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緱一看任天飛手上扎着液體,這才臉色一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身體壯的像頭牛,還用輸液?”
老緱說着,屁股一扭便坐在了牀邊上。他的兩指便很自然的搭在了任天飛的手腕上。
老緱的忽然出現,讓李小月和阿菊有點吃驚不己。這兩人傻傻的站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哎!我沒事,不着急,來客人了你得先介紹一下啊!”
還是任天飛反應快,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連忙對老緱說道。
老緱沒有吭聲,而是半閉着眼睛給任天飛號了一會兒脈說:“沒什麼事,是你手上的傷口發炎了吧!多大的人了,這點小事還處理不好。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何倩,你們可以喊她倩姐,以後她在這兒給我幫忙”
李小月和陳阿菊一聽,這才笑着迎了過去。大家相互一介紹,這何倩就被李小月帶到隔壁老緱的房間裡去了。
任天飛看了一眼老緱,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這人怎麼一回事?老是玩小孩的遊戲。就算你有事要外出,你也得給他們打個招呼吧!我可告訴你,要不是我擋着她們,她們可早都走人了”
“哎!一言難盡,不提也罷。不過我現在回來了,一切都可以恢復原狀。不過倒是你這邊,還得收盡鋒芒,別總想着事事出頭。另外我覺得,你如果打工賺了點錢,應該想着自己做點什麼,給別人打工沒有什麼出息”
老緱說着,話題一轉便說教起了任天飛。看的出他對自己的事情並不想多說,任天飛一看也就算了,畢竟老緱比他年長,社會閱歷要豐富的多,相信他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一上午打完了三瓶點滴,老緱又親自檢查了一下任天飛手上的傷勢,發現再無感染跡象,但爲了安全起見,又給了他口服的消炎西藥。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了個便飯,其實老緱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讓大家歡迎哪個何倩的到來。由於任天飛有傷在身,所以他一口酒也沒有喝,而且哪些帶辣的菜他也是一口未吃。
倒是老緱顯得非常激動,他陪着何倩喝了好幾瓶的啤酒。從何倩喝酒的姿勢,以及她說話時的神態,任天飛暗暗觀察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其社會閱歷並不比老緱差。
吃完飯回到了小診所,李小月立馬便向老緱提出了她要離開小診所的意思。老緱當然是頗感意外,可是當他發現李小月去意已決,他只好有點不太情願的答應了下來。
乘此機會,阿菊也說出了她要搬到小診所後面去住的意思。何倩一聽眼睛便亮了,她搶在老緱的前面說道:“喲!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要辭工,一個要搬走,難道我這麼不待你們招見?”
“何姐多慮了。我辭職是想出去闖闖,這裡**逸了。阿菊有了男朋友,房子在一週之前就租好了,只是緱大夫沒有回來,她走不了”
李小月淡淡一笑,非常大方的給何倩解釋道。
何倩一聽,這才呵呵笑道:“原來如此啊!既然這樣,那老緱就不要壞了孩們的好事了,讓他們都去吧!”
老緱也是痛快人,他立馬便和李小月盤點對賬,這一通忙下來,一個下午就過去了。直到五點多鐘,老緱纔給李小月結了工資。
李小月更是牛皮,她把隔壁店老闆的小麪包車僱了下來,她的東西一次性全拉到了任天飛租房的地方。
任天飛的手痛不能騎摩托車,可這車放在老緱這裡也不是個事。有點生猛的李小月竟然把任天飛的摩托車一步一步的推到了任天飛租房的小院裡。
曾姐一看李小月往樓上搬東西,她的臉上笑開了花。她笑着對任天飛說:“這就對了嗎!這纔像兩個人正兒八經過日子的樣子”
由於任天飛的右手受了傷,所以李小月所有的東西都是由她自己搬到樓上去的。就算是任天飛想去幫忙,李小月也不讓。
大小也算是個家,等一切都忙完時,基本上到了夜裡的八點多鐘。任天飛沒有想到看起來貌似柔弱的李小月,真正幹起活來,卻是一個狠角色。她那麼多的行李全憑自己一個人扛上了樓,然後又是自己計劃着歸納擺放。
整個過程,任天飛只能是站在邊上看。
等忙完後,喜歡乾淨的李小月先洗了一個澡,這才和任天飛一起下樓去吃夜宵。吃完夜宵後,李小月又拉着任天飛去了一趟超市。她在超市採購了一大堆的蔬菜,說是這幾天她做給任天飛吃。
等回到出租房,都已經十點多了,但李小月還是強行給任天飛洗了腳。等任天飛把李小月摟入也懷裡,正想着好好親熱一下時,他發現李小月已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看着懷裡熟睡的李小月,任天飛暗下決心,這輩子他一定要對這個女人好。
任天飛總共請了三天假,他輸液體用去了一天的時間,剩下的兩天時間,他被李小月控制在出租房裡,當起了真正的病號。
第四天上班之前,經過李小月的檢查之後,在確認任天飛手上的傷口並無大礙的情況下,才讓任天飛去上班。
三天沒有來上班,華林電器廠還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任天飛一走進一樓的生產車間,便感覺和以前大有不同,整個車間給人的感覺是緊張了不少。
就在他正要進生產計劃部時,正好碰上了迎面走過來的秦曉芸。秦曉芸一看到任天飛,便兩步趕了過來,她小聲的問道:“聽胡彩萍說你的右手受了傷,現在怎麼樣?你怎麼有事情了不告訴我一聲?”
