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做上官的話令林北緯想了許久,這麼多天了,其實她對這位小舅一點兒也不熟悉。
埋在電腦前忙活了一個鐘頭,就連喬今夏叫他吃飯她都沒聽到。
一會兒咬咬筆頭,一會兒蹲坐在椅子上冥想,不久,一份問卷成功誕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要想了解這位小舅,還得需要去親自實驗一下。
光靠口問,就憑男人那副悶頭青的德行,絕對是理她都不會理一下,如果做成問卷的形式呢?
嘿嘿,只要他家那位大人動動筆,畫兩個圈圈不就ok了?天哪,自己簡直聰明到爆!
如此絕美的童顏配上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大腦,嘖嘖嘖,完美!
她捧着那問卷,躡手躡腳的下樓了。
“吃飯吧。”喬今夏將一盤精緻的牛排推到她的面前。
林北緯心裡有些激動,她嚥了咽吐沫,湊近他,故作高深的說,“小舅,我們學校佈置了一份作業,要寫什麼調查研究報告,我就弄了一些問卷,我看你也閒着,要不你也填一份?”
空氣突然安靜,他輕擡起手,倒了小半杯82年的拉菲,晃了晃,聚精會神的望着杯中猩紅的液體。
提高了聲度後,林北緯說道,“小舅,來嘛。”
見男人沒有反應,林北緯吐了吐舌頭,“我當你默認了啊。”說着,便把問卷和筆推到喬今夏的身前。
她滿懷期待的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可是男人卻只顧抿着自己的紅酒,吃着盤子裡的食物,絲毫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安靜!
明晃晃的尷尬啊,林北緯收回紙筆,正襟危坐道,“既然你不填,我有一個辦法。如果是yes,你就皺眉,如果是no,你就沉默,怎麼樣?”
喬今夏將一塊小肉送到嘴裡,絲毫不管女孩說了什麼。
“好,請聽題。”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個問題,你談過戀愛嗎?請回答。”
她故意笑了笑,“這什麼破問題啊,你怎麼可能沒談過戀愛?是不是?”
林北緯觀察着喬今夏的表情,數秒後,她暗暗慶幸了一下。
他沉默了,哈哈哈!
“你喜歡我嗎?”
林北緯試探性的一問,卻不曾想,男人一把奪過她的卷子,輕說道,“吃飯!”
林北緯心裡迷惑了,這算有反應還是沒反應啊?
大哥,你要按常理出牌啊。林北緯簡直欲哭無淚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曾經想過要上我?”
“啪!”只聽見叉子敲擊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響,男人劍眉緊蹙,一把將她手中的卷子撕成個粉碎。
“林北緯,你有完沒完了?”
“沒完。”她倔強的昂着小腦袋,睥睨着眼前滿臉慍怒的男子。
“你要再胡說,我就……”
“就愛上我?”林北緯得意的一笑,“承認吧,你皺眉了,說明答案就是yes。”
“林北緯,你還有沒有點小女生的樣子,成天嘴裡說着些什麼不要臉的鬼話,你出去外面,還和多少個男人說過這種話?嗯?”
林北緯嬉皮笑臉的答道,“只有你一個。”
氣勢明顯弱了下來,他緩緩的坐下,將臉轉過去,不再看她。
“切!”林北緯瞅了一眼被那男人撕碎的“小屍體”,心有不甘。
“小舅,我覺得你太專制了!”話一說完,她立刻趴在桌子上,擡着下頷,花癡一樣的說道,“不過,我喜歡。”
甜甜的笑容,明亮的雙眸,她就像是一養眼的妖精,分分鐘讓人淪陷在她的眼窩裡。
自從帶她回來,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死死攥緊在手裡的風箏線,她的一顰一笑似乎具有着一種牽引的魔力,讓他憤怒,讓他笑……
可,不管如何,在這個女孩身邊,那種許久不曾感覺到的溫暖竟會時時光臨,即便她的每一次撩撥,都讓他糾結的心肝顫,可——
那種陌生的、會讓心驟然一緊的感覺竟是那樣的令人着迷、沉醉!
那女孩就是罌粟,美麗,卻致命!
“張媽?”林北緯驚詫的站起來,望着眼前一身素裝的面帶和善的老婦人。
張媽放下繁重的行李,面帶笑容的同林北緯打招呼,“林小姐您好。”
“您怎麼會在這兒?”林北緯驚訝的望向一邊沙發上看經濟時報的喬今夏。
“少爺讓我過來照顧你的起居,畢竟你是大女孩了,少爺一個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是不是?”
不方便?林北緯昂着小臉兒考究的忘着那個冰山。
莫非是怕我把他給……
這個男人——林北緯噘嘴不滿,悶騷,明明兩次親親都是他先開始的好不啦?
