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長,我作爲白氏的總經理代表父親,非常感謝您抽空前來。”換去了白天一套簡潔套裝,一身chanel白色雪紡洋裝的白水心笑臉迎向走過來的中年男人,天生麗質的絕美臉蛋上略施粉黛,一頭如瀑的長髮自然的披散在肩上,渾身散發着優雅與溫婉的氣質。
“哪裡哪裡,能夠跟白小姐共進晚餐是我陳某的榮幸。”很行長伸手握住她雪白的柔荑,肥胖的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一抹反感的神色自白水心眼底閃過,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從他的手掌裡抽出手,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入了席,菜上來之後,白水心便一步步的進ru今天的主題。
“我們白氏有二十五年的經營史,業績在整個行業內是有目共睹的,這次只是經歷了一個小坎坷,我希望陳行長能夠考慮一下貸款……”爲了讓對方貸款給白氏,白水心可謂是說盡了好話,然而她說得口乾舌燥了,對方卻是漫不經心,興致缺缺的反應。到最後白水心已經快要放棄了。
“陳行長要怎麼樣才肯幫白氏?”白水心乾脆要他提條件。
聞言,陳行長的精神這纔來了,“你說呢?”一雙色迷迷的眼神瞄着她包裹在套裝裡的姣好身子,有意無意的摸了下白水心露在外面的大腿,其意之明顯。“貸款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陳總,我想你誤會了。”白水心一邊將他的手從身上拿下來,一邊忍耐着,堆着笑容。
“哪會誤會了,我們開門見山的說了吧。你需要錢,我可以貸款給你,但我也需要回報,那就是你。”他壓低聲音衝她協商,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你被歐紀斯睡過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上流社會中也沒人會娶你,你這麼美,浪費了可惜了,不如跟了我,我可以……”
他身上傳來的濃烈香水味混雜着菜的油膩味道,讓白水心胃裡一陣翻攪。知道自己今天是談不了了,白水心放棄了。“看來我今天是來錯了,既然陳行長沒有要幫白氏的意思,那我先起身離開了。”白水心說着站起身來欲離開。
誰知陳總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懷裡帶,兩手緊緊的將白水心壓在自己的懷中由不得她動彈,油膩膩厚脣湊向她的耳朵:“就這麼走了你不覺得可惜嗎?”他曖mei的呼出一口氣。“一夜?不,三夜如何?只要你肯陪我三夜,別說是幫忙了,要我娶你都可以。”
他的羞辱讓白水心氣得臉色一陣發白,感覺到他不安分遊移在自己腿間的大掌,白水心的臉色瞬間透明。
“你放開我。”她奮力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想要躲過他襲來的吻。
“乖一點,只要你肯陪我,我陳某保證讓你……”一口氣喝出,油膩刺鼻的味道幾乎要將白水心薰暈。
一股胃酸往上翻涌,白水心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就:“唔……”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
泛着酸味的穢物吐了陳行長一身,一個奮力將白水心推開,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難看,“該死的臭女人,竟敢吐在我身上!”他大聲怒斥,完全忘了身處大庭廣衆之下,對着白水心就是一陣謾罵。
因爲他的舉動,餐廳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的身上。而陳行長似乎也反應過來了,怒目圓瞪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白水心怒斥。
“不就是個千人騎的妓女嗎?矜持什麼?五十萬還嫌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喏,拿去!以後你不用找我了!”陳行長罵罵咧咧的從錢包裡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丟在白水心的面前,之後揚長而去。
白水心面紅耳赤,她能感到周遭投射過來的鄙夷目光,如針一般,扎得她全身上下刺痛。羞辱,不堪,讓她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只可惜她不能!
