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闢蹊徑
仙人放屁,不同凡響。
不知是誰,以漿糊下酒,沒有什麼嚼的時候,嚼出了這句話語。
世上雖然沒有仙人,但是確有不同凡響的人。不論說話和放屁,與平凡人相比,談不上有天壤之別,卻有微妙之處。
秋實此時所說出的話語,只能歸列於這樣的範疇,只是讓仇恨的怒火焚燬了理智的莫沖天所不能接受,因此發生了一些摩擦和矛盾。
“我擁護和支持你們抗日,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想到你們在民族存亡這個問題上,比我的覺悟高多了。但是我反對你們在衝動之中,作出背叛組織的決定。”
秋實的話語說得很輕鬆,但是,道明瞭眼前的現實。可是,在莫沖天的心目中不是這樣的認爲。
在莫沖天看來:面對現實,秋實此時說出的話語,從邏輯上分析,是矛盾的因果,從決策上看,就是不折不扣的屁話。忠孝兩全,只能戲曲中常常出現,現實中,只是百裡挑一。
餘夢接受的指令,說白了,就是國民黨消極抗日,力圖自保行徑的暴『露』。不背叛組織,又能積極地抗日,除非是有分身術的仙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秋實,別在這裡揣着明白裝糊塗,也別想做**立牌坊。我此時不考慮你與餘夢有什麼樣千絲萬縷的情結,假若你確實是這樣的態度面對這件事情,恕我沒有耐心聽下去。”
莫沖天氣呼呼地瞪着秋實,將心中的話語沒有半點隱諱地說了出來。
“我莫沖天是幹過不少欺負同胞的事情,那是因爲眼前的時局是弱肉強食。但是,我絕對不接受外國人欺負我的同胞。王八日的小日本,橫行霸道,殺我同胞比屠殺牲口還隨意,我就是一條看家狗,也要咬他們一口,出出氣解解恨。”
莫沖天顯然是憤怒至極,不待秋實張口,又搶着說道。
“沖天老弟,你打算怎麼幹?”秋實也有些面紅脖子粗,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許多。
“大不了丟下吃飯的傢伙,爽快地與日寇幹一場,也算沒有白活他媽的一回。”莫沖天的回答是斬釘截鐵。
“那可是走到四面楚歌的絕境了。不說是日寇,就是組織上也會追殺你。”秋實語重心長地說。
莫沖天遲疑了一下,仍不服氣地反問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成,大個的活人就這樣讓『尿』憋死?”
秋實神情嚴肅地說:“我與你的意向一樣,有生之年,只要日寇沒有逃回日本,我就會與他們戰鬥到底。但是,我與你的想法不一樣,何苦要揹着背叛組織的罪名去驅逐日寇?”
此時,董永也顯得有些按捺不住,極不高興地對秋實說道:“我一時難以接受莫沖天的行爲。但是,也很反對你的態度。男子漢大丈夫,敢於打出一拳,就應該有承受一腳的準備,別婆婆媽媽的。這不是顯擺學識和裝深沉的時候,不是尊重你,不是認爲你處事有一定的見識,我早就與莫沖天走了。”
秋實不是故弄玄虛,確實經歷過杜家峪那場事情後,提高了防範意識。董永和莫沖天的言行越尖銳,他心裡就越踏實。因此,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和看法:
“餘夢肯定不清楚我們目前的根底,只要段幫主回到烏龍寺院說明沒有找到我們,她不可能苦苦地等待,一定奉命去徐州。不過,我們也不要輕易地去投靠地下黨,免得給人留下話柄。只要我們是真心抗日,難道不能自己行動,幹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麼?即使組織上在後來知道了我們的行蹤,絕對只有讚揚,不會批評和處分。何樂而不爲?”
