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也好,商場也好,二十來歲稚嫩的樣子就會讓人看輕,沈一萱很明白這女孩這樣打扮的心思。
“這位是我的助理,小吳。”
“陳小姐,您好。”小吳這纔跟着坐下。
沈一萱擡手看了看時間,“很抱歉,方律師,我半小時後還有重要的會議,所以,這會我只能抽出半小時的時間與你談談。”
方律師推了推眼鏡,“好的,陳小姐。”
然後接下來的便的陳律師十分專業的問了關於長勝集團的一些事情,前因後果。
沈一萱並沒有將事情做任何的隱瞞全部說了出來。
25分鐘後,方律師合上筆蓋,中止了邊談邊做筆記的動作,“好的,謝謝您的告知,做爲當事人的律師,陳小姐,有一點我想向您說明一下,樑律師在律師界很有名氣,所以,爲了確保這次官司的勝利,陳小姐不要對我隱瞞任何關於長勝集團的事情。”
“當然。”
“若到關鍵時刻,我可能會逆思維打這場官司。”方律師給她先打個預防針。
“逆思維?”什麼意思?
“沈鬱琳是您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現在爭奪的是您們父親的財產,但,如果這財產本身沈厲基就沒有資格獲得呢?”
“……方律師……”
“這個可能會涉及到您父親當年爲了財產謀害您母親的真相揭露,陳小姐,您介意嗎?”
等等,也就是說,陳家在給她薦這個律師之前,已經把這事跟方律師說了?可是把這事曝光在公衆的視野之下?
沈一萱搖頭,“我父親已經去世了。”她雖然在沈厲基生前也是怨恨他,但是,他已經去世了,她並不想再對一個死去的父親做什麼。
“當然,我只是說,如果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會有上這個方案。”方律師看着臉色有些黯淡的沈一萱說道,“那今天不打擾您了,我先去做好第一次的開庭準備。”
沈一萱站了起來,“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還有就是……”她看着方律師,“我不想出庭。”
“明白。不是非必要時刻,代理律師可以全程代理當事人。”方律師說完,領着他的助理小吳離開。
……………
帝都
璀璨的水晶燈從穹頂上吊下,燈下的地磚乾淨的反襯着衣香鬢影的尊貴的賓客們。這是媒體觸及不到的領域,皇家級別的待遇明示着,今天的這場宴會可不是普通的上流宴會,而是由着幾大家族的家眷招待的某國皇室。
蘇家李家當然也是在級別之內,而蘇紫安這個最近很愛矚目的名媛,即將升爲貴婦的她,當然也會出現,不僅如此,她今天下午還代表着與皇室公主逛了街。
可以想像,蘇家目前看起來的權勢,以及蘇紫安的地位。
沈一萱真的從心底裡震憾,她感覺她越來越像一個沒有見過面的鄉下丫頭,而這帝都的水果真是真的太深太深了。
每一次的宴會都會往更加的規格上面走,請問,還能到頂嗎?
其實,這已經幾乎到頂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中國紅的禮裙,中西文化碰撞設計出的別具一格的禮服,紅色的裙面上是手工繡制的圖案,這是陳家爲她準備的……
今天前來參宴的沒有一個是商人,沈一萱入場看到那些只能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人物便有些嚇到了。
不是被這個場合嚇到,而是……這樣的宴會,陳家竟然讓她參加。
這是主流場合,她這張在帝都來講算是生面孔的臉,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不需要半個小時,估計全帝都的人,有點份量的都知道她是誰……
這就是陳老爺子之前所說的,既然你也不喜歡高調,那咱就低調點,不過身份總要認下來的,那就半公開吧。
這,就是半公開嗎?
該知道的人都要知道,至於不該知道的人知不知道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沈一萱手中挽着的是陳老爺子的手,是,這纔是讓她最爲震憾的,起初,她想到的也僅是帝都的上流宴會了,就像之前她也是參加過的那種那樣。
而這一次,她沒有想到規格更高。
而且,陳老爺子在入場前,很特意的吩咐過她,要她挽着他的手……
陳老爺子是什麼身份?陳家是什麼身份?陳家有沒有這樣年齡的女孩,有的話各自長什麼樣,在場的誰會不知道?
能近陳老爺子身的人,又有多少?
再有的就是,在場的人經某些記憶好的人提醒,就會記起沈一萱……
所以,一進場,與其說陳老爺子是大家關注的人,不如說,大家都在心下震驚,他身邊的這位是什麼人。
蘇紫安今天是陪着蘇老爺子出現的,關於上次在酒店裡讓沈一萱下跪,沈一萱被陳家人帶走的事情,她並沒有告訴蘇司令,而且她想着,今天若是見到陳家人,正好趁這個機會解釋一下當時的‘誤會’。
當然,她覺得,像陳家那樣的人家,肯定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的Z市而來的女人而開罪蘇家和李家吧?
哪怕有高低之分,但是權衡利弊,也不會因爲一個女孩……
而這會,她看到了。
看到了沈一萱挽着陳老爺子的手出場。
她剛剛也不過是跟在爺爺的身後出場,因爲爺爺走在前面與人交談,她只是做爲出色的晚輩走在後面。
這個沈一萱……她竟然能挽着陳老爺子的手出場?
憑什麼?
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在這樣的場合下,沈一萱竟感覺到了濃濃的惡意,她自問在帝都她還沒有與誰有什麼牽扯,如果有,那就只有一個……
果然,她微微的看向側方,就看到了蘇紫安那道冰冷怨恨的眼神。
女人的嫉妒和恨意有時就是這麼的莫名,而且到最後,也許連蘇紫安都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恨?就爲了可憐的自尊心麼?
不過箭早已在弦上,沒有退卻的可能。
蘇司令眉頭輕輕地皺起,最近他已經感覺到了壓力,而且,不知道爲何,好像有被人收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