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機把車開到胡曼家樓下,寧可心等在那裡,她看到車已經過來了,卻久久未動,不知道是不是胡曼坐的那一趟,便勾着腦袋想要一探究竟。
車門打開,黎成澤從車上下來,寧可心嚇了一跳。
他轉身,說:“你扶她上去。”
他並沒有抱胡曼,因爲他此時沒有一點力氣。
寧可心點點頭,她鑽進車子裡面,拍拍胡曼的臉:“醒了醒了!”
胡曼突然一個機靈,她看着寧可心,暈暈乎乎的。
寧可心連拉帶扯,把胡曼給拖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胡曼拽着寧可心的袖子,一不小心便把她的衣服扯開,寧可心半個肩膀露了出來。
寧可心氣得不行,她轉眼望去,黎成澤已經離開。
她沒有再跟胡曼計較什麼,直接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兩人上樓。
黎成澤在不遠處的一輛車上,老六坐在駕駛座上,他笑着說道:“別說嘿,那個叫寧可心的,身材不錯,匈大腰細的。”
黎成澤沒搭理老六,他的目光半分不在寧可心身上,全都粘在了胡曼的身上。
直到寧可心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已經安置好了,黎成澤這才放心,他開口說道:“回去吧。”
老六看着黎成澤發白的嘴脣,和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搖了搖頭。
“你這就是在找虐。”
嘴上說說,但是卻不敢怠慢,老六打轉方向,趕緊回到醫院,果然,傷口又裂開了。
醫生給黎成澤重新包紮好之後,說道:“黎少,您這剛三天,就裂開一次,不利於傷口的恢復,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臥牀休息,不能再隨便出門了。”
黎成澤沒有說話,醫生走後,老六撇撇嘴,來換班的慕翌晨看到,搖了搖頭。
黎成澤問道:“人審得怎麼樣了?”
他臥牀幾天,但是依舊關注着那個刀疤男。
當時關鍵時刻,綁匪中槍,是他安排的狙擊手,專門打中腿部,不讓傷到要害,就是爲了回來好好審。
“趙老三親自審的,基本可以確定,當年那個綁匪,是他的親哥哥,他哥哥開車掉下山,死了,他就伺機報復。”
慕翌晨彙報了最新的進展,黎成澤微微蹙眉。
老六在旁邊插嘴說道:“他當年怎麼不報復,偏偏等了這麼多年?”
這個問題也是黎成澤疑惑的地方。
就算那人想要報復,這麼多年,有的是機會,怎麼偏偏要在現在,而且還口口聲聲說要讓他的心被捅一下這樣的話。
黎成澤非常不解。
他眯着眼睛,思量片刻,又問道:“那兩個女人呢?”
“是他綁來的人,逼着他們去做的整容手術,完全照着程程和小嫂子的樣子整的。”
黎成澤怒道:“讓她們整回去!”
有人頂着胡曼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讓他非常憤怒。
胡曼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替代。
“接着審,別把人弄死,審不出來別的東西,不能結案。”
慕翌晨蹙眉問道:“阿澤,你覺得還會有誰?”
黎成澤冷聲道:“他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如果沒有人幫他,我
是不信的。”他頓了一下,轉而說道:“項目的慶功會是哪天?”
慕翌晨回答:“訂的是這週六。”
黎成澤點點頭,“我會到場。”
慕翌晨大驚:“你這傷口剛裂開一次,你還想再裂開一次麼?”
黎成澤態度非常堅決:“我一定會去。把酒會辦得隆重一些,給修家也發一封郵件,讓他們派人過來。”
“修家?恐怕不會來吧。”
“修凱已經在A城了。”黎成澤沉聲道。
“什麼?”慕翌晨有些驚訝。
黎成澤淡淡看了一眼慕翌晨:“如今,你還覺得,疏影和他們,沒有關係麼?”
林疏影和周公子在香港訂婚,就是修四德主持的。看來修家要回A城了。
而此刻,景仁醫院的樓下,修凱坐在車上,若有所思。
司機問道:“凱哥,他們已經進去了,咱們還跟麼?”
修凱從看到胡曼的時候,就一直盯着。
胡曼打車的時候,他本來是要去送的,但是沒想到有出租車主動過來,修凱跟了一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他挑挑眉毛,笑道:“不跟了,回去吧。”
……
第二天,胡曼被起牀的鬧鐘吵醒,她揉着眼睛,頭疼欲裂。
看了看手機,鬧鈴已經響了五次,才把她叫醒,她坐起來,揉着眼睛到了客廳,見寧可心正在擺弄桌子上的早點。
她迷迷糊糊地問道:“這麼早啊。”
寧可心點點頭,“嗯,早。”
胡曼清醒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下寧可心,問道:“是你出去買的?”
