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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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試過六七件,挑出兩件尺碼不太適宜的,打回工廠改制,其他幾件讓兩位首席設計師滿意得均無話可說。

眼見到中午了,閔安月邀上容顏一起:“去吃飯吧,一會兒遠修會過來,我們一起。”

容顏束好頭髮,婉約拒絕:“不打擾你和秦少了,北北要去醫院做檢查,我陪她一起。”說話間當着閔安月的面掏出電話打給夏北北,問她:“出發了麼?我直接去醫院跟你會合吧?”

夏北北欣然應承:“好啊,正好中午一起吃午餐。”

閔安月靜靜等在一邊,見人果然有事,言辭間像很惋惜:“既然你中午有事,那就晚上吧。其實,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有些事情,你該知道的。”

她有這樣的要求已不是一兩次,容顏心裡瞭然,只是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好聊的,便都找了藉口搪塞過去。有什麼好聊的呢?過往的事不想談,除了那些,現在更加沒有什麼了。

走時閔安月還站在原地,很少有這麼不乾脆的時候。容顏想了想:“下午我會早點兒回來,不會擔誤下午的發佈會。”

閔安月轉身,笑了笑:“好的,不過也不用太急。”

容顏出公司的時候,還是看到迎面走來的秦遠修。聽說秦少纔打了場大戰,而且以大捷告終,本就意氣風發的一個人,今日似更加的神清氣爽。老遠能看出,日光下那雙微彎了的桃花眸子是佈滿笑意的。容顏心下好奇,那一場除奸平亂,再引財團融資雖然難,難於上青天,可是,秦遠修不是自來有登天的本事麼。如何勝一次,發自內心的喜氣就能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像見到她都覺得格外可愛了,再不是往日懶洋洋的一挑眸子,好像她全身都長了毛病,怎麼看怎麼不順心,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竟笑吟吟的喚她:“小顏……”

容顏怔了一下,毛骨悚然的回望去:“呀,秦少,你是來接閔總下班的吧?她在裡面等你呢。conad1;”公司裡都這麼稱呼閔安月,她也就隨着叫了。

秦遠修斂了一下神,擋上她的去路。

容顏本來一路小跑,竄得很有速度,即便見到人了,也沒怎麼停下來。本來大路寬敞,各走一邊。只要不是瞎子就沒撞到一起的可能性。可是,沒想到秦大少是個睜眼瞎,兩大步悠悠的竄上來了。容顏只覺空氣一陣芬芳,再一擡眸,就已經撞到秦大少的胸口上。在巨大的尷尬涌上之前,容顏先是“咦”了一聲,然後再看看自己砸上身時,到達的高度,擡起頭一臉中肯:“秦少,你怎麼變矮了?女人三十後身材有變型的風險,莫非男人三十了,是要回縮的?”

秦遠修低低笑了聲,很輕微,低頭定定的看着她。果然是心情大好,一副不跟她計較的倜儻模樣。

似笑非笑:“容顏,你常用這種裝瘋賣傻的方式緩解尷尬,很管用?”

容顏後退一步,仍舊一臉認真:“一般一般。不過,秦少,這次我是說真的,你怎麼回縮成這個模樣了?”男人縮起水來,也真是嚇人得緊。

秦遠修蹙了下眉頭,慢條斯理:“你比我站高了一個臺階,這樣諷刺我,有意思麼?”

容顏低下頭,接着作了然狀:“果然是呢。”然後跳下一個臺階,站到與他同級的階位上,下意識打量一下,還是隻達他的肩膀,然後很豪邁的拍了一下,以示安慰:“秦少別擔心,的確是我看錯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高大,玉樹臨風。那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還得去醫院呢。”

剛邁出一步,被秦遠修一擡手撈住手腕,轉身得動作太過急迫,便將她弱不經風的小身體帶飛起來,大半個身子沒了着力點猝不及防的撞進他懷裡。聲音已經在頭頂響起:“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去醫院?”