坐在地上,忍受着衆人的指指點點,等到稍稍恢復了些之後,她才撐起吐過之後虛軟無力的身子,拿起包包低着頭正往外走去之時,突然一雙擦得鋥亮的男式名品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擋住了她的去路,緊接着一聲傲慢的調侃在她頭頂響起。
“真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
低沉,富有磁性,帶着玩味之意的話語在白水心的頭頂響起,讓她不由的一怔,身子隨之僵硬。失神的目光順着名貴的西褲一路往上,當看到站在面前的人之後,白水心的心頓時一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水心最不願意看到的人,歐紀斯。
凌亂的碎髮肆意飛揚在空中,向上微挑的劍眉猶如濃墨渲染過一般,烘托得他那雙黑眸更深幽無底,增添了一份男性的狂野,纖薄的脣角噙着笑意,俊臉上掛着的自信之笑,讓他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身亞曼尼西裝襯得他的體型頎長而高大,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
只見他一臉傲慢的笑睨着白水心,懷中摟着一名嬌滴滴的女人,同樣以一副嘲諷的看着白水心。
看到他,白水心第一個反應就想繞過他離開,然而歐紀斯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目的,竟快她一步的再次擋在她面前,阻斷她的去路。
歐紀斯輕蔑的將一身狼狽的白水心上下打量了遍,看看她再看看身後狼藉的餐桌,他斜勾着脣角,“幾天不見,你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湛黑的眸底是對她毫不掩飾的譏嘲。
白水心冷冷一瞥他,他身旁的美豔女伴正用警備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覺暗自垂下眼簾,權當沒聽到他說的話,也沒看到他的人,直接邁開雙腿換另外一邊繞過他往大門走去。
這種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得好。
被無視的羞辱感衝擊着歐紀斯,一瞬間,他臉上的笑容轉爲陰沉,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厲的氣息。一個回頭,在白水心即將走出餐廳的那一剎那,他開口冷冷道:“你應該知道無論你拜訪多少家銀行都沒有用吧?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絕對不會貸款給你們的。”
語落,白水心止住腳步。五秒之後,她緩緩轉過身重新望向歐紀斯,咬牙從齒縫之間擠出一句話。
“你究竟爲什麼這麼做?打垮我們你能夠得到什麼!”白氏會淪落到今天衰敗的地步,不僅因爲那件事,更因爲歐紀斯放話要壓制白氏,而歐紀斯掌控了半個亞洲的經濟,縱然白氏有再深厚的基礎也擋不下來,這點白水心很清楚。只是……她不明白,歐紀斯爲何要如此對待自己。
白水心有力的質問換來的卻是歐紀斯的一聲嗤笑。“爲什麼?這個問題我想你們清楚得很。”漆黑如夜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冰冷,那銳利的鋒芒似是一把刀,雙手更是不自覺的緊握成了拳。
“什麼意思?”白水心不明白,一雙清麗的美目之中染上一層慍怒:“是因爲我跟你上了牀?還是因爲我破壞了你的婚禮?歐紀斯,別忘了我也是受害者!”因爲憤怒和不滿,白水心忍不住拔高了嗓音,吸引來餐廳裡所有人的注意,而她此刻已經感覺不到他人一樣的目光了。
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因爲醉酒而給了他,還失去了雅言這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卻搞得他像是受害者一樣!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歐紀斯鷹隼的眸子直視向她,待到她稍稍平靜之後,揚起脣角,吐出一句話:“你真的想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那好,我告訴你:我要你嫁給我。”他雖然在笑,然後說話時的表情卻是那般的認真,讓人懷疑不了。
話落,兩道倒抽氣的聲音傳來,一道來自他懷中的女伴,另一道來自白水心。
白水心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歐紀斯,你瘋了嗎?”他費盡心機的打壓白氏,最終目的卻是爲了讓她嫁給他?
聞言,歐紀斯反而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笑容之中滲透出絲絲的森冷。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逾期不候。”他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他的表情是陰冷得令人髮指,然而那目光卻像是如火一般熾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看透。
白水心已經無力去分辨此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斂下眸子,正爲他的答案而感到不可思議之時,卻聽他又開口說道。
“對了,差點忘了問你,那天之後你吃藥了沒?”歐紀斯斜睨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藥?什麼藥?白水心一時沒有理解他的話,直到歐紀斯冷笑着說出一句話:“我可不想你生下我的孽種。”他好心的提醒道。
聞言,白水心立馬明白了,只是他竟然稱自己的孩子爲孽種!
在他輕蔑的目光之下,白水心的目光倏地一冷,倔強的挺直了背脊,以高傲的姿態睨了他一眼,冷道。
“你放心,我還沒無聊到自找‘麻煩’。”再不想理會他,白水心直接往外走去。
看着她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歐紀斯的眸底泛起一層冷厲的光芒,那目光,深沉而危險。
月朗星稀,黑色寶馬以勻速行駛在公路上。
坐在車後座,白水心腦子裡滿滿都是歐紀斯的那一句話:“我要你嫁給我!”
他是說真的嗎?
她回憶着當時歐紀斯的表情,他雖然在笑,然而那表情和目光卻是萬分的堅定,完全沒有半點的玩笑意味。所以……他是來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他要娶她的目的是什麼?白水心皺着好看的柳眉糾結歐紀斯的目的。
半晌,她搖了搖頭甩去滿腦子凌亂的思緒。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絕不會就這麼輕易向他妥協的!
白水心清麗的眸中驟然閃過一抹堅定,她打開包包想要掏出手機重新找人尋求幫忙,驀地視線瞥到最外面那一張檢驗單,纔想起孩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