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嗎......
好像陸銘川也這樣說過她。
她記得有一年的藝術節,大家都在後臺幫白雨柔準備芭蕾獨舞,可是一聲慘叫讓所有人慌了起來——不知是誰在白雨柔的舞蹈鞋裡放了兩枚圖釘,把白雨柔的腳扎的鮮血淋漓!
陸銘川第一個跑過去查看白雨柔的傷口,然後悶聲問道:“誰幹的?”
沒有人回答,他有些急了,大喊了一聲:“誰幹的!”
所有人都在手足無措的時候,陸銘川懷裡的白雨柔含着淚文文弱弱的說道:“昨天只有我跟小溪姐來過放衣服儲物間,中途我去了趟廁所......啊,肯定不是小溪姐,我們關係那麼好,纔不會呢......”
當時顏月溪委屈的眼淚差點就溢出眼眶,她拉住生氣的陸銘川的衣角,小聲道:“不是我。”
陸銘川甩開了他,冷笑道:“不是你?難道會是小溪自己放的?”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陸銘川抱起白雨柔就向醫務室走,路過她的時候丟下了一句:“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惡毒的人。”
訪談一切正常,許久不見這個熟悉又溫暖的人,顏月溪心理百味雜糅。
索性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根本不會讓你感到尷尬,訪談結束後,他衝顏月溪笑了笑:“你可不要因爲我們是老朋友就把我拍醜哦。”
驚訝的馮小靈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塊豬肉了,蒼天啊,什麼情況,他的大男神,居然認識她的冰冷女神?還是老朋友?
“最近好嗎?聽說,你們都結婚了。”
就知道會是這個話題,顏月溪擺擺手:“那都是三年前了,馬上就要離婚了,都過去了。對了,來看看我拍的,選張你喜歡的我給你做成海報。”
她不想多說,他也就不再問。只是剛剛想湊過去看照片,主編就慌慌張張的趕過來:“我的小姑奶奶,白小姐那邊都要催瘋了,你怎麼還不去?”
“開什麼玩笑,我剛剛拍完紀先生的訪談,一會回去還要處理照片做海報,怎麼樣也要明天了啊。”
主編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開玩笑,急的頭上冒汗,眼鏡扶了又扶:“照片的事情就給小靈吧,你趕快收拾東西帶人過去!”
顏月溪是真的無語,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懂,她忍,等爸爸的手術做完,她就要跟那個姓陸的徹底斷乾淨。
“白小姐?是白雨柔嗎?”紀廷好奇道,“她現在很出名嗎?”
顏月溪皮笑肉不笑:“對啊,不是出名的問題,已經是個大腕了,抱歉了,下次我們再聊。”
“注意安全。”
帶了兩個提顏料的工人,打的去了陸銘川的婚房。
是棟三層小別墅,沒有他給她的大,看上去卻比她的溫馨好多,因爲這裡,至少有兩個人。
她敲門,是白雨柔開的門,這個時間陸銘川在公司應該沒時間陪她。
白雨柔雙手環抱:“你自己來就行了。”
開玩笑,十多桶顏料,自己來?顏月溪還是咬咬牙,一桶一桶的往裡面提,汗水順着臉頰一滴滴流下來,還是要繼續。
沒關係,再忍一忍,用不了多久,就都過去了。
就在顏月溪設計手稿的時候,聽到白雨柔很大聲得打電話:“川哥你下班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等下我就去公司找你啊。”
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習慣了也就好了。
下一秒白雨柔就站在她面前:“兩天之內給我完成,不然你就等着被炒魷魚吧。我要去接川哥吃飯了,你加油喔。”
兩天?這麼大的房子,她是不是該謝謝她。
白雨柔見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氣急敗壞的出了家門。
她不明白,這女人爲什麼每次都是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爲什麼永遠都讓她覺得自己在作。
也懶得去想那麼多,至少現在陸銘川人是她的,那就夠了,就等他們離婚,他就什麼都有了。
銘爵集團。
“陸總,白小姐到了。”
“進來吧。”
白雨柔一臉微笑走進來直接往陸銘川身上掛:“在忙什麼?”
“讓開,我在忙。”
冷漠的語氣,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像極了那一年他看到紀廷對顏月溪表白時候的樣子。
明明這個人已經跟她當衆求婚,明明這個人已經對外公佈了他們的關係,爲什麼,爲什麼她還是一點得到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