這麼昏天暗地的一轉,容顏整個腦子還很迷幻,感覺這一下撞得不輕,連額頭都疼了。齜牙咧嘴揉了兩下,哼哼:“去醫院能幹嘛,孕檢啊。conad2;”

秦遠修兩隻大手不知怎麼就攢出這麼大的力道,差一點將她的小身板捏碎了。容顏呼疼,他磁性的嗓音就已生了冰:“是誰的?”

容顏覺得他這不是廢話麼,夏北北懷上的,還能是誰的?用等同看白癡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脫口而出:“宋瑞的啊,秦少,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麼精神分裂啊,有時聰明絕頂,有時就不太夠用。宋瑞歡天喜地娶回的老婆,不是懷他的,還能是誰的?”他這個想法要是讓宋瑞知道了,別看他們友情深厚,宋瑞爲了捍衛自己女人的清白也得砍他個十回八回。

秦遠修眸內色澤驀然深了不是一個格調,整張俊顏像逢春回暖,剛纔還凜冽得枯樹生霜,轉眼就一副春暖花開景象了。嘖嘖,真是禍害衆生的一張妖顏。

容顏退出去,連跳下兩個臺階,需得仰起頭看他。

秦遠修脣角噙着一抹鉤子,目光灼灼,緩慢道:“我只是碰到你的時候腦子不太夠用。”轉折了一下,笑意已經變了味道,妖氣橫生:“但並非我人格分裂,是你將我帶進溝裡的。你跟我說是誰要孕檢了麼?”

容顏費力思考,她沒說麼?轉而瞪大眼:“我怎麼可能沒說呢,我又不是腦殘,你沒聽清就說我沒說,這我可不幹。”

秦遠修偏頭笑開,這世上當真什麼人都有,林子一大鳥就會多,本事也是千奇百怪。就像眼前這位,沒理爭三分,從來不會在自己臉皮厚上屈服。

他一挑眉:“不幹,你還想怎麼?”

容顏義正詞嚴:“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啊,你相當於辱沒了夏北北的清白,簡接也辱沒了我的。說白了,你就是看清了我跟夏北北的高尚人格。”

秦遠修就那麼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哦?我竟然這麼罪孽深重。那你也辱沒我的清白好了。”

容顏嚷嚷:“這怎麼行?”事實上她覺得也行,只是想不出辱沒他的辦法,實在束手無策,所以只好裝做正值。conad3;

不過,從沒見過像秦遠修這樣,急於幫別人懲治自己的,可見他已經皮子緊成什麼樣了。不禁爲容顏出謀劃策:“要不,我以身相許吧,你可以狠狠的辱沒我的清白。”

容顏瞠目結舌的看着他,她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被他一句話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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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修泰然自若:“怎麼?你不敢?”

容顏頓時百感交集,誰說她不敢?她只是不怎麼太敢,不過,這樣說出去,會不會顯得她很沒膽識?畢竟她也是嫁過人的,而且年紀也實在不小了。讓他知道,她這麼多年一直過得‘清貧’,想想就很丟臉。腰桿挺直,強打起精神:“那個,我不是很看得上你。還是算了吧。”

她轉身要走,秦遠修笑吟吟的又喚。

“看不上我?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就讓你看不上呢。”

容顏無奈的轉頭,脫口想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你不是不行麼。”話到嗓子處,連帶食道和肺腑都像幹疼起來。她還是不忍這麼傷害一個人。都知他頂天立地,誰又知這樣的一個男人或許沒世人想得那麼好過。肺腑中已經攪翻天,噙着一抹滋味吞吐都極度不適。卻不能表現在眼中,這種憐憫不是什麼好,有時它也有摧毀人的本事。故作猶豫了一下:“既然你這麼大力推薦自己,那好吧。我先走了。”

秦遠修如何能將笑意斂得這般徹頭徹尾,可憐巴巴:“那什麼時候?”

容顏頹廢着聲音:“等我有時間,有心情的吧。”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有心情?”

