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銘待着沒有動,現在藍蝶還處於一個危險期,所以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能陪着她的機會。
陸夫人在來的時候,還是隻有陸成銘一個人孤單的看着重症監護室裡面躺着的人,一言不發,看着兒子這樣,陸夫人心疼的要死,她走到旁邊,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兒子,走走停停。
“媽,你說小蝶會不會醒不過來了?”
其實陸成銘早就看到了陸夫人來到了這裡,只是太多的心思都放在藍蝶的身上,卻忽略了對母親的在意,也正是因爲來的人是他的母親,這種細膩的脆弱感纔敢凸顯出來。
“不過的,一定會醒過來的。”
陸夫人強忍着不讓自己流出淚水來,她心疼自己的兒子,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現在如果說回到以前的話,只要兒子能和藍蝶過的好,比什麼都好。
“媽,我好害怕,我害怕小蝶醒不過來。”
陸成銘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啜泣的蹲在地上,他心裡的恐懼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在乎藍蝶。
“不會的,小蝶是捨不得丟下你的,現在你去換一身衣服,整理一下自己,媽媽在這裡看着小蝶。”
陸夫人走到陸成銘的身邊,摸着他的頭說道,兒子長的再大始終也只是自己的兒子。
“不,我不去,我害怕我一走,小蝶就醒過來。”
陸成銘甚至連去廁所的時間都是省着來的,現在要讓自己去換衣服,那萬一藍蝶有什麼事情的話,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如果小蝶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嫌棄你的。”
陸夫人說着就笑出來,她強忍沒有哭,只是想讓兒子看到,不管什麼時候,媽媽都是可以依靠的人。
陸成銘權衡在三,還是決定去換洗衣服。
陸夫人趴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裡面的儀器跳動着的聲音,開口說道:“小蝶,你睡了這麼久了,醒來吧,家裡沒有你,都感覺不自覺在了。”
“小蝶,這次你醒來,你以後想要做什麼,我都不管,只要你開心就好,你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的時候,我也不會勉強你去生的。”
陸夫人忽然覺得沒有什麼比人活着還有意義,或許孩子以後會有,但是若是藍溪不在了,跟着不在的還有自己的兒子。
陸夫人擦乾淚水,繼續說道:“我原本覺得我是一個苦命的人,兩個兒子都是這樣,可是都是女人,我也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小蝶,就當媽媽求求你,你醒來好不好?”
方子言的房間裡,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白然坐在椅子的一旁,他的麻醉的還沒有過去,所以現在還沒有醒來,加上藍溪今天給藍蝶做了手術,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白然是不想去打擾藍溪的。
“咳咳……”
忽然牀上的人有了動靜,白然趕緊坐起了身子,方子言微微睜開眼睛,正巧白然的臉映入眼裡,心裡瞬間覺得舒服了好多。
“小然……”
方子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還是喊着白然的名字。
“要喝水嗎?”
白然的眼睛都染上的一層霧氣,沒有醒來的時候,白然一步都不離開,醒來的時候,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恨不得現在就不想看見他一樣。
“小然,我生病你一直陪我身邊的對不對?”
方子言接過白然端着的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遞給白然,慌張的問道,什麼都沒有這個答案重要。
白然橫了眼前的人一眼,不善的語氣說道:“別誤會,我來也沒有多久,只是藍醫生要給小蝶做手術,你這邊沒有人看着,我只是爲了小蝶考慮。”
儘快是這樣方子言還是很開心,在自己手術之後,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小然,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
“小然,不管怎麼樣,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白然揹着方子言,很想哭,卻不敢哭出來,過了好久,無論方子言怎麼說話,白然就是不回過頭來。
“方子言,我只是幫藍溪照顧你,還有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梓熙最近沒什麼靈感,我想陪他出去走走。”
白然鼓起勇氣說完整句話之後,感覺整個世界都被水淹沒了,自己也被淹沒在了水中,她很想呼吸,可是怎麼也不能呼吸。
“小然……”
方子言想要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狠狠的抓着病牀的被單,死死的盯着白然的背影,連血染牀單,都絲毫沒有感覺。
“如果不是這兩天小蝶出事,我想我早就要陪着他出去了,一直說要出去的。”
白然心疼,可是在心疼,應該要割捨的還是要割捨掉的,兩個人的感情是在一個信任的基礎上的,如果沒有信任,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恰恰兩個人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小然,你不想走的,你轉過頭來看着我。”
白然雙手握拳,像是給予了自己很大的勇氣,好不容易轉過頭來,卻忽然看見被單上的血,有些害怕,趕緊朝着外面喊道:“醫生……”
白然剛想跑出去,被方子言死死地抓住了,無論她怎麼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掉,白然有些憤怒:“放開我,我去找醫生來。”
“小然,你還是在乎我的,要不然你這麼緊張幹嗎,你還是心疼的,爲什麼你就是不承認呢?”
