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果開口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平淡無奇,如果不是看到她泛紅的眼眶,夏安然都以爲陶小果心裡真的覺得不在乎。
可是她知道陶小果其實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她因爲這件事情難過而已。
因爲陶小果說過,不好的事情都留給她自己,因爲她是夏安然永遠的開心果。
“小果謝謝你。”夏安然認真的看着她。
兩人對視眼裡都泛着淚光,卻彼此都彎着脣角衝對方笑了笑。
陶小果其實是難過的,可是她想如果夏安然出事了她會比現在更難過。
孩子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意外,而夏安然確實她這輩子唯一一個還能傾心的人了。
她在乎過的那幾個人裡面就剩下夏安然了。
她心裡雖然難過,可是卻還有那麼一點的慶幸,慶幸夏安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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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陶小果真的跟個沒事人似得,不去提孩子的事情也不去提陳深的事情。
這天夜裡的時候夏安然在醫院陪她,醫院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小果你還會去找陳深嗎?”
聽到夏安然的話陶小果翻身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好一會才轉身認真的看着對面牀上的夏安然,一臉平靜的說:“不了,是我親手把他推開的,我有資格讓他回來嗎?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很髒。”
陶小果的話讓夏安然的心裡都跟着泛酸,想到那天給陳深打電話的場景,夏安然緊繃着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陶小果。
大概是因爲提到了陳深的原因,這一天夜裡兩人沒有再像往常那樣聊得翻天覆地的。
也不知道整個病房裡面是安靜了多長的一段時間,陶小果的聲音才緩緩地在黑夜裡響了起來:“安然,他還好嗎?”
突然被陶小果這麼一問,夏安然想了想。
陳深還好嗎?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說好嘛,那天給陳深打電話問臺北的事情時她似乎感覺陳深和了很多的酒,開口的嗓音很低沉,還有些迷糊。
說陳深不好嘛,那天她讓趙瞿城給陳深打電話的時候還聽見了一個嬌媚的聲音。
她不知道這樣的陳深過得好不好,可是她的心裡似乎隱隱約約覺得陳深過得不好,因爲以前的陳深並不是這樣的。
一個人只有受了極大刺激的時候纔會變的反常,就好像陳深現在這樣。
想了許久夏安然彎了一下脣,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他過得並不好,但是很努力地想讓自己過得看起來很好。”
聽到夏安然的回答陶小果沒有作聲,兩人失眠到半夜,沒有聊天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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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果出院的那一天跟夏安然說她想要去一趟美國洛杉磯。
她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其實也是夏安然想去的,她們說過要一起去的,卻沒有去成。
美國洛杉磯的環球影城。
夏安然沒有挽留,她知道陶小果其實只是想去散散心。
送陶小果上飛機之後夏安然和趙瞿城去了一趟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