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羽琴一直把車子開出兩三百米之後,才把車子停靠在旁邊,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面,終於剋制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秦辰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湯羽琴又笑了好一會,才坐直身子,擡起右手,輕輕捶打了一下秦辰的胸膛,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秦辰,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你實在是太搞笑了,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呢?我看到那個馮佳明臉龐都已經發白了。明明是我們把他的跑車撞了,結果他竟然拿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的大腦都有些跟不上你的思路了。你,你簡直處處都有驚喜存在,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秦辰不禁笑着開玩笑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每個人都不希望在許多觀衆面前丟人,不管他內心多麼的可惡和骯髒,都想要把自己美好的一面表現在衆人面前,所以我在故意在那麼多人面前一個勁的吹捧他多麼多麼好,在衆目睽睽當中,他自然不可能反駁我所說的話。”
“原來如此!”湯羽琴被他這麼一說,恍然大悟。
“你想想看,爲什麼那麼多官員都害怕記者和普通百姓的圍觀呢?爲什麼現在我們國家對於某些賴賬的企業和公司進行曝光政策呢?也就是因爲這個道理,雖然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專門做一些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時候,可是他們表面上還是要顧忌自己的臉面,希望在許多人面前去充當一個好人。對了,我曾經還聽說過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也可以從側面反應出這個問題。一個男人是某個公司的總經理,在外面欠着一屁股的債,不過他卻就是不還,每天就是賴賬等等,後來法院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之後,他還是一如反顧的不理不睬,結果忽然有一天,家裡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兒子不敢去學校上學。當他問到爲什麼的時候,他兒子可憐兮兮的對他說,說學校裡面的老師和學生都聽說過他爸爸賴賬的事情,說他爸爸是老賴等等,鬧得他都頗沒有面子,所以以後再也不去學校上學了。這個男人聽到這些之後,臉面也有些掛不住了,立馬把欠着的那些錢全部還了,他兒子這才答應去學校上學。”秦辰把自己聽說的那些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實當初他聽到這個事情之後,也是覺得頗有意思。雖然有些人說這麼做會破壞這些人的名譽權等等,是對公民的傷害,可是反過來想想,他們欠着人家的錢不還,這豈不是也在傷害着他們?所以對付這樣的人,就要以毒攻毒,纔會起到絕好的效果。
“哦,看來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他們的確怕丟人!”湯羽琴莞爾一笑道。
“是啊,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他即便知道這是個苦果子,他也非要嚥下去。我估計他現在心裡已經把我們兩個人罵的狗血噴頭了!”秦辰面帶微笑道。
“活該,誰讓他們大庭廣衆之下做那種事情的?又不能怪我!”湯羽琴嘟着鮮紅的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對對,是怪他們,不過誰讓你胡思亂想的?要不是你胡思亂想的話,會撞上去嗎?”秦辰聳聳肩膀,頗有些無奈道。
“那怪我嗎?誰讓你說那些話的!”湯羽琴粉臉微紅,面帶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咳咳……我們還是趕緊去吧,小心你家老頭子生氣!”秦辰被她說的也是老臉一紅,連忙轉移了話題。
湯羽琴看到他這副大囧的模樣,格格嬌笑了幾聲,再次發動起汽車,朝着前面飛快的行駛過去。
他們兩人很快來到北京市北郊一個十分幽靜別緻的別墅門口,看到裡面已經停靠着十幾輛漂亮的汽車,不過並不是十分的奢侈,只能算是中等汽車的行列,像寶馬、勞斯萊斯、蘭博基尼這類型的豪華汽車,卻是根本就沒有,最多也就是馬自達,科帕奇、奔馳這種級別的汽車,看來這次的客人裡面也並不是那種張揚跋扈,無法無天之人,都基本上摸清楚了湯家成的性格,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惹對方不高興。
別墅院落門口還站着兩名保安,不過他們看到湯羽琴的汽車之後,二話沒說,便連忙讓他們行駛進去。
秦辰和湯羽琴他們兩個人來到別墅院落裡面,把汽車停靠在旁邊的一個角落裡面,這才攜手來到大廳裡面,看到裡面已經有二三十號人,除了一些二十來歲的青年才俊之外,還有一些湯家成的朋友親戚,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都在那裡說着一些鮮花,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聚集在他們身上。
湯家成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頭髮都被整理的烏黑髮亮,看起來精神奕奕,滿面紅光,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看來他平時保養的也是相當的不錯。他正坐在沙發上,和幾名同輩人說話,看來自己女兒和秦辰之後,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朝着他們兩人招了招手,道:“羽琴,你回來了?咦,這位不是秦兄弟嗎?你怎麼也來了?來來來,都快坐,別站在那裡。”