寧可心搖頭,瞬間又點頭:“對啊,我出去買的。”
胡曼面色帶着詭異,“你穿着睡衣,連內衣都不穿,跑下去買的早點?”
寧可心翻着白眼說:“我回來之後脫了,不行啊!”
胡曼撇撇嘴,洗漱完畢之後,坐在一起吃早點。
胡曼覺得味道極好,又有幾分熟悉之感,明明是普通的湯包和米粥而已。
她忍不住問道:“新開的?”
寧可心點點頭,“嗯,新開的。”
“味道還不錯,回頭你把地方告訴我,下次我去買。”
寧可心沒有搭理她那一茬兒,心道,你根本買不着!
這是黎成澤讓人送來的,並且囑咐寧可心,別說是他買的,他知道胡曼對自己有意見,現在他沒有精力跟胡曼解釋什麼,又怕惹胡曼不高興。
只要胡曼好好吃飯,他就放心了。
吃完飯兩人去上班。
剛到辦公室,就被同事們圍住,大家都很高興,畢竟胡曼比稿成功,整個A組的都會參與項目,接下來人生履歷都會多一筆,而且獎金會很豐厚,這是最重要的。畢竟工作,都是爲了錢。
胡曼覺得自己好像是轉運了一般,之前的所有壓抑和糾結,自卑和怯懦,在拿到這個項目之後,都慢慢消散了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情場失意,事業得意?
儘管她心中依舊存有疑慮,但是她也想過,瀚海一旦跟蔣氏簽約之後,都是按照合同走的。蔣氏的法務部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會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紕漏。
就算黎成澤想要算計蔣氏,也不容易吧。再者,難道雙方合作,他還要想着算計,他就不怕會有損自己的利益麼?
他那麼精明,肯定不會在這個項目上做什麼手腳。
想到黎成澤,胡曼心就疼得利害,簡直像是一個毒癮多年的人,猛然戒毒之後,幾乎崩潰。
黎成澤,真是一劑毒藥,胡曼覺得,如果再晚一天抽身,估計她會被毒死。
而現在,雖然沒死,卻也心中殘缺。
胡曼呆坐在工位上正若有所思。
蔣清芸打內線電話,讓她上去,兩人就項目的每一處細節都仔細討論了一便。
比稿已經過去,胡曼不知道蔣清芸問這個做什麼,但是既然蔣清芸想要知道,說明她對工作及其認真,所以,胡曼也願意跟她說。
從蔣清芸的辦公室出來,胡曼聽到有人喊她。
胡曼聽到聲音,便不想回頭,那人上前一步,拉住胡曼的手臂。
這一層都是蔣氏高管的辦公室,雖然人不多,但是偶爾會有一二助理,或者下面上來交材料的員工,從旁邊走過去。
看到程景宇拉着胡曼的胳膊,有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心中好奇。
胡曼有些惱怒,她低聲喝道:“程總,自重!”
程景宇冷笑一聲,“自重?”
他不由分說,將胡曼拉進自己的辦公室當中。
胡曼伸手想拉開屋門,被程景宇擋開手,他惡狠狠地說道:“不想讓我把你和黎成澤的事情說出去,你就給我老實點!”
胡曼氣得不行,她伸手指着程景宇,只覺這人面目可憎到了極點。
竟然威脅她!
胡曼渾身蓄着怒氣,反手掙開,“程景宇,有什麼話說清楚,威脅我有什麼意思?你有本事就去說,只要不怕我在蔣氏鬧起來,讓你和蔣清雅沒臉,你儘管去說!”
“你在蔣氏鬧?呵呵,你不會。”
程景宇上前行進幾步,直到把胡曼逼到沙發旁邊,他按着胡曼的肩膀,迫使她坐下,整個身軀逼近胡曼。
胡曼忍不住往後縮去。
程景宇不是第一次對她欲行不軌,她有些怕。上次程景宇帶她去別墅,她摔了一跤,程景宇沒有亂來,這次她怕程景宇故技重施。
她有些後悔,剛纔應該不顧臉面,就算讓人看到她和程景宇拉扯,也要離開。
畢竟在公共場合,程景宇不敢放肆。
現在在他辦公室,程景宇想做什麼恐怕她會很難逃脫。
程景宇目光邪獰,“怎麼,害怕?怕我對你做什麼?你都爬上黎成澤的牀來了,難道還怕上別人的牀?”
胡曼氣急,她想都不想,擡手就給了程景宇一巴掌。
“程景宇,你嘴巴放乾淨點!”
程景宇沒有防備,他臉騙過去。過了兩三秒,才重新偏回來。
他笑得猖狂,“胡曼,別以爲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不知道。爬上黎成澤的牀,就爲了報復我?好,你做到了。現在你又投靠蔣清芸,想對付我跟蔣清雅?你可真敢想!你對我就那麼仇恨?”
胡曼氣得不行,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程景宇,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報復你?你以爲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