑞看着她,夏清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