容顏暴躁了,回頭用殺人的目光盯緊他:“秦遠修,你怎麼那麼不矜持?你這個樣子,在女尊社會是不會得寵的。”

秦遠修按了按眉骨:“還好是社會主義社會。”

容顏沒話說,已經奔到一輛出租車上,直接去醫院。

秦遠修望着人離開,轉身上來,擡眼看到閔安月站在大廳裡。見到他緩緩說:“看你們聊得很開心。”盯着他整張臉細細看,嘆口氣由心說:“很久沒見你這麼笑過了,真是難得。看來秦遠修還真是非容顏不可。有時我看着容顏的時候都在想,這麼一個小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掌控那麼多人的情緒。我最早的時候以爲,你們這些男人是冷血的,很少有情緒。即便是有,也是發於自己。現在看來,我錯的,竟錯得那麼多。”

閔安月感嘆這番話的時候有些悲涼,她說的‘你們’遠不是秦遠修一個。看到眼中的還有秦紹風,眼見那也是走火入魔的一個,一年又一年的就這麼過去了,而那人心裡蓄滿的情份也不僅沒有變過。而且還越來越厚實了,時至今日,好多事好多人已然讓她無話可說。

秦遠修走過來,輕撫她的發頂,言些其他:“公司的事徹底沒有後顧之憂,接下來的日子,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閔安月苦笑一下,擡起頭反問他:“是你可以高枕無憂了吧?秦遠修,束縛你這麼久,是不是這一刻才感覺輕鬆了下來?如果真要你跟我過一輩子呢,你會抑鬱而死麼?”

秦遠修淡淡說:“不會。”

閔安月卻深知,他是騙她的,這個男人實在不會說謊話,連點兒深情都沒有,怎麼看怎麼都像十足的假話。實則不用他說,她也早就看到了,這個男人看着繁複深邃,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一類人。能掌控別人的生死,卻只得任自己的生死隨波逐流,生不由已,死亦不由已。

那個掌控了這個男人生殺大權的人,是那麼不經意又不自知。只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世上就這麼一個呼風喚雨的男人,爲她死了又死,多麼的輕而易舉。早些年秦遠修在閔安月心裡落下的那些深不可測,就這麼,一日日被摧毀了,方知,這是個情深且柔軟的男人。如果沒了那個可以守護他的女人好好愛着,他毀滅的比誰都要輕易。

閔安月看着秦遠修的時候,感覺是真的心疼他。她也是個執着的女人,之所以肯乖乖的讓路。便是由心的想讓他前行的路上少一些不隨心,只要他能好好的,她也就沒什麼不可了。這個男人一直太挺拔太高聳入雲,睜睜看着他塌陷的時候,就有超過常人的驚心動魄。

“遠修,我們一起長大,我從來都覺得自己最瞭解你,就像瞭解你的無情無義和法力無邊。可是,你現在可真是顛覆我的感知,怎麼辦呢?讓我這麼心疼你。”倚到他身上,枕着他的肩頭,奈何悠悠:“如果最後你得不到你想得到的,也別就那麼死了,太慘烈了,或許你自己不知道。可是,我看着的時候,害怕得要死。如果真是那樣,回到我身邊吧,我可以好好的照顧你,跟誰不是過一輩子呢,你說是不是?”

秦遠修微彎了脣角:“是啊,跟誰不是過一輩子呢。可是,我不一樣,我要麼快樂的活,要麼痛苦的死,在我這裡,是很少能有選擇的。”

閔安月站起身:“太狠心了。”

秦遠修不置可否,問她:“去吃東西吧,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不是太有胃口。”閔安月拎着包一馬當前,回過頭:“我已經約了容顏晚上一起吃飯,不過,她似乎還是不太喜歡我,有意躲着。所以,晚上能否約到人,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秦遠修一隻手閒適的插在西裝褲袋,笑容寵溺:“她這個人從來愛恨分明。”

閔安月很無奈:“這種品質跟你秦大少還真是像得沒話說。不是我說,你們兩個纔是真正的一類人,不在一起也真是可惜了。”

夏北北自見到容顏就不停的抱怨:“你可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不是早就說出發了麼,怎麼我都檢查完了你纔過來。”

容顏死不低頭認錯,正經得沒話說:“你不是還沒走出醫院呢麼,我來的也不算太晚。”