董永和莫沖天頓時眼前一亮,拍着巴掌齊聲嬉笑着說道:“難怪餘夢被你騙上了牀,你這東西確實不是東西。”
秋實臉面上掠過一陣子的紅暈,繼而正『色』地說道:“單憑我們三人的力量,想掀起什麼軒然**,肯定是不現實的事情。但是,憑着我們的鬥志的本領,懲處漢『奸』,誅殺日寇的重要人物,應該是辦得到的事。馬千里的行徑,我們看得很清楚,我們刺殺的第一個對象就選定他。”
段虎心中一動,卻沒有說出內心的想法。他是信奉秋實的,儘管剛纔秋實說出的話語不是指令,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就是聖旨。他一定會按照秋實剛纔的方案,去向餘夢謊報此行的結果。打發走餘夢,他會偷偷地回來,加入到秋實他們的行列當中。
段虎有了這樣的決定,行動更爲果斷,不用秋實再次開口,段虎主動告辭了。
“我們既然作出了決定,就不能遲疑,馬上行動,刺殺馬千里,殺殺漢『奸』走狗的氣焰。”莫沖天兩步跨到秋實和董永的跟前,準備商議刺殺馬千里的計劃。
“此時,日寇雖然佔領了榕城,但是,正處於千頭萬緒當中,顧首難以顧尾。警惕『性』是很高,但是,不一定想到我們會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會採取刺殺行動,我贊同莫沖天的意見。”
董永摩拳擦掌,表『露』出恨不得在須臾之間刺殺掉馬千里的**。
秋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山口和善不是平庸之輩,在這個時候,馬千里在他的心目中,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絕對不是象你們所想象的那樣,在此時能輕易地刺殺他。我個人認爲,在最近一段時間內,我們應該撤離出榕城,暗中窺視榕城的情況,暗中掌握馬千里的行蹤情況。其一,可以讓山口和善從平靜的假象中放鬆警惕,其二,做到有的放矢。”
董永和莫沖天頓時都默默無言,儘管對秋實的意見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認真地思忖半天又覺得不無道理。最終,還是接收了秋實的提議。
果然不出秋實所料,七天後,秋實他們潛入進榕城的時候,榕城的情景發生了變化:山口和善真的將馬千里送到了戒備森嚴的榕城憲兵司令部。並且,按照馬千里的提議,任命魯雄飛爲榕城維持會的會長。負責榕城當前的治安和配合憲兵司令部的行動。
魯雄飛,何許人也?
在榕城,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馬千里與他也只有兩年的同窗關係。
魯雄飛是在馬千里逃出榕城的時候,突然來到榕城的。
那時,吉慶堂的任逍遙,已經做了替死鬼去了陰曹地府,雄風鏢局的黃河又正處於餘夢的追擊之中,榕城的幫會是羣龍無首。
魯雄飛此時帶領着十幾個弟兄來到了榕城,建立新的堂口:天道堂。
天道堂幾乎是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在榕城中崛起起來。
天道堂,是以無可估量的經濟實力和高超的醫術,佔領了榕城的醫『藥』市場。
天道堂,也是以不可一世的霸氣,鞏固和提高了在榕城的地位。
頃刻間破敗了的幾家『藥』房的主人,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暗中集資,僱請了二龍山的土匪,企圖一舉消滅天道堂,以達到東山再起的目的。
他們沒有想到,幾十名土匪的突然襲擊,不僅沒有消滅天道堂,差點還落到丟掉老本的下場。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天道堂那十幾名弟兄,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土匪撞上他們,就象是雞蛋砸在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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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堂因禍得福,從此在榕城的勢力陡然壯大起來。也從此擴大了經營的範圍,不僅兼併『妓』院賭場,而且開設了舞廳和娛樂場所。
黃河回到榕城,受任組建了民團後,心中雖然對魯雄飛很有一些想法,確有藉機剷除天道堂的意頭。可是,從來沒有抓到什麼把柄。
後來,魯雄飛主動登門拜謝了黃河,漸漸地成爲了黃河的朋友,黃河也就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魯雄飛與馬千里分別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想到此時在榕城又會見了馬千里。
馬千里是從榕城百姓的傳言中,得知魯雄飛在榕城的信息,得知魯雄飛目前在榕城中的威望和地位。所以,在山口和善面前極力地推舉魯雄飛,做了榕城維持會的會長。
魯雄飛接任榕城維持會長後,他在榕城人心目中,原本不很高大的形象,徹底地倒了下去。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貨真價實的劊子手和漢『奸』。
日寇在佔領榕城的第四天,在榕城城隍廟前屠殺了七十一人,就是魯雄飛配合日寇憲兵留下的傑作。眼下,日本人在榕城的抓夫派款,也是魯雄飛帶領着維持會的人全力『操』辦。
不言而喻,魯雄飛憑着自己卓越的成績,跨入進秋實他們刺殺名單的榜首。
“明天行動,一定將魯雄飛碎屍萬段!”
秋實從旅店的牀沿邊霍地站立起來,劍眉聳立,氣衝斗牛。右手中握着的一柄匕首,在他手臂的顫抖中,頓時折斷。
“我已經收買了魯雄飛身邊的隨從,掌握了進出的路線。他答應作爲我們的內應,配合我們刺殺魯雄飛的行動?”
莫沖天一臉的憤怒,伸手一『摸』嘴邊鋼針般林立的鬍子,信心十足地說。
“那個隨從的底細你弄清楚了嗎?這樣秘密的事情,你也敢於信口開河?!你可是一名特工,怎麼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董永搶在秋實的行動之前,跨前一步抓着莫沖天的衣領,吼叫的同時,將槍口抵着莫沖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