“爸爸,今天怎麼來了這麼多人?莫非都是你請來的?”湯羽琴拉着秦辰的手,一臉開心的來到自己父親面前,故作不解的說道。
湯家成看到自己女兒和秦辰這副親密的樣子,心裡哪兒看不出其中的緣故?沒有想到自己女兒竟然會找到秦辰當做擋箭牌,這倒是讓自己有些爲難,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自己當場就可以和他翻臉,揭穿自己女兒的陰謀,可是秦辰救過自己女兒的性命,也就是對自己湯家有恩,自己怎麼能夠這麼做呢?自己又不是那種翻臉無情的人。他想到這裡,於是苦笑道:“秦小兄弟,你是什麼時候和羽琴在一起的?連我都矇在鼓裡了。”
“爸爸,我和秦辰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你工作那麼忙,我怎麼忍心打擾您呢?只是想過段時間再慢慢告訴你。”湯羽琴粉臉微紅,偷偷瞟了秦辰一眼,有些害羞的低聲道。她現在這副表情,雖然有些演戲的成分,可以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名戀愛中少女含羞帶澀的樣子,讓周圍那些人倒是有些半信半疑了。
周圍那幾名青年才俊聽到湯羽琴這句話之後,其中幾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
他們這次都是耽誤着自己的工作,專門過來和湯羽琴相親,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青睞,使得自己平步青雲,成爲北京市的顯貴,沒有想到湯羽琴竟然已經心有所屬,那他們的機會豈不是要微乎其微了嗎?這讓他們心裡都顯得極其的不痛快,感覺到自己有些被忽悠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名年紀輕輕,長相也頗爲英俊的男子走到湯家成的面前,雙手抱歉,一臉恭敬的行禮道:“湯伯父,我們家裡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們,就此告辭。”他們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兩名年輕人的父親也在別墅大廳裡面,看到自己兒子如此沉不住氣,竟然在這個時候退場,這不是給自己難堪嗎?他們不禁低聲喝道:“建平(帥寧)你這是做什麼呢?都給我閉嘴,聽到沒有?別胡說八道。”他們兩人雖然在北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和湯家成這樣的重量級官員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自然不希望因爲這點小事得罪對方。
那兩名年輕人明顯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心高氣傲,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其中一名男子冷冷一笑:“父親,人家都有心上人了,我們在這裡湊什麼數呢?難道還不嫌丟人嗎?我還約了幾個朋友喝酒談生意,就不在這裡耗着了。”
另外一個年輕人也是點頭道:“對啊,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浪費,至於這個機會,還是留給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算了。”
他們兩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理會大廳裡面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大步離開這座別墅。
這兩名年輕人的父親一臉的尷尬,轉過頭,對湯家成賠禮道歉道:“家成兄,這個,這個年輕人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
湯家成看到這一幕之後,並沒有任何的生氣,似乎早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笑着朝着他們兩人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年輕人性格活潑,不喜歡拘束,想說就說,想笑就笑,自然不適應這樣的環境,我倒是挺欣賞他們兩人這種性格的,你們不用太介意的。”
“讓你見笑了!”那兩名中年人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這兩個年輕人一臉高傲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其他幾個青年才俊的反感,反而心裡暗暗幸災樂禍,覺得那兩名年輕人就是白癡,連這麼一點心理素質都沒有,怎麼可能被湯家成賞識呢?不就是湯羽琴帶着一個男人回來嗎?被不被湯家成認同還是一個未知數,他們竟然先主動退出,這簡直就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其他人都和他們兩人一樣,選擇離開的話,那自己的機會豈不是更高几分?不過他們自然不會把這番話說出來的。
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西裝,胸前還佩戴着一條領帶,看起來文質彬彬,頗有才華。他朝着湯家成含笑道:“湯伯父,我看來人都已經差不多了,沒有來的人,明顯也不準備來了,今天的活動是不是可以開始呢?”
湯家成擡起右臂,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半,他點頭道:“既然大家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
“湯伯父,等等,等等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名男子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