夏北北看着她糾正:“不是我還沒出醫院,是我刻意在這裡等你呢好不好。”白了她一眼,實在無奈:“你的腦子越來越往小小的方向發展了,真讓我憂心。”

容顏哇哇亂叫:“夏北北,你纔像劉小呢,你們全家都像劉小,沒你這麼諷刺人的啊。”

夏北北倒笑了:“這話我會原樣不動的複述給小小聽。”

容顏色變:“你太不是東西了。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知道她會死揪着我不放的。”

夏北北伸了個懶腰:“我最近天天在家裡呆着,無聊的沒什麼事情做,不找點兒樂子,很難受的啊。”看了一下時間:“我們一會兒吃什麼?”

容顏馬上忘記劉小這茬,一臉認真的思索這事:“要不,去吃火鍋吧?”想想又搖頭:“不行,吃這個太慢了,我下午得早回去,閔安月要開新品發佈會,真是麻煩。不然就吃炒菜吧。”

她正想得如火如荼,包裡電話響起來。“你先着想,我接個電話。”說罷翻出來,沒想到是沈莫言。這個男人回d城幾天了,莫非又颼進境了?

沈莫言從來語調輕恬,不瞭解的以爲這是個雅緻沉默的男人。以前容顏也這麼認爲,可是自打上次從沈子浩那裡因果推論一番之後,下意識覺得他也是邪惡的。

“喂,沈莫言。”

沈莫言“嗯”了聲,問她:“想我了麼?”

容顏握着電話像水煮的蝦子,“你,你,你……”了半晌,還是啞言。

沈莫言反倒笑得開懷,大大方方的說:“我很想你啊,所以今天下午也就回去了。你還欠我一個回答,想好了麼?”

容顏一縮脖,差點兒咬下半截舌頭:“我正準備今天下午開始想呢。”

沈莫言輕飄飄:“那正好,我可以聽到。等我,很快就能見面。”

容顏握着電話皺眉神失,感覺實在麻煩。什麼時候欠下的這些債啊,竟像躲也躲不過的。

一偏頭,夏北北目光泠泠的看着她,險些將她臉上看出洞來。容顏問她:“你想好了麼?”

夏北北木木的搖頭,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沒在思考,反而湊上來一臉好奇:“下午開始想什麼?是不是你們兩個要在一起了?”

容顏一擺手,含糊的打馬虎眼:“你瞎想什麼呢,去吃飯吧。”

夏北北沒動,等她回過頭叫她,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又深情的說:“小顏,其實你該知道,沈學長我一直都覺得他很不錯,他那樣的人,上學那會兒就沒有女生是不仰慕的,甚至當時還想過,將來誰要嫁給沈學長了,得是多大的榮耀。當年臥談會的時候就沒少說,這一點你也知道。只是,不知他心裡一直是愛你的,不知你有什麼感想,那天我跟小小說起這事時,都感覺跟做夢一樣。雖然我和小小心裡都是有些向着秦少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我們也很無奈。青春就那麼長,我們也不喜歡你就這樣蹉跎下去。以前還想讓你等一等的,或許某一天秦少就會回頭。可是,如今看來,他跟閔安月的感情不錯。現在又爲閔家打穩了江山,這樣的恩惠,想來閔安月更不會放手了。如今我跟小小都有了着落,便不想看你這樣。你有那麼一點兒喜歡沈學長麼?不如接受他吧。人真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比時間更管用。再說,秦三少也喜歡你,這一來一回的給你帶來多少麻煩。其實我很擔心你,怕他們會找你麻煩。如果有了沈學長,我想,別人也該沒有立場懷疑什麼或說什麼了吧。”

