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周琳琳養着頭看面前的男人,她像是認識又不認識。
多年和秦摯糾纏不清,她可沒少見了面前的洛寒,都知道他是秦大總裁身邊最得力的助理,更清楚這小子一向風流不羈,雖說不是富家子弟,可也在上流圈裡混的風生水起。
可是,他什麼時候轉了性了?
周琳琳的狐疑的觀察着。
印象裡,洛寒這是第一次一臉嚴肅的說話,而且氣場似乎跟以前也完全變了。
她也沒多想,覺得可能是因爲秦摯下了軍令狀之類的東西,給所有的下屬壓力,迫使他們對沐筱熙的事情緊張起來。
她想了下,掙脫了洛寒的手臂,“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機智如洛寒,在秦摯身邊多年這男人的聰明可見一斑,“硬闖多半的是兩敗俱傷,說不定還能引起秦氏和景恆的矛盾衝突,周小姐就不想想迂迴戰術?”
周琳琳自持瞭解自己,她的確是一衝動什麼都顧不上的性格,更不喜歡繞着圈子辦事說話,可今時不必往日,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或許……
她多看了洛寒一眼,更相信這小子鬼主意多得是,想了一下之後,“那行吧。”
洛寒把女人帶走,去了影視基地外,一個老演員開的咖啡店。
這邊通常是很多明星喜歡來的地方,因爲情調不錯,又對演員有優惠,時下空蕩蕩的影視城,和空蕩蕩的咖啡店,除了老闆也就他們兩個人。
洛寒撿了一個窗邊的位置請周琳琳坐下,而後也不詢問一下,就招手喊老闆,“給我來兩杯藍山。”
周琳琳錯愕的看着這男人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藍山。”
“秦總手下做事,如果連競爭對手的資料都拿不到,周小姐您是不是太看不起我這個人了。”
女人一抿脣,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些什麼?”
洛寒修長的兩隻手指輕敲桌面,“周小姐五歲的時候因爲性格頑劣,被周伯送去國學大師那邊讀女則和弟子規,聽說您當面撕了人家的珍藏本,還把大師那麼古典的課堂,用蠟筆畫滿了塗鴉。”
周琳琳瞪着眼睛,屁股欠了欠。
“周小姐上小學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打班裡的同學,周伯是實在看不下去才把你狠心送去了國外對吧,外邊人說是你從小對西方文化感興趣,其實都是扯淡。”
聽到這裡的周琳琳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如果這麼隱私的問題,都是秦摯讓洛寒去調查的,那麼那男人在商界裡簡直是太可怕了,這簡直就是無所遁形嘛。
“在國外的時候……”
她是在不想聽自己那些最黑暗的背景,小手一拍桌子說道,“你夠了,我跟你過來不是聽這些的。”
洛寒正了正身體,“那你想怎麼做。”
“我!”
周琳琳來的時候,初步的想法是在沐筱熙的身上找到瑕疵,然後再想辦法讓她拖延婚禮,可具體怎麼做,她心裡正是亂成一團的時候,還沒有形成多系統的想法。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洛寒抿脣一
笑。
“沐小姐並不是個輕輕鬆鬆的人,據我瞭解她和生父沐崖那邊有一些過節,可能是因爲她的母親,也可能還有別的事情。”
洛寒突然這麼說,讓周琳琳完全參悟不透。
“你真笨!”洛寒溺愛的責備了一句,“給她點線索,她就能不顧一切,甚至可以扔下婚禮的事情。”
周琳琳一下子站起身來,“真的?”
“我是秦摯的助理,你覺得呢?”
女人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想破腦袋都找不到的方法,居然因爲面前這男人的一句話就豁然開朗了。
他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出身不夠顯貴,一定會成爲一個很可怕的人物。
是啊!什麼事情比母親的仇恨更重要,之前周琳琳也簡單調查過沐筱熙,因爲她在沐安安婚禮上的表現十分的可疑。
只不過沒想到這也可以利用上。
轉而,周琳琳目光打量在洛寒的臉上,看他躲開自己的目光,伸手接過了店老闆遞過來的咖啡,擺到自己面前。
他動作嫺熟,取了放糖用小勺敲掉一半,扔進了周琳琳的杯子裡。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周琳琳就完全相信可他嘴裡的話。
因爲沒誰對自己瞭解到,連喝咖啡放多少糖都這麼一清二楚的,他的話自然也該是深思熟慮。
坐下來的周琳琳端起杯在脣邊抿了一口,“你這麼做不怕秦摯不放過你?”
