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笑容，一瞬間打消了艾文的所有猜測，看來是她多想了。
艾文剛要移開視線，就在這時，她注意到了杜衡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她雙眼倏的一下眯起，她記得杜衡手上有一個刀疤。
正要仔細看，就見杜衡站起身來，朝衛生間走去。
艾文正在沉思，突然被人拉了下衣袖。
低頭一看正是蔡偉。
蔡偉一臉絕望的看着她：“女神，你不是吧？真的喜歡上杜衡了？”
艾文沒有立刻否定他，覺得這是一個瞭解杜衡的契機，笑着問了一句：“怎麼，不可以嗎？看樣子似乎你很難過。”
蔡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我難不難過的問題，是你真的不能喜歡上杜衡！”
“爲什麼？”艾文疑惑的問。
難道杜衡真的有什麼問題不成？
很快蔡偉給了艾文一個完美的解釋，正是因爲這個解釋，讓艾文一瞬間明白過來她剛剛一直忽略了什麼。
蔡偉見杜衡走了，也不在電腦上回答艾文，直接拉着艾文小聲說：“杜衡這人吧，他有病，這不是罵他，而是她真的有病。”
“他去年自殺過一次，你不知道嗎？聽說還是吃藥自殺的，都影響了腦子，這也是爲什麼咱們組的討論從來不讓他參加的原因，因爲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會做自己認定的要做的事情。”
“或許公司不想這件事情鬧大，所以杜衡到現在都還在公司上班沒有被辭退，可能公司也是怕他再自殺一次吧？”
“所以就將就把他扔在這裡，公司還叮囑了所有人，讓公司的人都不準惹怒他，至於公司爲什麼這樣做，我也不是很理解。”
“因爲這件事，公司很多人都不願意跟杜衡說話，唯一會跟杜衡說話的人，就只有咱們組長楊清了。”
“剛開始我還覺得我們組長楊清是個善良的女人，現在嘛嘖嘖嘖，這個我們先不說，重要的是你真的不能喜歡杜衡。”
蔡偉一臉認真，彷彿艾文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一樣：“你沒發現杜衡不正常嗎？自從他吃藥自殺之後，他的視線都是沒焦距的，你沒看見他平時工作的時候都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嗎？”
艾文狐疑：“看見了，戴眼鏡不是因爲近視嗎？”
蔡偉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以爲他是近視呢？其實不是的，他壓根兒不近視，戴那麼厚的鏡片是爲了遮住他詭異的眼睛。”
“詭異？”艾文覺得這個詞語倒是很貼切。
艾文重複一遍，蔡偉還以爲艾文是不相信，忙解釋道：“你想想啊，一個人要是跟你說話總是雙眼空洞，沒有焦距，那看着得多滲人？”
“本來之前沒人敢跟杜衡說這件事的，但是咱們組長跟杜衡提了一句，很奇怪的，第二天杜衡就買了一副厚厚的眼鏡戴着，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了。？
“所以呀，女神，你真的不能喜歡杜衡這樣的人，都說自殺的人一定有殺人的傾向，至少他對生命是不夠尊重的，思想也是極端的。”
“等等，你說什麼？”艾文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操，女神，我說了那麼半天，你居然一句話都沒聽到？”蔡偉滿臉苦逼的說道。
“你剛剛說那句話？再說一次！”艾文不確定的問。
蔡偉被艾文突然震驚的神色給驚住了，總感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愣愣的看着艾文：“哪句話？”
“你剛剛是不是說，杜衡自從自殺以後，他的雙眼都沒有焦距。”艾文不確定的問。
蔡偉傻傻的點了下頭：“嚇我一跳，原來你問的是這個對呀，難道你沒發現嗎？”
“女神你來了兩天，跟杜衡也說過幾次話，你居然沒發現杜衡看你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焦距的？雖然隔着那麼厚的鏡片，有些不那麼準確，但也不至於看不清啊！”
蔡偉表情有些誇張。
艾文終於發現，她剛剛一直覺得杜衡怪怪的原因是什麼了？
前兩天看到的杜衡確實如蔡偉所說，雙眼從來沒有焦距，是那種麻木茫然的眼神。
而今天剛剛在電梯裡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杜衡看她的眼神明顯有着驚訝。
最重要的一點是，艾文沒感覺到他的雙眼沒有焦點。
還有剛剛，杜衡坐在對面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就跟正常人沒多少差別，完全不像平時一樣沒有焦距。
還有還有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上沒有刀疤。
這人不是杜衡，艾文幾乎立刻確定，不顧蔡偉的驚訝，艾文起身直接往外面衝。
剛剛那人不是杜衡，是高越，是他們一直在找的高越。
蔡偉眼見艾文直接往男廁所裡面跑，嚇的凳子都坐不穩了。
趕緊跑過去拉住要衝進去的艾文。
“幹什麼？”艾文不悅的問，她現在急着找出剛剛那個男人，沒有時間跟蔡偉在這裡閒聊。
掙脫蔡偉的手，她正要往裡面跑，蔡偉又擋在了她面前，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艾文。
“我說女神你不會那麼傻吧，爲了一個男人，居然要追到男廁所裡面去，我剛剛說的話都白瞎了？”
艾文皺起眉頭，這才發現一個問題，剛剛杜衡是去了男廁所。
既然在男廁所那他就不會走遠。
至少他還會回來。
斂下心裡的激動，艾文認真的請求蔡偉：“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蔡偉眨了眨眼睛：“什麼嗎？你不會是讓我進去幫你把都很叫出來吧？”
“嗯！”艾文誠懇的點頭。
蔡偉有些無奈：“還真是這樣呀！”
“我說女神，合着我剛剛說了那麼多，您老對杜衡的心思還是沒改呀？再說了，杜衡沒出來，肯定是還在上廁所呢，你讓我直接進去把人拉出來像什麼話？還不讓人拉屎了不成。”
艾文有些着急，她和蔡偉站在廁所門口，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
心知着急也不是辦法，既然高越已經來了這裡，就肯定不會還會出來。
她只需要不動聲色的回到位置，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