你瞧,這就是現實和生活,像浪潮一樣。你動不動,想不想走,真不是由自己說了算的。容顏這幾天就像掉進一個旋渦裡,s城摔敗了的爭鬥又復活席捲,比以前更加無法招架。

生起抱頭嘆息的慾望,感覺自己的命,真是忒不好了。

中午夏北北爲了緩解她悲嘆命不好的低靡情緒,又掏腰包請她請了頓大餐,吃到一半容顏就已經很開心了。笑容爬上臉,吃得無限開懷,無形中感嘆一句,生活真是美好。

夏北北由此得出結論,美好的生活是可以用金錢換取的。只要有人肯悲摧的讓腰包癟一癟,就能換他人的一頓歡聲笑語。要是別人就不值得,可對面是容顏,就太值當了。

容顏感覺這次吃飯的時間有點兒長,出來時就聽閔安月說了,回去之後不僅要造型化妝,還得給她說點兒發佈會上的技巧問題。畢竟容顏這次上場不是穿得漂亮,笑容美好就能打通關的。一開始在合同上也說了,要給她安排個簡短的專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其實是有講究的。

看時間差不多了,幾乎一路跑着回來。閔安月辦公室的門敞開着,她冒失的就要衝進來。正看到閔安月握着杯子的手一滑,沒聽到料想中的碎響,被近在咫尺的秦遠修一把接住。然後狀似心疼的握住閔安月那隻鬆滑的手,以爲他要呵斥兩句的,以往秦遠修就是這樣的脾氣,若是她這樣,非得攥着她的手狠狠打兩下,問她:“長記性了麼?”這次卻不然,聲音和絢憂心:“讓我看看,燙到沒有?不是讓你喝水叫我。”閔安月不知何時養成戴手套的習慣,薄薄的,顏色乾淨,貼着纖細的手指和手腕,將整條手臂都襯得線型美好,跟她平日穿的衣服也很搭配。這是個講究得由內而外的女人,連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

秦遠修細緻的幫她把手套脫下來,檢查她的手指。

閔安月低着頭,聲音裡有嗔怪:“就是灑上點兒水,沒事啊,你不要擔心。”

容顏望着秦遠修的背影,縈縈嫋嫋跟做夢一樣。真跟做夢一般,一重重的夢連起來,像山一樣。容顏忽然想起以前某一時就像這麼做了一場夢。夢裡也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去了一趟遠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聽說是死了,可是到底是聽哪裡說,從來也是無從說起。

那一天管家說秦遠修兩年前把她的衣服和家當都帶走了,那時沒細細的問明白,拿去幹嘛了?現在想來,肯定是通通扔掉了,這個男人是個冷麪殺手,也只在這個女人面前可以慈眉善目。

耳邊響徹秦遠修放心的一聲嘆:“幸好沒燙到。”

閔安月洋洋得意起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不相信我。我自己很可以的。”

兩人走馬燈似的說話,容顏正欲輕聲的退出去。

閔安月一擡頭看到她,即刻喚起來:“容顏,你回來了,進來吧,正好要跟你說說發佈會的事。”

秦遠修跟着轉身望過來,眉目出彩的男人眼含薄笑,午後的陽光下懶懶的。

“檢查得怎麼樣?”

容顏拎着包踱進來:“都不錯,謝謝秦少關心了。”

秦遠修微微一笑:“你謝什麼,我是關心宋瑞他兒子。”

容顏瞠目看他,也很正派:“是啊,我就是替宋瑞的兒子謝謝你呢。不巧,他叫我一聲乾媽。”

“哦?”秦遠修故作驚訝的挑了眉:“真是不巧,宋瑞讓我當他兒子的乾爸。”

容顏一頜首,也跟着:“哦?”了一聲:“原來他已經有乾爸乾媽了,那我回頭跟夏北北辭了就行了。放心,不會礙着秦少和閔總的事。”

秦遠修已經向外走,走到她身邊斜眸睨她,輕飄飄:“辭什麼,我看這樣就挺好。”

容顏剛想大聲表一表決心,好什麼呀,這樣怎麼能好呢?

