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病房裡面愣了多久。
珍妮絲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可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要出院。”好半響趙瞿城才擡起頭來看向珍妮絲說了一句,然後沒等珍妮絲反應過來趙瞿城就已經離開了。
珍妮絲本來想要跟上去卻被趙瞿城丟了一句:“不要跟着我!”
她的步伐只能生生頓住。
趙瞿城走了幾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得,突然又轉過身來往回走了幾步,拿過自己畫好的那些畫,然後看着珍妮絲語氣有些嚴肅的說:“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安然,也不要告訴她你認識我,再見!”
說完趙瞿城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珍妮絲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病房裡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她心疼她自己也心疼趙瞿城。
明明那麼愛夏安然,爲什麼不告訴她?
怎麼還有這麼讓人心疼的人呢!
珍妮絲哭着走到了趙瞿城畫畫的地方,發現地上還有一張畫便忍不住伸手撿了起來。
那是趙瞿城畫他和夏安然初遇時候的畫,她手上的這一張是因爲沒有畫好被趙瞿城放到一邊的。
這是第一張也是唯一一張他沒有畫好的話,其實並不是他沒有畫好。
只是上面不經意的寫下了一行字。
上面的字是中文,她沒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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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瞿城從醫院離開之後就抱着那些畫回了酒店。
房間裡空蕩的跟他的心沒什麼兩樣,他突然的就想起自己生日那天夏安然大老遠跑到美國來給自己送生日禮物的畫面。
那真是他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一個生日,從小到大他的生日他父親的忌日,這種日子他沒有一次過得開心的。
可是那一天他真的好開心,開心到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自己的父親。
趙瞿城關上房間的門,把畫放到了自己的臥室,然後走到了大廳,拿過那上面擺放着的幾瓶紅酒和酒杯,無意間看到了上面的香菸和打火機,他遲疑了一下也跟着全部一起拿到了落地窗旁,然後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點燃了一根菸放到脣邊,狠狠地吸了幾口。
很奇怪的是,這一次的他竟然沒有被嗆到,想要藉着被煙嗆到的藉口掉幾滴眼淚可是竟然這一次連被嗆到的感覺都沒有了。
趙瞿城又拿過一根菸點燃,一起放到了脣邊。
從夏安然說讓自己少吸點菸的時候後來的他就真的很少碰煙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她的點點滴滴在他的腦海裡刻得是那麼的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吸了多少煙,喝了多少酒,就連看着窗外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離開去英國的那三年一樣,每次一到晚上就會忍不住開始想她。
每次想她的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樣吸着煙喝着酒唱着歌掉着淚,看着窗外的這個擁擠的城市。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慶幸,很慶幸這個城市這麼大自己竟然能夠遇見夏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