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
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了似的……
伴隨着一束刺眼的陽光,她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奢侈氣派的寢具,典雅古董的擺設,一切都映入她的眼簾,陌生的環境讓她迷茫了十秒纔想起自己身處酒店。
“奧。”動一動,渾身的痠痛感讓白水心忍不住呻yín出聲。
昨晚好友的單身派對,因爲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卻沒想到平常酒力甚佳的自己竟然也會醉倒。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喝太多。
宿醉折磨着白水心的頭,捧着如千斤一般重的腦袋正想下牀洗個澡之時,驀地覺得腹部有些沉重,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於是掀開被子一看,一條古銅色的手臂正環着她白皙的腰腹,頓時將她嚇了一跳,原本渾濁的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
天……
好在反應過來的白水心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口,纔沒有使那一聲尖叫破口而出。
她瞪大雙眼看着那一條屬於男人的手臂,腦子嗡嗡作響。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她緩緩的放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掀開覆蓋在身上的薄被,然卻在看到被單下的景象後,頓時就刷白了臉。
怎麼會這樣……
被單下的她,白皙的身子上佈滿了刺眼的紅痕,全身一番被狠狠蹂躪過的痕跡,而一陣陣的痠痛正從她的腿根部泛開。
震驚的雙眼不經意的瞟到那雪白牀單上的點點血跡,只要是女人都知道那代表這什麼,瞬間,白水心的眼底立刻染上了一層薄霧。
她怎麼會跟男人上牀的?雖然頭仍舊疼痛,但白水心清楚得記得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是一個女人將她送回的房……但爲什麼現在會是?
濃濃的震驚在白水心心頭泛開,白水心空洞的視線從那一灘血跡上移到背對着自己的男人身後,怔愣了一分鐘,她咬着下脣萬分謹慎的將那條手臂從自己的腹部上拿開放到一邊,然後快速的這才掀開被子跳下牀,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快速的爲自己穿戴上。
一分鐘過後,她一再的確定自己穿戴無誤之後這才緩緩的轉過身,看向牀上那名背對着自己的男子。
就算是失身,她也該知道失身的對象是誰吧。
想到這裡,白水心咬着下脣不再猶豫,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繞過牀走到另一邊。然當她睜大雙眼看向仍舊熟睡中的那個男人後,她聽到自己心臟‘咯噔’一下碎了的聲音,下一秒只覺得一股冷意自腳底竄起,心底發毛。
怎麼會是他?
男人緊閉着雙眼陷入熟睡之中,凌亂肆意散落的黑髮下,那是一張深邃卓朗,棱廓分明的俊臉,但令她心跳漏了個節拍的原因並非是他出色的外貌,而是他的身份。
歐紀斯,歐氏集團的總裁,本市最年輕的鑽石單身漢,同時還是秦雅言,她好友的未婚夫,即將的老公,同時也是她男朋友秦凱之的好友。
看着他疲倦的睡顏,白水心已經震驚得忘了呼吸。當她好並不容易反應過來之時,心一陣抽痛,呼吸也不覺沉重了起來,渾身冷到就好像整個人浸在千年冰湖之中,從頭涼到腳,滲入了骨髓。
腦海裡一閃而過好友那一張掛着幸福笑容的笑臉,白水心恐懼得臉色都發白。
今天就是好友的婚禮了,而她竟然跟她的丈夫上了牀。
如果被她知道了怎麼辦?
白水心凌亂了。
不,她絕不能讓別人發現這件事!雅言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讓她因爲這件事而取消婚禮。
想到這裡,白水心皎潔的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爲了不讓人發現這件事,她立馬便決定轉身要走。然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剎那,一隻粗暴的大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瞬間,白水心如遭電擊一般,僵在了原地。
耳邊,是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響,良久,白水心忍着內心的恐懼看向自己手腕上那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掌,心“咯噔”一下,順着那隻手往後看,一雙漆黑如夜的眼正噙着絲絲笑意凝視着自己。
正當白水心爲此倒抽了口氣之時,一聲輕快愉悅的嗓音突然響起。“水心,你醒了嗎?”伴隨着這一聲的是,房門猛地被推開。
白水心回過頭,連制止的機會都眉頭,就看到房門猛然被推開,一張帶着大大笑容的麗顏出現在門後。
還來不及擋住牀上的歐紀斯,這一幕就已經落入對方清亮的瞳孔,隨之那一張笑臉凝固,兩秒之後,繼而震驚佔據了整張臉。
“你……你們……”血色一下自來人臉上褪去,一瞬間,秦雅言的臉色蒼白得猶如白紙一般,一雙大眼之中光澤盡失,有的只是不敢置信。
她怎麼能夠想象,昨晚自己找了一整夜的未婚夫竟然會出現在她最好的朋友牀上!