不想閔安月也跟着摻言:“是啊,容顏,我也覺得這樣好極了。你過來坐,我們聊正事吧。”

容顏側首看了秦遠修一眼,鉤着嘴角似笑非笑。這個男人真是被散養得不像話了,閔安月開明得也有些不像話了。

閔安月將事宜跟她講了講,發佈會最主要的發言人還是她自己,所以這一環節需要忌憚的事並不多。重點就放在那個專訪的小環節上。發現容顏的領悟力很強,她幾乎不用深講,三言兩語她就通通意會了。

容顏覺得有什麼不能意會的,說再多宗旨就那樣。面對中國最強悍的一支狗仔隊伍說話上一定要小心,凡事以不能損害公司的利益爲主導。至於損不損害她個人利益,就看她是否想得開了。如果她不想好好活,那大可暢所欲言的說。不然,就言簡意賅,點到爲止。容顏自然不會砸自己的場子,能將自己說成一朵花最好,哪有給自己抹黑的道理。因爲有了這樣的信念,兩個人僅用短短的二十分鐘,就結束談話進入化妝造型的階段。

容顏被帶到化妝室,沒想到化妝師也是個‘桃花迷’,看到她之後手就已經抖了。容顏問他:“你很緊張麼?沒事,可以給我隨便化。”

她一開口,化妝師的手更抖得不像話。容顏又說:“你還是穩定一會兒再給我化吧,化得太隨便了,我也不太能接受。”

化妝師只張着嘴看着她,想笑又想哭,表情十分矛盾。

容顏看在眼裡,更覺得痛苦萬分。對着鏡子看了看,以爲中午吃飯忘記擦嘴,這是個很講究的人,所以讓他不堪入目?看過之後發現什麼也沒有,開始究其原因,問他:“你化這一次妝,閔總給你多少錢啊?”

化妝師基本上已經要痛哭流涕,但還是強撐着意志答她:“不給錢的。”

容顏真是既同情他又感覺無奈。沒想到閔安月這麼摳門啊,算計得這麼精。就連化妝也找個實席練手不要錢的,又想了一下,實席生是不要錢的吧?奈何這是個白練手太老實,還以爲受人多少恩惠,一直從感動中回不了神。容顏只得安慰他:“你也別太感動了,其實你這是被人揩油了,以後可得長點兒心眼,不能不要錢了。”

化妝師紅了眼眶:“是我自己不要錢的,本來閔總要給我很多錢。”擦了一下眼角,這個比姑娘還要溫婉的男人終於擠出兩滴眼淚來。接着說:“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沒想到看着活的你。”

容顏一下變得更激動,聽他這話,似乎見到死的她會讓他比較沒有感觸。不知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他已經將話說得這麼坦然。

“你有什麼想法?我不記得見過你啊。”

化妝師連哭帶笑:“我有很多想法啊,一見到你,想法都涌上來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想法了。我一直很喜歡你的,你清新,高雅,感情細膩,又大方婉約。真是讓我沒法不喜歡你啊。”

容顏徹底溼透了襯衣,不着痕跡的往門口蹭啊蹭,已經做好打開門瘋狂逃竄的準備。不想這竟是一個臆想症濃厚的神精病,她哪裡有那麼好啊,被人違心的往死裡誇,也真是件無法消受的事。

就在她悄悄將門打開的一瞬間,長相委婉的化妝師終於將話說到重點上:“我一直想知道‘模樣你知’長什麼樣,後來閔總就找到我,讓我做你的化妝師,我幾乎激動得一夜未睡,就抱着你那本《桃花劫》想象你該長什麼樣子。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清新脫俗的人。就爲了能見到你,我已經跟閔總說好了,做你的造型師期間,錢是不收的。”

容顏握着門板的手鬆下來,抹了把額頭感嘆:“那得讓閔安月佔多大的便宜啊。”在她身上揩的油實在不少。好算一顆心着了地兒,攔下化妝師的滔滔不絕:“行了,書的事我們以後再聊,先化妝吧。”

化妝師再抹了抹眼眶,濃着鼻子:“好吧。我以後再詳細闡述我對你的崇拜。”

容顏頓時痛苦萬分。

經過兩個小時的一番折騰,容顏再走出來,已經容顏盡換。服裝是當前最流行前衛的,又跟她自來高潔的氣息吻合得一絲不露。妝容精緻白皙,綻笑間明眸皓齒,像閃閃發光。收斂一身的古靈精怪,裡裡面面透出一個文人該有的知性和落落大方,智慧從眼中流露出,鎂光下一時風情獨然。