方子言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他不想再錯過了,也不想再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別人,畢竟那些都是優秀的人,萬一白然真的喜歡上了他們,那他的小然很有可能就是別人的女人了。
“方子言,你是不是瘋了。”
白然甩開方子言手,或許是用力過度,方子言明顯有些氣虛,很快,他有抓着白然的手,死死的不放開。
“我就是瘋了,那是因爲你瘋的,小然,我們不要在折磨了,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
白然擔心着方子言
的傷口,卻被方子言攬到懷裡,死死的壓住,下顎低着她的頭,白然被卡主了,也就不在掙扎了。
“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子言,我們都不是天真的孩子。”
白然老氣橫秋,頗有一種要死要活隨你的意思,倒是嚇到方子言,久久都不敢說話。
“我和梓熙不只上過牀,這些你不在乎嗎?”
白然有些自嘲,說話的時候,心被狠狠的紮了一刀,當初不是羅美美和方夫人,現在他們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但是不管困難有多大,方子言沒有做到相信自己就是最大的敗筆。
方子言顫抖了一下,抱着白然的手也放了下來。
白然趁機脫逃,趕緊喊醫生來,卻被誤會是因爲房事導致傷口破裂的,還一再的囑咐白然,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留着以後在說。
白然點點頭,不做解釋,很久,所有的醫生都離開了,整個空氣都要凝固了。兩個人沒有一個主動說話的。
白然也不想開口解釋什麼,一直坐着不說話,忽然方子言開口:“小然,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還願意在我身邊,我就……”
方子言說完,兩個人有陷入了沉默,方子言繼續說:“如果阮梓熙能給你你想要的幸福,我就放手,但是如果你不幸福,你一定要回來我身邊。好嗎,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白然沒有說話,是因爲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真的害怕在相信一次,在收到一次傷害,原本就決定要離開了,現在爲什麼一切都不能按照一直設定的軌跡來走呢。
“你好好養身體,現在你養好了纔不辜負我的照顧。”
白然尷尬的說完,伸手,扯掉方子言身上的被子,從新找護士換了一牀新的來,原本護士想要去洗被子,可是白然卻執意要自己洗,這是方子言的血,她一定要洗的一點痕跡也沒有,就像是方子言在自己的記憶裡面,一點痕跡也不要殘留,可是就是做不到,白然洗着洗着就哭出來。
等她再回來的之後,方子言已經安然的睡熟,她沒有驚醒他,靜悄悄的閉上了門,走了出去。
陸成銘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陸夫人依着玻璃站着,看着裡面的藍蝶,似乎哭過,陸成銘走過去,摟着母親,開口說道:“放心吧,媽媽,我都想好了,不管小蝶會不會醒來,我都不會放手的。”
陸夫人苦笑的點點頭,拍了拍陸成銘的肩膀,說:“放心,你是一個幸運的人,小蝶也是,一定會醒過來的。”
“媽,您說的對。”
“我累了。家裡還有你父親和你外婆,我先回去,小蝶要是有消息的話,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不要讓我們擔心。”
陸夫人再三的叮囑着,戀戀不捨的離開。
陸成銘看着玻璃窗戶裡面的人,伸手貼在玻璃上,用嘴型說道:“你是的太陽。”
“你是我的太陽,也是因爲又你,我的世界纔會有光的存在,小蝶,你醒來好不好?”陸成銘默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