看着對方漸漸開始顫抖的身子,白水心渾身的血液也幾乎要跟着停止流動,她迅速的甩開歐紀斯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往旁走了幾步以和他保持距離,邊焦急的解釋道:“雅言,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你聽我解釋……”她柔下語調想要先讓好友平靜下來,然而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聽到秦雅言一聲尖叫,她的解釋淹沒在她驚慌的尖叫聲中。
“啊!”的一聲尖叫吸引來站在門外的人,一抹頎長的黑影從門外閃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
衝進來的秦凱之當看到正好整以暇半躺在牀上悠然自得的歐紀斯,一臉愧疚自責的白水心,還有雙手環胸一臉痛苦節節倒退的秦雅言之後,立馬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隨即殺紅了眼。
“歐紀斯,該死的你對水心做了什麼!”他一個箭步衝到歐紀斯的面前,不顧昔日的交情狠狠就給了他一拳。
牀上的歐紀斯見他出手也不躲,就坐在那硬生生的挨下他那重重的一拳,事後摸了摸自己火辣辣泛疼的臉頰,漆黑如夜的眸底一束冰芒劃過,冷冷吐出一句話:“我們扯平了。”
“什麼?”秦凱之因爲他的話而火冒三丈,一雙噴火的怒眸死死的瞪着絲毫沒有表現出絲毫懊悔的歐紀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聲:“你個混蛋……”舉起手正想再給他一拳之時,一旁的秦雅言衝了過來。
“大哥,你住手,我不准你打他!”秦雅言推開秦凱之護在歐紀斯的身前,秀麗的容顏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斑斑淚跡,雖然心痛未婚夫的背叛,但她還是不忍心他受到傷害。
“雅言,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個男人都背叛你了!那你居然還替他說話。”秦凱之怒不可遏。不僅因爲他背叛了自己的妹妹,更因爲他竟然和自己的女朋友上牀!憤怒交織着嫉妒,洶洶烈焰在秦凱之的心口燃燒,幾乎要將他所有的理智燒盡。
看着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待人的的秦凱之此刻如激怒了一般發飆的猛獸,白水心更是覺得愧疚萬分,張口正想跟他們解釋這意外發生的一切之時,秦雅言卻一個怨恨嫉妒的目光掃過來,冷道。
“爲什麼不問問你的女朋友是怎麼發生的?”秦雅言將矛頭指向站在一旁的白水心。
秦凱之一顫,視線緩緩移到白水心的身上,當瞥見她白皙的頸項裡印有的那一個鮮紅的印記時,頓時刺痛了他的雙眼:“水心……”
“你告訴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秦雅言的質問猶如一把利劍,插在白水心的心口,鮮血淋漓。
看着昔日裡的好友此刻那鬱憤交加的目光,白水心吞了吞口水,平靜下來,解釋:“昨晚我喝醉了,我發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發生這一切……雅言,對不起,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白水心努力的跟秦雅言解釋一切她所知道的一切,而一旁,歐紀斯則好整以暇的半坐在牀上,冷眼旁觀着,那鎮定自若的表情就好像這件事與他完全沒有一絲關係一般。
“歐紀斯你有什麼好說的!水心醉了,難道你也醉了?”他沉聲質問道。
然令衆人沒有想到的事,歐紀斯竟只是挑了挑眉,然後懶懶的拋下一句話,“我沒什麼好說的。”俊朗的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我們喝醉了,上了牀,她的第一次給了我,我會對她負責。”歐紀斯短短一句話概括了全部,連多餘的話也不肯多說,就好像發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語落,白水心瞬間因爲他的一句話而刷白的臉色。
他在說什麼!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秦凱之眯眼危險的看着他。而一旁的秦雅言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正當所有人爲他的話而震驚之時,只看到歐紀斯拿起牀頭的電話撥了個鍵,沒過五秒鐘,一抹身影出現在門口。
“總裁,有什麼吩咐。”來人是歐紀斯的私人助理leon。
“通知媒體新娘換成白水心。”歐紀斯淡定的吩咐道,完全不在乎他的準新娘秦雅言還在場。
他的一句話,成功讓所有的矛頭指向白水心,如利劍一般,刺得她體無完膚。尤其好友那深惡痛絕的表情,讓白水心更是內疚到了極點。
“歐紀斯,我不要你負責。”她冷下臉衝歐紀斯低吼道,然後轉過身看向身體抽搐不已的秦雅言。“雅言,你聽我解釋,我真的……”
只是她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秦雅言惡狠狠的打斷掉了。
“白水心,虧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秦雅言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道,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爲怒吼而漲紅。看着白水心那一張即便失去血色也依舊美麗精緻的臉,從未有過的嫉妒、憤怒吞噬了她的理智。“你故意的吧,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吧!說什麼要我別嫁給他的話,事實上都是你的計劃對吧?你嫉妒我有他這麼好的男朋友,所以你才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白水心,我真沒想到你的城府竟然這麼深,我真是錯看你了!”秦雅言吼着吼着眼淚瞬間就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