閔安月正在等她,看到人由遠及近走過來時,怔了一下,對一旁的人訥訥:“這樣的人,是有傾倒衆生的魔力的。難怪你秦大少會這麼不放心。”

秦遠修眯起眸子,靜靜的擡頭望去。擡眸間無聲感嘆,又是這樣一張容顏,就是這樣一張容顏!三番兩次,像騰雲駕霧從九天之上走下來。他想起幾年前娶她爲妻,彌撒臺的一端,紅毯的另一頭,她步伐輕盈,一路拖着潔白如雪的婚紗緩緩走近。那時他一顆心跳動的頻率,在這一刻重現了。下意識想要擡起手捂住胸口,真是又疼又驚灩,從來只想將這一人藏起來,不讓世人看到。一個男人所有的嫉妒,就這麼輕易地被她激發。

閔安月看了秦遠修一眼,由心讚歎:“容顏,你真漂亮。”

容顏微微一笑:“謝謝。發佈會要開始了吧。”

閔安月牽上她的手,轉首對秦遠修說:“你既然不想進去,就在這裡等着我們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然後牽着容顏進去:“我們走吧。”

兩人一進入,頓時引發一陣狂熱情緒。記者們紛紛將鏡頭對準,一陣狂拍。

並沒有誰亂了陣角,容顏和閔安月各自擺着優雅寬容的微笑,面對衆人。讓世人驚羨不已的兩張面孔,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奼紫嫣紅的好看。

入座後閔安月對衆人介紹:“這位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桃花劫》的作者‘模樣你知’,也是我請來的新品代言人。接下來會有一個關於‘模樣你知’的小專訪,會給大家同她接觸的機會。”話畢,響起一陣熱烈掌聲。

容顏臉上那一抹笑,自始淡淡的,很是大氣芳華。

這一環節果然關涉她的東西不多,主要是閔安月對她這個品牌的闡述和宣傳。經過記者一輪發問後,發佈會沒用太長的時間,也準備結束了。然後對‘模樣你知’的專訪開始,這一環節顯然深受大家期待,切入進來時,又是一陣無法撫平的熱靡。

有人一早已經看出,這個‘模樣你知’是秦家的少奶奶容顏,秦少以前的老婆。如今又跟閔安月坐一起共事,不免好奇的想要問一問:“‘模樣你知’,我們知道你是秦少以前的愛人。後來你們分開了,秦少又跟閔總訂了婚,而你們現在這樣一起做事,不會覺得尷尬麼?”

容顏一派端莊鎮靜,說話的時候微微笑着,連眼角都盈滿,燦然得花一樣。又自帶了一身的潔傲冰冷,種種氣節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實在沒什麼好尷尬的,我跟閔總一直處得很融洽,而且秦少對我及我的朋友也有不少的照顧,這一點閔總也都知道。對此,我先借着這個機會,對秦少和閔總表示由衷感謝。其實不論現在還是過往,秦少對我都是不薄的,我感懷在心。但我不得不說,我跟秦少只是朋友間的恩情,他一直深愛閔總,‘情緣’一事似乎很難說得清。但就因爲說不清,才越發的感到難得,他對閔總的這份用心,讓我一個外人看在眼裡也很感動。至於我和秦少,過去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說。那時候年輕,才從校園裡出來,還沒歷練過,對人生的感悟幾乎沒有,哪裡懂得什麼叫愛。”說到此處神色有絲俏皮,眨了眨眼:“而且大家該知道,我跟秦少是相親結的婚。你們不覺得秦少長得很美麼?要是你們其中的某個丫頭是我,怕也就迷迷糊糊的把婚結了吧?”

秦遠修立在外面清析看到這一切,抿緊了脣角苦笑,多榮幸,自己長得能讓她這麼誇讚。只是她這個看輕法,可真讓他心寒。

她這樣一問,大家“嘩啦”一聲笑得歡娛,她這樣說可真是真誠坦蕩,將之前那點兒八卦氣息衝散許多。

誰人不說秦少長得實在好看,就像她說的,只怕任何一個女人,都得被外表迷惑。

可是容顏之前也說了,情緣一詞很難說,正因爲難說,纔不是看表面就能善終的,感覺才最重要。可是,對一個初見的人,談得上什麼感覺呢。她那時纔出校門,一切覺悟都低得沒話說,能跟秦少結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了。但這世上,誰說過是不準人迷途知返的?!