洛寒怕,怎麼可能不怕。
但是他怕的不是秦摯會把他流放到什麼地方,或者趕盡殺絕,就像昨天晚上給自己打電話辭別的餘娜一樣。
他怕的是兄弟倆積攢了多年的信任和感情,會因爲自己剛纔話,徹底的斷了。
可他有什麼辦法,在兄弟和女人之間,洛寒心裡的天平已經歪了。
而且還不是歪了那麼一點點。
他冒着風險去幫周琳琳,可面前這個女人卻不知道他就是當天晚上的人,更不會對自己又絲毫的傾心。
也就是說,他做的是一件對自己一萬個沒有好處,卻更像一把刀插在心上的事情。
洛寒這人其實真的傻到可以。
“不怕,因爲我相信你努力到最後,那兩個人也散不了,畢竟他們結婚證都在手裡掐着了,我知道周小姐心裡有氣,我順水推舟,也是幫秦摯做點有功德的事情,至於你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這個情你總得領一下。”
噗嗤一聲,周琳琳笑了出來,“你還是挺直接的人。”
她第一次對洛寒有了極深刻的印象,而且多少有點好感,“我領你這個情,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儘管開口。”
周琳琳說着,從兜裡摸出一張名片推在了洛寒的面前,她用高人一頭的態度說着,“要錢還是要解決困難,只要給我打一個電話。”
不料,洛寒也開始掏包,把自己的名片也推了過去,“我覺得周小姐求我的機會更大一些,所以這個你也收下吧。”
交換名片居然是這種方式。
周琳琳覺得他這牛吹大了,堂堂景
恆的大小姐能求他什麼事兒啊,不過是秦摯的助理罷了,助理再牛也是副手。
她傲慢的把洛寒的名片隨意的往包裡一塞,其實這麼做根本就是因爲禮儀。
“周小姐,你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查沐筱熙的事情嗎?你又知道什麼事情才能打動那個女人嘛?讓她暫時扔下婚姻,也不是很簡單的。”
周琳琳楞,猛然擡起頭,“難道你知道?”
洛寒此刻已經起身,“我一般在沐筱熙每天到達秦摯的公寓之後纔有自己的時間,也就是從每天晚上的8點到次日八點,周小姐要是剛好也不忙,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男人!
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這是在暗示她周琳琳要快速的掌握住沐筱熙那個人,還得主動打電話求他?
可她偏就被人踩中了下懷,因爲四天裡想要逆轉眼前的局面,估計真的靠洛寒這個人,就算景恆再有背景,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比登天還難。
看洛寒走出咖啡店前,默默地去款臺結賬,而後居然連頭也不回,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走掉了。
周琳琳心說這男人真有點意思,爲什麼這麼倔強的樣子,在某種程度上呵秦摯那麼想象呢?
他不該是那種邪惡的畫風嗎?其實認真說話的樣子,和他快速的思維是很有魅力的。
尤其是當他躲過自己的目光……
周琳琳思量着一下,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和秦摯在一起的事情。
這感覺簡直怪極了!
隨便吧!周琳琳拎着包起身,她不想這麼輕易的求助秦摯身邊的人,得趁着時間去查一查沐筱熙的事情。
除了周琳琳,因爲一則婚禮消息同樣紮了毛的人,還有沐氏一家人。
偌大的客廳裡,沐崖走來走去,腳步始終繞在女兒的面前,“安安啊,別鬧了行嗎?筱熙都嫁給秦摯了,這舉行婚禮也是遲早的事情,這你又什麼可抱怨的,不是早就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
“那不一樣!”
沐安安激動的喊出了一聲,她擡眼看了下來回走路的父親心裡又多了一抹的煩躁,“爸!你別走了,我心煩。”
而後她身體一轉氣鼓鼓的說道,“她得是多囂張啊,一個婚禮不僅滿城消息,居然連周邊的城市也驚動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我老同學來了電話,她在隔了兩個省份都收到我妹妹要結婚的消息了,那話說的好像是我沐安安了沾了她沐筱熙多大的光似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在面前。
早上的婚禮消息一出,沐家送禮的客人絡繹不絕,這會兒趕上午飯,人才走乾淨,沐安安實在受不了刺激,當場就發作了。
她氣鼓鼓的說完之後,一轉身,手臂拉了下樂宇森,“親愛的,你倒是也想個辦法。”
“我告訴過你,動誰不能動沐筱熙,你難道忘了。”
她當然沒忘,只是不能理解,“憑什麼呀!難道是你對她的舊情沒忘嗎?上一次在海邊的公路,我看就是你一時下不了手,才讓兩個人好端端的到了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