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順勢掙扎着站了起來,推開白浩的手,垂着眸子理了一下頭髮,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便走了出去,身子有些虛浮,搖搖晃晃地低頭朝着後面的室內橋的方向走去。
白浩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涼落的身影徹底地離開了他的視線,才斂下眸子,雙手插兜轉身走了出去。
涼落在通往室內橋的拐角處,無意間看到了站在那裡的夏明修,長身玉立,似乎是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在涼落的身影一出現的時候,視線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淡漠又冰冷。
涼落當即狠狠倒退了一大步,提着裙襬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將高檔的長裙布料一下子捏出了明顯地褶皺。
她下意識地朝着她剛剛和白浩站在一起的位置看了看,發現這裡和那裡正好是一個死角,而且距離也比較遠。
這麼說,夏明修應該沒有聽到她和白浩的對話纔是。
“你……你怎麼在這裡?”
儘管心裡大概有了一個底,可是涼落還是沒來由的緊張。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涼落此時此刻可是揣了一肚子的算計,剛剛又猛然撞進夏明修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真的嚇了一跳。
夏明修擡腳朝着涼落走來,涼落心裡依舊緊張,身子又往後退了兩步。
其實如果仔細看的話,夏明修的神情幾乎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根本沒有涼落剛剛第一眼看到的那樣恐怖,無非也就是心理使然。
可下意識地肢體動作根本沒來得及讓她多想、便作出了逃避的舉動。
夏明修本來不想與涼落多說,可是看到涼落這明顯是在躲避着他,甚至害怕他的一樣舉動,不由地便停在了她的身邊,垂下眸子,微眯着低低看向她的眼睛。
涼落整個人幾乎完全僵直,秉着呼吸,連帶着一顆心感覺都快要窒息了。
夏明修漆黑如墨的眸子越眯越緊,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漠又嘲諷的弧度。
“涼落,你這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怕我?”
涼落整個身體險些軟的跌坐在了地上,腦子裡一瞬間嗡嗡作響。
不是她涼落就這麼一點能耐,膽子小,又經不起嚇。
可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事情都要視情況而定的。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般人,是夏明修,是京都數一數二不能招惹又精明的男人。
在他的面前,她現在的壓力會有多大,可想而知。
而他剛剛說的話,足以證明自己剛剛的猜測到底有多準確。
簡直一針見血。
涼落脣角輕輕扯了扯,“夏明修,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又做了什麼虧心事?”
夏明修挑了挑眉,“剛剛的反應,難道不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涼落暗暗咬了咬牙,攥着裙子的手也收的更緊。
“夏明修,你們一個個就這麼放不下五年前的事?一個個都要反反覆覆拿我五年前的事情來說,你們到底是有多放不下?!”
夏明修的臉色冷了下來,“你認爲,你五年前做的事情,我們都應該放下?你認爲,我們都應該一笑而過,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