‘模樣你知’這一遭,就是大徹大悟了。

下面的人羣再度將掌聲送給她。接着問下一個問題,是關乎作品的。

“‘模樣你知’,你這次的作品我也看了,從故事結構到言語,都精湛得無話可說。但故事裡描述的是一個被夢挾持的少女,她在一場夢裡與一個男人相遇相守,深深的愛了那麼一場,回過頭來卻發現是一場空。故事裡少女那種切心的痛我幾乎也深深的感受到了,爲些還壓抑了一些時候。而他們偏偏又是沒有肌膚之親的,既是如此,又是一場夢,我們依舊能看出,女主將那個夢裡出現過的男人深深的記在心裡了,她是愛他的。爲此,我想問一問,這個故事是否是有原型的?”

容顏撫了下眉頭,仍舊和緩的笑着,再不像以前那樣漫天胡扯,這個女人的情緒收放得讓人咂舌。

“原型是沒有的,人就是這樣,愛了就是愛了,傷了就是傷了,怎麼會有人回過頭感覺像做了一場夢呢。只是想着架空現實寫一個故事,經過一段時間的構思,就想到了。”

下面問題接二連三,大家的性質隨着發問,反倒一點點高漲。太多關於作品和本人的問題了,不想容顏已經紅到這個地步。

但專訪時間是預定好的,不會允他們問太久,想來挖太多真實的東西,容顏也無法招架。閔安月向工作人員遞眼色,然後開始宣佈專訪到此結束。

下面記者正覺一猶未盡的時候,另一側大門忽然打開。這一狀況太突,衆人紛紛轉首望過去。

沈莫言西裝革履,額發半垂下,慵懶也颯爽。一剎讓容顏想起他上學時的模樣。臉上笑意和絢儒雅,款款步入,端端正正的白馬王子,視線自始盯緊容顏,是深似海的情深。當衆人及容顏都反應不及的時候,他已走到近身處,當着無數人的面,單膝跪下,掏出一個黑色戎盒,打來開,鑽光閃閃。

他嗓子清脆:“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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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弦你沒意思二年後驗證魔力秦少的親媳婦怎麼就不高興了多一個哥哥豬腦子買衣服也講究秦紹風約人就那樣噬骨秦遠修浪蕩子你的專用品我就那麼下作不是東西的男人沒人懂過宋瑞心的溝壑傷疼是親媽麼秦家三少奶奶原來是寶情非所願孤男寡女沒話說他們很配什麼難理解傷疼秦紹風約人秦遠修下流你看我腦子像短路別挑絕色下手孤男寡女沒話說傷疼勾引秦遠修都是你的理咱表哥幹嘛的爲她的幸福陳年的帳寶貝着呢沒人懂過宋瑞救秦紹風一次承諾不能變搶回老公和諧聖景秦遠修的尷尬半路殺出個秦遠修嫁給我吧他鄉遇故人閔安月不地道秦紹風的桃花到時我陪你容顏出錯二更借你吉言訂婚我就那麼下作我會對你好初見秦遠修咱表哥幹嘛的再也不見若能同死秦紹風的桃花陳年的帳原來是寶不堪的事讓人面上無光真話是捨不得讓人面上無光我會對你好你們一起那姐妹太猛了畏懼奔放準備去參加婚禮就有人不知道紛紛都走秦遠修浪蕩子容顏不傷心想一戰成名麼他們很配都是你的理再也不見我真急對不起秦遠修搶回老公別挑絕色下手孤男寡女沒話說準備去參加婚禮對不起我愛你母愛難得服帖我會對你好紛紛都走秦遠修的感覺再不喜歡他我長得不男人驗證魔力我選你訂婚男人不懷寶寶秦遠修火了通關手段什麼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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