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燈光又是一閃,景睿緊跟而來,錢峻峰隻身一人,看着對方越來越多的人,心下更慌了,本來就是鋌而走險的事情,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情況無疑有點棘手、
眼看着景睿急急忙忙從出租車上跑下來,站在趙啓明跟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現在不是威脅之後,連忙看向蘇暖。
“小嫂子……媽的,你給老子把人放了!”
景睿表情也是相當的兇狠,錢峻峰驚慌之下,察覺到現在的自己肯定是敵不寡衆的,於是,顫抖着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刀子,橫架在了蘇暖的脖子上。
這樣,就算他們人再多,也不會輕舉妄動地衝上來。
車燈照着明晃晃的刀子,光線刺着蘇暖的是眼睛,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真的動手了!”
景睿氣急敗壞,那張英俊的臉上呈現出來的陰鷙,只是看着,就讓人覺得他是真的恨不得把錢峻峰這個該死的男人弄死的。
“大爺的!”景睿咒罵了一聲,在原地轉了轉,最後站定,盯着錢峻峰,極力壓制着渾身的怒氣,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能放開她?!”
錢峻峰挾持着蘇暖朝後移了移,望着景睿道;“我現在要許君與馬上出現在這裡!”
景睿臉色一頓,朝着蘇暖看了一眼,蘇暖臉上噙着一層笑意,脣角無聲地勾着,淡淡地看着他,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怎樣的表情他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有點同情她。
“你找他幹什麼?他能給你的,我未必就不能滿足你。把你找他的原因說出來,你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錢峻峰盯着他看了幾秒,似乎在斟酌什麼,但是之後似乎沒有想通,又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她是許君與的老婆,不是你的!他老婆都快要死了,他還不肯出現在這裡?”
“媽的囉囉嗦嗦,他沒在這裡,回了阜城,阜城你知道嗎?!你知道從阜城到這裡需要多少時間嗎?你他媽能等得起嗎?”
錢峻峰頓住,“怎麼可能?蘇暖還在醫院,他就丟下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了?他到底在乎不在乎她?就算是不在乎,表面上做做樣子都不願意?”
景睿不由自主地朝蘇暖看了一眼,然後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的表情漸漸沉了下來。
他有些急,對着錢峻峰吼道;“你他媽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好的很!”
“好,如果他真的不在這裡,那你給他打電話,我可以等,告訴他,讓他趕在明天中午之前過來,不然就真的別怪我心狠!”
“怎麼可能?明天早上最早的飛機也趕不上中午之前!”
“那就今天晚上往回飛!只要他有心,以他的本事,截止明天中午的時間,綽綽有餘!”
“……”
“……”
“……”
蘇暖靜靜地聽着景睿跟錢峻峰之間的對峙,一來一往,明顯是錢峻峰佔了上風。
“趕緊給許君與打電話,就現在!”
這個時候最忌諱突然沉默,錢峻峰心裡害怕,現在時間對他來說,爭分奪秒,如果讓檢察方察覺到他現在的行爲,讓事情變得更棘手,那到時候真的什麼翻盤的機會的沒有了。
時間自然沒有那麼寬裕,明天中午,也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
如果等不到許君與來,那麼他最後只能死路一條了。
到時候,反正也是個死,那蘇暖,留不留也無所謂了。
在他的眼裡,她的身上還有他兒子一條人命呢!
景睿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蘇暖,最後低頭撥通了電話。
倒是先到一步的趙啓明,在看了看蘇暖之後,轉身走到自己的車前,靠在車上,從懷裡掏出煙盒,點燃,望着不遠處,吞雲吐霧,一派閒適。
景睿也壓根沒有指望他,只是這種時候,他一副跟吸了大0麻一樣的表情是來搗亂的吧?
煩躁地瞪了他一眼,找到許哥的手機號碼之後,掃了一眼錢峻峰,最後轉身,打算撥通電話。
結果他剛一轉身,錢峻峰就突然喝道;“你把免提開着,我要聽許君與到底要說什麼?”
一直沉默的蘇暖忽然微微動了動,擡起眸子,望向了景睿、
趙啓明也停下抽菸的動作,側頭看向景睿,之後又瞥了一眼蘇暖,最後暗自冷哼了一聲,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
其實從剛剛到現在,蘇暖就一直在等,不然,也不可能拖到現在也不動手、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等什麼!
從一開始錢峻峰要求許君與馬上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有一種隱隱的期待。
期待許君與到底會不會來?
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卻還是像個傻子一樣,期待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之後錢峻峰又要求打電話,她的期待變得更大、
讓他立刻趕過來不太可能,但是她現在更期待的是,當他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時,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口氣和態度。
會不會着急,會不會緊張,會着急緊張成什麼樣子呢?
正好,現在錢峻峰的要求,也滿足了她現在的期待。
一開始不知道在期待什麼,但是到現在爲止,是她想要的發展。
“你丫兒破事兒可真多!”
景睿什麼時候被這樣這麼多要求過,本來現在就憋着火,現在別想着讓他給出一個好態度來。
又轉過身,瞪了一眼錢峻峰,最後撥通了電話,緊跟着開了免提。
“嘟,嘟,嘟……”
一聲聲等候音在空曠的垃圾場響起,格外的清晰。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
好久沒有迴應。
蘇暖的心隨着那一聲聲的等候音漸漸地收緊,不止是蘇暖,在場的幾人,都各自緊張着。
電話一直在響,直到最後冷冰冰的人工服務語音響起,提示無法接通時,每個人又是各自心情。
蘇暖心中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委屈和苦澀。
她知道這樣有點矯情,但是她卻忍不住在意、
許君與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