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與的眸子突然一暗。
當初,是他一直在逼着她跟他結婚。
現在結了婚,是不是這兩天的日子過的太過安穩,便讓他忘了他的理由?
可是如果忘了也好,偏偏現在又想了起來。
想起了他之所以能夠跟蘇暖走到現在這一步的理由。
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許久不曾想到的女人。
如果不是那個自私的女人,連自己都顧不好,卻還要整天擔心別人過的好不好的慕初晴。
如果不是她,他斷然不會跟蘇暖走到今天、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不是應該非常感謝她一下才是。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她想看到的是場面?
低頭看着蘇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溫暖馨香的味道,以往不常打扮的女人,近距離地看着居然這麼耐看,該精緻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恬靜下來,只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小女人。
許君與盯着蘇暖的臉看了半天,眸中的神色淡淡的,是有神色的,但是隱隱約約地讓人不能真正看懂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是過了好久,纔看到許君與低頭在蘇暖的鼻尖輕輕吻了吻,再然後,便輕輕放開了她,之後,就小心翼翼地轉身,下了牀。
隨便找了一件浴袍穿上後,他又轉身看了一眼牀上的蘇暖,確認她睡的香甜,才終於打開了門,走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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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的書房,許君與一身冷灰色的浴袍着身,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身形挺直,背影看起來一動不動,但是前面,他的右手卻握着一隻手機,手機在他的掌心顯得沒有多大,被他轉動在骨節分明的五指間好半晌。
吃完飯,洗漱,到跟蘇暖一起折騰,到現在已經十一點多鐘,許君與在窗口站了半天,手裡一直在轉動的手機突然停止了轉動、
之後他幾乎都沒有看手機,直接指紋點亮了手機,熟練地撥通了火炎的電話。
火炎這兩天的日子,堪稱美滋滋。
少爺結婚了,整天只顧着跟少奶奶打情罵俏,無所不用其極地纏着少奶奶了,不用出去玩兒,也不用給他解決麻煩,更不用天天想着根本想不出來的新藉口來敷衍太太。
之前要多忙,現在就有多輕鬆。
這兩天無事一身輕,睡眠質量有保證,現在才晚上十一點多,城市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許君與打過電話來的時候,他正窩在家裡,打遊戲打的正火熱朝天、
看到自己近來很少響起的專屬鈴聲在大半夜突然響起,差點沒把他嚇死。
這幾天懶散慣了,突然來點事兒,還真適應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才接通電話、
“少……少爺!”
“嗯。還沒睡?”
火炎抿了抿脣,不廢話嗎?就算睡也得接您的電話啊。
“恩。沒,少爺……有什麼事兒嗎?”
火炎說話期間,馬上將剛剛打遊戲時帶的遊戲耳機往遠處推了推,生怕許君與長着順風耳,把他抓包。
“我之前讓你一直盯着的事情怎麼樣了?”
“……”火炎眨了眨眼睛,“什麼事情?”
許君與皺了皺眉頭,有那麼兩秒沒有說話,可把火炎給急壞了,連忙道;“我的意思是……是您之前讓我盯着的那對母子和少奶奶的爸……額,錢峻峰,還是……”
“慕初晴。”
許君與突然打斷了火炎的話,一點預兆都沒有。
慕初晴……
一個陌生又無比熟悉的名字,讓火炎愣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哦對,慕初晴,之前那個讓少爺時時刻刻掛念着的女人,那個突然之間自我了斷,到現在生死不明,不知下落的女人、
現在看着他跟少奶奶在一起感覺太輕鬆,就連他都感覺到了,現在的少爺比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不知道要輕鬆多少倍。
既然現在過的很好,爲什麼還要去惦記那個女人。
既然婚都已經結了,也跟少奶奶在一起了,爲什麼還要惦念着一個之前一直在惦念着的女人。
仔細想想,他現在倒是挺替少奶奶感到委屈的。
當初可是他不擇手段,甚至裝瞎,才讓人家同意嫁給他的,現在這才幾天?
居然又想起剛剛那個女人個……
“愣什麼?問你話聽到沒有?”
許君與陰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讓火炎猛然回神。
“哦,沒什麼。慕小姐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讓人關注着,不只是我們,黎家的人也在一直在找尋,另一邊……盛家那邊,也在找着……一旦得到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意思是,現在還沒有消息?”
“……是的。”
火炎頭皮有些發麻,一碰到慕小姐的事情,他家少爺就跟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只聽聲音就能清晰地分辨出來,一點都沒有跟少奶奶在一起時候的那種輕鬆。
許君與一陣時間的沉默,火炎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裡,生怕他家少爺來一句,找不到慕小姐,他也跟着跳海算了這樣的話來。
別懷疑,這可真沒準兒。
只是等了半天,只聽到許君與又說了一句,“蘇暖那邊的人你也給我盯緊點兒,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要告訴我!”
火炎鬆了一口氣,聽到少爺居然在關心少奶奶的事情,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不用跟着去跳海!
而且,去追一個可能死了的人的消息,還不如給活蹦亂跳的少奶奶做點有用的事情比較有意義。
“好的。少爺!”這一對比起來,口氣前後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許君與皺了皺眉頭,道:“怎麼?差別對待這麼明顯?你很喜歡蘇暖?”
火炎臉上的笑容一僵,反應過來之後馬上道:“不討厭!只因爲她是少奶奶,少爺您光明正大的妻子,名正言順的許太太!”
許君與聞言,脣角勾了勾,“算你會說話!行了……”
“少爺!”
察覺到許君與要掛電話,火炎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喊住了許君與。
“怎麼了?”
火炎頓了頓,抓了抓腦袋,說道:“可能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在前幾天,錢峻峰帶着他的兒子到醫院裡做了一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