“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任天飛晃了晃纏着紗布的右手,推開計劃部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進去時,離打上班鈴還差兩分鐘,奇怪的是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來了。看來華林電器廠還真是變了大樣。
任天飛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剛坐下,胡彩萍便走了過來。她微微一笑問道:“你手上的傷恢復的怎麼樣?”
“還行,基本上差不多了。哎!這廠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任天飛看了一眼胡彩萍,小聲的問道。
“工資改革方案出來了,全廠員工的底薪全提了,當然也包括我們所有人”
胡彩萍說着,便長出了一口氣。
任天飛呵呵一笑說:“明白!應該是給一顆糖,再踢你一腳唄!”
“任經理形容的非常貼切。工資是加了,但管理要求提升了,出了多項罰款的政策。光昨天一天,就有一百多人受到了處罰。有些違規較重的員工當場被炒了魷魚,所以大家不怕纔怪”
胡彩萍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的椅子拉了過來,然後她便坐在了任天飛的身邊。
任天飛嘆了一口氣說:“這事必須要想開一點,每個工廠都一樣。員工和老闆永遠是站在對立面的。當然了,有些時候,我們該維護的利益絕對不能放棄。其實我最關心的還是這次員工的工資改革”
“員工工資的改革還是挺不錯的,但是勞動強度上去了。我們所排的生產任務是原來的1.5倍。說白了,萬不一己絕不讓加班。我們計劃部也是一樣,晚上所有人下八點,週六輪值,週日全員休息。你們經理,五天八小時,雙休”
胡彩萍說着,朝着任天飛甜甜一笑。
任天飛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錯嘛!看來週末我還可以再找一分工作去幹幹了”
“哎!譚雪茹昨天偷偷的告訴我,說你的工資是所有經理中最高的一級”
胡彩萍說這話時,把聲音壓的很低。
任天飛嘆了一口氣說:“隨便了,我心已死,幹一天算一天。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
任天飛沒想到自己會對胡彩萍說出這麼消極的話來。不管怎麼說,他可是胡彩萍的領導。
也就在這個時候,任天飛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但還是接了起來。只聽裡面傳來了譚雪茹動聽的聲音:“喂!任經理,來上班了?你手上的傷恢復的怎麼樣?”
“哦!託譚副總的福,恢復的不錯,已無大礙”
任天飛雖然說哈哈大笑,便言談之間還是帶着一點情緒。
譚雪茹是多麼精明的人,她呵呵一笑說:“你怎麼對我如此客氣?我都覺得有點不認識你了。好了,你一會兒來趟總經理辦公室,咱們開個會”
譚雪茹說完便掛了電話。
聰明的胡彩萍看了一眼任天飛的臉色,然後小聲的問道:“任經理!你這次被降職的事,是不是譚雪茹和李琳之間搞的鬼?如果真是這樣,我這輩子再也不理她了”
“你千萬不要多想,這事譚雪茹應該不知道。另外,就像你說的一樣,職務的升降在一個公司來說,是非常正常的事。再說了,這事或許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有一句話“木秀於林風被摧之”。凡事都有兩面,我們應該看到最好的一面”
胡彩萍一看任天飛如此豁達,她不由得甜甜一笑說:“這段時間你什麼也不要做,你的任務就是養好傷”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前些天就是沒有聽醫生的才被感染,所以這次可不敢再逞強了”任天飛說着,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