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最近很乖，也沒再跟寶國吵架了，兄弟倆感情之前好很多，這事兒應該不難辦。
才掛了王青林的電話，朱琴再打了一個電話給朱老：“喂，爸，是我。有這麼個情況，跟你說一下，你跟我哥提一提。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麼辦事的，拿着國家開的工資，光拿錢不幹活。要是耽誤了我們家青林的事兒，我肯定不能這麼算了。”
這個項目，朱琴聽王青林提了很久，王青林很有野心，也很有把握，說幹完這個項目，政績好看了，今年能再往升一升。
朱琴嫁給王青林，算是下嫁。
當年，王家的條件跟朱家完全沒法兒，朱琴是看王青林這個人，圖王青林對自己好才嫁的。
朱琴也已經習慣了，一旦王青林要幹什麼事，總會找朱家的人幫忙，所以朱琴壓根兒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這樣嗎？這些事我知道得不多，我跟你哥提一提，成不成你哥說了算。”難得接到女兒的電話，一聽又是爲了女婿的事，朱老心裡不是不煩。
電話另一頭的朱琴笑了：“爸，你跟我開玩笑，有我哥在，什麼事不成的？”
朱老揉了揉額頭：“那也得你哥願意改，你哥最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心向着王家，我管不了，你哥怎麼做，我也管不了。你們兄妹倆都長大了，我老了。以後有事，自己解決，讓我安安心，好好養老成不成？”
朱琴心虛地說道：“爸，你這是怎麼了，一下子發這麼大的脾氣，這對你的身體不好。”
“怎麼了怎麼了，光會問，不會自己想想？每次王青林有什麼事情，你都打電話給我。琴兒，你不會直接打電話給你哥？琴兒，你是不是覺得爸老了，是個老糊塗了，真的什麼也不明白？”給女兒當了那麼久的傳話筒，朱老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朱老自己知道。
朱琴縮了縮脖子：“爸，你今天心情不好？”明明以前都這樣，也沒什麼問題，今天她爸怎麼一下子發火生氣了？
“行了，這次的事，我還是幫你在你哥面前提一提，但結果怎麼樣，你最好別抱太大的希望。”朱老嘆氣，兒女都是他前世欠下的債：“你長大了，一顆心向着夫家，我管不了。你哥也長大了，你哥想做的事，爸同樣也攔不住。這事兒是這樣，你自己看着辦吧。”
朱琴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只要她爸開口，她哥怎麼可能不答應，電話另一頭掛了，發出“嘟嘟嘟”的盲音：“喂，爸？喂？！掛了？”
朱琴把電話掛了之後，看着電話，發了一會兒小呆。
她爸剛纔那麼說，到底是答應了還沒答應經，她爸這是怎麼了？
朱琴想不明白，等王青林晚回來問的時候，朱琴也只是老實地把事實跟經過跟王青林說了一遍。
王青林脫了衣服，坐在牀鎖眉深思：“爸不是讓你打個電話給哥嗎，你要不去問問看？”所以說，事情的關係還是在朱成祺的身。他怪，明明那筆款子已經幫他預留好了，要不了多久到賬，他也能大幹一場。
怎麼好端端的，那筆款子下不來了，別告訴他，這筆款子是被朱成祺給壓住的。
“行吧，現在太晚了，要不明天我打電話給我哥？”
“成，明天。”
王家的人休息了，難得待在翟家的翟耀輝給翟升打了一個電話：“翟升。”
“爸？有事？”翟升一邊看資料，一邊接聽翟耀輝的電話。
“聽說，你在管王青林的事情，爲什麼？”他們翟家跟王家一向沒什麼往來。
“爺爺曾教過我，身爲軍人，該爲國家和人民辦實事，絕不弄虛作假。王青林敢耍花樣，我讓人扣一扣款子，沒什麼問題。我看過報賬了，王青林的這本報賬，水得厲害。我沒道理看着他拿着人民的錢，搞這種不實的項目。王青林弄不好，我們國家地大物博，最不缺陷的是人才，而是這些人才沒有機會。王青林不行，我把權力交給行的人，爸，你覺得有問題？”
翟耀輝一開始聽說這事兒，還以爲王青林怎麼惹到了翟升。可是翟升說起話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翟耀輝愣是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來。
身爲翟升的父親，翟耀輝怎麼可能分不出來，翟升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翟升說是那麼多都是爲這事兒找的藉口。
翟耀輝把老花眼鏡從鼻樑拿了下來：“行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少拿這些應付別人的話來堵我。這事兒，沒多大的問題，你自己把握分寸好。”
王青林的報賬有水分，幾乎是個人知道。
現在替國家人民辦事的人，實報實銷幾乎已經沒有了，唯一的區別是留下多少，和留錢的不同方式。
王青林算是收斂有尺度的，算有朱成祺做大舅子，做事也從來沒有太過分過，所以，知道有點小問題，也沒什麼人去管，畢竟還得賣朱家一個面子。
“嗯，很晚了，爸，你可以睡了。”翟升並不意外翟耀輝會說這話。
“……”翟耀輝遲疑了一下，半晌才憋出兩個字：“還早……”
“……”翟升翻資料的動作停了停，眼裡露出了笑意：“媽還在生你的氣，讓你睡書房？”
翟升才說完，電話另一頭傳來打翻茶杯的叮噹聲：“咳，瞎說什麼呢，是想看點東西。行了，不聊了，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翟耀輝略帶狼狽地把打翻的東西收拾好，沒勞煩家裡的阿姨，這個時候到底晚了，阿姨也休息了，翟耀輝不想把阿姨叫起來。
看着打翻的茶杯，翟耀輝嘆了一口氣。
再看看書房裡自己鋪好的牀，翟耀輝的臉黑了黑。自打他娶了苗靚之後，他都記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年沒自己鋪過牀，疊過被子了。剛碰被子的時候，翟耀輝差點不知道怎麼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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