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我需要去醫院
明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否則他與她在一起怎麼可能不避忌自己?只是,卻仍是不由自主的會不開心----不是擔心、不是嫉妒,就是不開心!
唉,安言,愛情果真是如此啊:當你全身心投入之後,便不能再豁達、不能再淡然、不能再篤定!
那些關於嫉妒、關於生氣的負面情緒,在不知不覺間全來了。
“安言,大方一些,都這麼大人了,別像小孩子似的。”安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進了VM的店鋪裡,一件一件的仔細看着商品,大約逛了半小時後,手裡的購物籃便已經裝滿了選中的樣衣。
“小姐,麻煩幫我包起來。”安言將購物籃遞給收銀員,正等着收銀員一件一件的掃條碼,旁邊傳來一個有些低沉的男子聲音:“這位小姐買的,我全部要一套,一模一樣的。”
安言循着聲音擡起頭來,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不到的年輕男子正低頭看着她:典型曬出來的小麥色肌膚、齊肩的長髮被一根皮筋隨意的束在腦後、濃眉大眼裡原本應該明朗的眼神,卻帶着一股子不羈的邪氣,一看就是一副所謂藝術家的模樣。
在兩人目光相撞時,那男子微笑着點了點頭:“小姐不介意吧?”這一次,居然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不介意。”安言淡淡的收回視線,在POS機上刷了卡後,便拎着袋子往外走去。
“小姐,留個聯繫方式好嗎?!”男子快速的走過來,一點兒也不遲疑的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不必。”安言淡淡的拒絕之後,便拎着一大包樣衣快速往外走去。
“中國美女都如你這麼矜持嗎?”男子看着她從容的步履,抱臂斜身倚在門邊,清涼的聲音裡,帶着戲謔的味道。
“真看不出,你還懂得‘矜持’這個詞。”安言輕笑一聲,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說完這句話後頭也沒回,便直接往前走去。
“先生,您要的貨已經包好了。”那男子正想說什麼,見服務員招呼,便過去買了單,當他拎着一大包衣服出來時,安言已經沒有了蹤影。
“一個有趣的中國女人,選樣的眼光也不錯。”男子自語了一句,便又回到收銀臺,說是剛纔POS單沒看清金額就簽了,要重新看一下。
等收銀小姐拿出一沓簽單時,那男子快速的翻看了最上面的兩張,看見安言的簽名後,默默記在了心裡,然後將小票還給收銀員:“謝謝,沒問題了。”
說完便拎着一大包衣服快速離開了店鋪。
…………
安言接着逛了兩家其它品牌的店鋪,確實覺得走得有些累了,在附近找了家法式料理店。
原來只以爲在中國會有這麼巧的事,沒想到來了美國,凡是和豔遇能搭上邊的事情,一樣的巧合到讓你不敢相信!
那個在VM店裡遇到的男子,居然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用餐----面前一份簡單的牛排和紅酒焗蝸牛,看得出來並不屬於奢侈浪費的那一種。
似乎感覺到她目光的停留,那男子擡起頭來,一看是安言,不禁咧開嘴笑了:“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一起坐吧。”小麥色的肌膚襯衣一口整齊的牙齒,讓他的笑容顯得乾淨而陽光,但那說話的調調,卻有着讓人不喜的隨意的調笑感。
“謝謝,不用。”安言淡應了一聲,便移開目光,直接走到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放下手上的幾大包樣衣,舒展了一下有些累的腳和腿後,才按下服務鈴叫餐。
那男子見她不理,也不以爲忤,回頭繼續散漫的吃着自己的餐點,偶爾看看窗外有美女經過,也笑着揮手打個招呼,看起來就是一小阿飛模樣,只是在他做來,卻顯得自然優雅,毫不猥瑣。
回頭瞥見安言點了份鵝肝和粟米湯後,便按鈴叫來服務員也點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只是見安言低頭用餐,並不理會他類似孩子氣的行爲時,不由得有些氣餒。
當下端着自己的盤子大方的走過去,徑自在安言的對面坐下,笑得痞氣十足的說道:“用咱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我們一天內兩次相遇,就叫緣分,小姐你說呢。”
“我一天要遇到相同的的士司機4次、酒店服務員6次、酒店門口的遊浪漢8次。”安言擡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呃……”面對安言這樣的回答,那男子不禁有些無語起來。
安言輕撇了他一眼,拿起閃爍着消息的手機,漫不經心的看起來----只是,在劃開屏幕時,一張張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卻讓她失了神。
照片還沒看完,慕城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回去了嗎?現在幹什麼?”
安言握着電話,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低低的答道:“和朋友一起吃飯。”
“遇到朋友了?這麼巧,那你們好好兒聊聊,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再打給你。”慕城的聲音裡有些疲倦,也沒問她是什麼朋友。
“你洗了就去睡吧,不用打過來了,我們還要聊一會兒。樣衣我稍後回到酒店就寄出來。”聽着他疲憊的聲音,安言有些心疼,想起那些照片,心裡卻又是堵得發慌,說話間,聲音便有些異常起來----動情了,便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淡然超脫的模樣。
“安言,有什麼事?明天我過來陪你吧。”慕城敏銳的感知了她試圖掩飾的情緒,雖然公司的事情正一樣一樣的解決過程中,他根本就走不開----可是,她淡淡的語氣,卻讓他恨不得馬上飛到她的身邊,讓她安心,也讓自己安心。
“你安心處理公司的……”安言剛說到一半,只覺得肚子有一有股被扯拉的疼痛,當下便咬緊了下脣,強壓着小腹的不適對慕城說道:“朋友在喊我,不和你說了,得空我打回給你。”說完不等慕城回話,便按了電話,另一隻手早已按在了肚子上。
“朋友?你承認我們是朋友了?”坐在對面的男子只聽到她對電話裡冷淡的語氣,沒注意她已經變色的表情。
“開車了嗎?最近地醫院有多遠,我需要去醫院。”安言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