林北緯的小表情被張媽看在眼裡,一時間有些失落,她觀察到這一情形,忙解釋,“張媽,您說的對,小舅畢竟是個男人了,有些關於女孩的私事他還是不方便知道的。”
“是啊,你看少爺對你多貼心呢,我們家少爺獨居慣了,喜歡安靜,我也是隔着一個禮拜過來打掃一次,不曾想,林小姐一來,少爺竟然願意讓我這個老婆子住過來。”
“是嗎?所以我的到來讓這個家裡有了人味兒!”
“對呀對呀。”張媽笑着。
成爲這裡的女主人,林北緯做夢都會笑醒。
管他呢,至少現在住在這裡的女人是她!
“林小姐——”
“張媽,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北緯就好。”
“好,北緯。”
經過張媽的一番收拾,自己的房間很快被佈置的閃閃亮,她舒服的躺在房間的大牀上,慵懶的翻了個身子。
哎,懷念小舅的牀的味道!
那淡淡的、略帶薄荷香味的雄性荷爾蒙味道。
那種感覺,好安心!
當溫熱的水從頭頂淌下,似乎親吻着每一處肌膚,細細柔柔,令人渾身舒坦。
洗了個熱水澡,去掉身上所有的黴味,感覺心情瞬間敞亮起來。
她將溼潤的長髮盤在頭頂,凹凸有致的身體被一條寬大的毛巾包住,便哼着小曲兒出去了。
正要換衣服,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大牀上,粉色睡衣,在。
內衣,在。
可那件印着草莓花紋的內褲去哪兒了呢?
明明放在牀上了啊,怎麼洗完澡出來,內褲就丟了?
難道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這說來也是憋屈,林北緯一共也就兩條內內,平常每天換洗着穿,可那一條剛被
她揉搓了搭在在陽臺上。
僅剩的小內內啊……
林北緯欲哭無淚,這小舅家裡周圍高牆電網的,嚴實的都趕上“肖申克監獄”了,怎麼還能遭小偷了呢?
難道是張媽進來拿走了嗎?
她僅披着毛巾,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正好張媽捧着一碟切好的水果正要進來,兩人撞了個滿懷。
而這一撞,把林北緯嚇了一大跳,發出“啊”地一聲。
突然,只聽隔壁們突然一響,喬今夏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
此時的林北緯,由於剛洗過熱水澡,身體局部處有些微紅,如盛開的罌粟花,充滿致命的誘惑。
她周身只用一毛巾圍着,胸前的渾圓被緊緊的包裹住,留下一抹惹人瞎想的弧度,那精美的鎖骨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毛巾只遮住大腿處,修長的腿如蔥白,筆直,惹人遐想。
此時的她就這樣明晃晃的亮在二人的面前。
喬今夏嗓子驟然一干,眼色忙沉了下去,看向別處。
張媽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林北緯披上,“哎呀,這孩子,怎麼穿這樣就出來了?”
林北緯卻朝着喬今夏一個勁兒的傻樂,這丫的,又不是沒見過,怎麼還害羞起來了?
不知爲什麼,林北緯只要一遇到喬今夏,她就會立刻想到那方面上去。
人家說,性是人類最原始的衝動,聽了這話,林北緯總覺得自己只要一看到喬今夏,就會變成所謂的“原始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她看來,卻有別樣的解讀。
因爲愛,所以會有情,情之所至,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愛着的那個人,直至烈火焚身,也許,這就叫做飛蛾撲火吧。
林北緯爲自己不知羞的理論感到驕傲。
“小舅,晚安哦。”林北緯嬉笑着望着喬今夏重新又鑽回到房間裡。
剛纔她的那一叫聲,肯定使小舅以爲它又出了什麼事,所以才那麼慌張的吧。
哈哈,有人在乎的感覺真好。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只要靠着他的肩,無論前面多少豺狼虎豹,自己都不再會害怕,即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冷落她,背叛她,只要有他在,那一份安心就會綿延不絕。
這是愛嗎?
林北緯不知道,可是唯獨確信一點的是,她如此強烈的想要永遠呆在一個人的身邊。
“張媽,您拿我的內褲了嗎?”林北緯猶豫了許久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張媽淺笑,“沒啊,怎麼,內褲丟了?”
“嗯。”林北緯一臉苦笑,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我沒拿啊,您再想想啊,要是沒有換洗的話,張媽出去給你再買些去。”
林北緯望了望一頭白髮的張媽,忙說,“不用了,我自己想辦法。”
坐在牀沿邊,對這一詭異現象,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梳理。
一,她絕對把內內放牀上了,這一點她不會記錯。
二,內內丟失絕對不會是外面的小偷乾的,那麼只能是這屋裡的人,張媽嫌疑排除了,小舅嘛——
她托腮思考一番,腦海裡放佛出現喬今夏訓斥她下流的景象。
不不不,他那個人那麼假正經,況且他那倨傲的小舅不會這麼變態去偷她的內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