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與點頭,伸手握住了蘇暖冰涼的手,“只要是蘇暖的決定,我會支持她。”
蘇暖的眸子閃了閃,轉頭看了一眼許君與,緊握着的冰冷的拳頭在他的手裡漸漸鬆開,最後任由許君與扣住她的五指,緊緊握住了她。
她的心裡突然有一種溫暖的東西在不斷地膨脹,似乎再有哪怕一點點,她就要完全爆開,所有的感情即將噴涌而出、
她怕這樣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讓自己變得柔軟的情況,但是卻抵抗不了這種溫柔。
許君與給了她在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對於許君與的回答,蘇曼是欣慰的,也是不想認可的、
“可是她有時候的決定並不是正確的。”
許君與勾脣,“比起這些,我更願意去相信她,並不是輕易作出決定的人。”
“……”蘇曼一時間沉默,也許,許君與說的沒錯。
對錢峻峰,蘇暖一直隱忍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再見到,她相信蘇暖自然想不到去主動招惹他,可是這麼多年的隱忍一旦被觸碰,才知道,她這麼多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可縱然不是隨便決定的,那麼這樣正確嗎?
把一個人,甚至嚴格說起來是自己父親的人逼到絕境,這樣對嗎?
許君與的視線一直在觀察着蘇曼,看到她還不認可的深沉地模樣,開口道:
“做人不應該斤斤計較,尤其是自己認爲不值得的人,其實我並不這樣認爲。滿嘴仁義道德大道理的人,你可以說,但是卻絕對不能照做。你不跟他斤斤計較,對方佔了便宜,吃到了甜頭,他還會主動到你身邊讓你當冤大頭,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每個人都想在別人面前當個好人,但是真正的好人卻是沒有的。”
“試想,如果當年,您強勢一點,不那麼善良一點,王敏或許壓根不敢纏着錢峻峰上門,更或者,錢峻峰根本不敢在外面招惹王敏。您跟王敏兩個人之間的對比很明顯,您是好人,而王敏則是在那個在所有人面前都被人唾罵的壞女人,可是在目前看來,她過的日子比您舒坦,錢峻峰,王敏,還有他們的兒子,完完整整的三口之家。王敏是個壞女人,可她實際上卻活得比您滋潤。”
“雖然您現在的生活品質確實不錯,但是她終究得到了她想要的,而您被逼着只能放棄了應該屬於您的。”
“……”
蘇曼低着頭,被許君與說的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當年她強勢一點,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避免,暖暖那些糟糕的回憶,她的人生,都是完完整整的,無憂無慮得長大。
“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被逼迫着放棄自己應該擁有的,或者自己不想放棄的。我想要的就是蘇暖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是對是錯,後果,我足以承擔。”
蘇曼聞言,這才輕輕重新擡起了頭,有些愣愣地望着許君與。
許君與只是握着蘇暖的手,勾脣笑了笑,似乎是在自語道:“蘇暖現在是我的妻子,單憑錢峻峰想要我妻子一顆腎這件事,哪怕這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了形成,我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別說他現在是在付諸於行動,那就更加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他在過去傷害了註定要成爲我妻子的蘇暖,新賬舊賬,對我個人而言,怎麼也得清算一下。我不管他是不是蘇暖的父親……”
許君與頓了頓,突然擡起眸子,視線掠到蘇曼的臉上,勾脣笑的有些發寒,“……就算是您,如果傷到蘇暖,我同樣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說完,更是笑了笑,笑的好看,甚至無害,但是卻莫名給了人莫大的壓力。
蘇暖聽到這話,有些急了,忙扯了扯許君與的手,“你說什麼呢?!”
蘇曼轉眼看了蘇暖一眼,神色淡淡;“他說的對。但願你能夠說到做到,蘇暖能不受傷害,對我來說是最好的事了。有這種意識,我也能夠放心。既然是你們決定的事情,那我就不多管了。”
蘇曼說着,便轉過身身,面對着正前方,果真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蘇暖還是覺得許君與最後一句說的太過分,甩了甩許君與緊握着她的手,許君與自然不會放開她,晃了晃,更用力地扣緊了她的手。
蘇暖只覺得自己的五指被勒的很疼,但是她卻一聲沒吭,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最後任由許君與牽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
回到家,蘇曼的心情還不錯,換了一身衣服直接進了廚房、
許君與和蘇暖上了樓,換了衣服,蘇暖坐在牀邊,有些愣神、
雖然今天跟錢峻峰再一次見了面,但是現在她的腦海裡,全是今天許君與在車裡說的那些話、
“只要是她的決定,我就支持她!”
“比起這些,我更願意去相信她,並不是輕易作出決定的人。”
“我想要的就是蘇暖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是對是錯,後果,我足以承擔。”
“我不管錢峻峰是不是蘇暖的父親……就算是您,一旦讓蘇暖受傷,我同樣不會善罷甘休……”
每句話全部都是在圍繞着她,偏袒着她,保護着她的姿態絕對,字字句句都彷彿是烙印一樣,深刻在她的心上。
她向來獨立慣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想過保護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靠男人得到一點點安全感。
可是現在,她得到的,不僅僅只是一種安全感,而是……一份心動。
那滿心膨脹的感覺,溫溫熱熱的,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原來,被男人呵護愛護,是這麼一件讓人心動不已的事情、
怪不得,太多的女人,總會被輕易攻陷……
“蘇暖?”
“嗯?”
許君與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蘇暖一個人坐在牀邊,一個人捂着臉傻笑,實在覺得新奇,忍不住開口叫了她一聲、
蘇暖擡頭,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紅撲撲的臉蛋此刻憨憨的,又是幾分嬌憨。
許君與眸子亮了亮,朝着牀邊走過去,“在幹什麼?”
“想你……想你怎麼還沒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