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看起來是在隨意的走動,可是他所到的每一處地方,都不簡單,看起來若無其事的一瞥,對於眼光毒辣的他來說,這小小的一眼,已經足夠了。
島上的環境,好的讓他眼熱,還有那些隱約可見的靈藥,由於他不能露出痕跡,所以沒有直接破除禁制查看,所以看不到具體的品級,不過光是想想,這麼好的環境,怎麼可能種植一些低品級的靈物呢?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是個修仙者都不會這樣做。
一圈下來,張顯也沒有碰到什麼人,頭腦還有保留了點清醒的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被衝昏了頭腦,一心全想着將這一切全部拿下。
回到禁制空間之內,剩下的那六個人,也已經全部調息完畢了,渾身雄厚的修爲,使得他信心十足。作爲一個敢於冒險來到外海的狩獵者,他所挑選的人員,其實力絕對沒話說。
出乎張顯意料的是,當他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得到的反對聲音卻是不大。心中不覺一笑之後,便即對那個直接出言反對的張烈,進行了說服。
“張烈,你的想法,我都考慮過了。”張顯鄭重的說道,這個張烈,修爲深厚,在衆人當中,是第一高手,如果他同意的話,這次行動起碼多了三分的勝算,所以由不得張顯不慎重對待他:“那個成風,在問仙大會之上,創出了偌大的名聲,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有七名金丹期高手,對付他們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這可和一對一的比試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成風應該精通陣法之道,而這座島嶼之上,禁制密佈,很可能已經被他佈置下了大陣,如果我們貿然行動的話,很可能遭到對方的迎頭痛擊,不知道這點,你考慮沒有!”
提出這個問題的不是張烈,而是那個第一個站出來同意張顯提議的名叫宇文通的傢伙。
這個傢伙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可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現在才三十上下,就已經有了金丹九層的修爲,實力高強,而且做起事情來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宇文兄,我剛纔出去,在島上轉了一圈,不錯,這個島上密佈禁制,可是這些卻並不是陣法,而是對靈氣的一種控制。島上雖然佈下了幾座大陣,不過卻僅僅只是符陣,威力有限,所以這點不用考慮!”張顯道。
“你對島上的實力,有多少的瞭解!”張烈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張顯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道:“我想大家還記得兩天之前剛進入島上的時候,見到那成風時候的清醒吧。成風帶着的那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金丹期修仙者,一個是築基期修仙者,這個沒錯吧?”
“你說的沒錯,可是這和島上的實力,有什麼關係,這座小島雖然不大,可是養活個百八十號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個築基期的人我認識,他曾經在問仙城出售過東西,是一名生意人,而成風他可是一名丹鼎門弟子,和這樣一個生意人一起出現在外海,那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大家不妨想想?”張顯神秘兮兮的說道。
“金丹期和築基期的修仙者合作,還是錢來着危機四伏的外海,狩獵那是可能不是的,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尋寶!”宇文通說道。
“不錯,這個解釋極爲的合理!”張顯說道。
“這個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他們來外海乾什麼,又關我們什麼事情!”張烈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
“張烈兄,你先聽我說完再說不遲!”張顯接着說道:“外海危險,即便是金丹期的修仙者來到這裡,也必須小心謹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有生命危險,而一個築基期的修仙者,就這樣冒險來到這裡,那可就非常的引人注意了。如果我才的沒錯的話,他們的目標便是這座小島,而這個島上隱藏的東西,值得他們冒這個險。”
“最主要的是,我覺得在他們的隊伍之中,那個錢會應該是主腦人物!”張顯繼續說道:“大家應該還記得兩天之前,我們剛來到這處小島之上的情形,按照聲音推測,那個第一個和我們接話的人,便就是成風,而他之後說的‘要去和人商量一下’,試問一下,如果是首腦的話,他怎麼可能和別人商量,而且如果他們在這個島上,有着強大的實力的話,又需要商量什麼,既然不怕我們,放我們進來和不放我們進來,那又有什麼區別。所以我認爲這裡面有很大的玄機,他們可能在步步疑陣。想以這種假象,來迷惑我們!”
“在這座島嶼之上,我剛纔說了,密佈禁制,可是這些禁制卻是用來平衡靈氣用的。大家雖然不能算是修煉禁制的行家,可是這點眼力應該是有的吧。這些禁制應該沒有一點的殺傷力,而且……”
出乎張顯的預料,當他將所有的分析和想法,以及自己的計劃說出之後,那個張烈還是沒有同意,不過他也做出了不加入成風那邊的答覆,也就是說,張烈要在這件事情之上,處於中立。
這種態度,在這種情況之下,應該叫做明哲保身吧。不過這種做事的方法,卻是極爲的危險。首先,他出身不好,和張顯這些人一同前來的,如果成風一方最終勝了,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張烈。而如果張顯這一方勝了,能容得下張烈這樣管家時刻掉鏈子的人的機率也不高,總之,他很可能得罪兩方面的人。張烈唯一可能出於優勢的情況,便就是雙方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只有那樣,他纔有可能漁翁得利。
成風將張顯,之前在島上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經過兩天的佈置,如今島上可是和兩天之前截然不同了。用草木皆兵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當然了,這樣的情況要成風發動了他佈置下的連環陣才行。
確定了對方不懷好意,成風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了,他要當先出手,這樣既然能佔據先手,同時也能在第一時間將對方的攻擊火力引開,從而降低自己一方有可能造成的損傷。
成風飛入了那處山洞之內,剎那之間,一股驚人的靈氣,從山洞之內噴射而出,直接注入了島上的禁制網絡之中,小島之上,頓時亮起了五個猶如雞蛋殼一樣的光幕,而成風沒有一點的停留,直接飛身,來到了半空之中。
處在幾個雞蛋殼似的保護罩子之中的丹鼎門衆人,見到師兄直接飛向了半空,知道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個的摩拳擦掌,暗中蓄勢準備,島上成風留下的後手可還是有很多的。
張顯在這一刻不能動容了,臉上的貪婪和殺氣,顯露無疑。
看着那突然碎裂的禁制空間,以及四方亮起的五個保護光罩,這一切都印證着自己之前的猜測,最重要的是,現在天空之上,就只有那成風一個人。他即便修爲再高,實力再強,也還是金丹期修仙者,是一個金丹期修仙者,那他就註定要死在這裡,因爲他萬萬不會是自己等六名金丹期修仙者的對手。
張顯第一個發動了攻擊,一口四品的琉璃水劍化作一條水龍,咆哮着向着成風而去。大老遠便能感覺到那水龍的殺意。
成風心中暗暗自責,自己真是沒事找事,要是在兩天之前,就直接將這些人給解決了,那得省多少事情啊。那個時候,他們一個個那有什麼戰鬥力啊。
跟隨在張顯之後,其餘的五人,也依次發起了攻擊,五件各不相同的法寶,在這一刻從五個不同的角度,攻向了成風。
在保護罩之內的丹鼎門衆人,此刻動容了,那可是六名金丹期高手發出的攻擊啊,看樣子應該是全力發出的。
成風眼中現出了警惕的神情,身上嗖的一聲,出現了一縷純金色的火焰,這火焰迅速的燃燒,一個瞬間,便即將成風染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火人。
金祖火在進入四象本源池之後,也有了一點的變異,不過比之金甲衛和金翅墨yu蜂來說,它的變異可以忽略不計,原因無他,金甲衛等都出現了巨大的改變,而金祖火僅僅是變得精純了十分之一不到。
其實,就本質價值而言,金祖火的變異,在成風附帶的那些東西當中,應該是價值最大的。要知道這金祖火,乃是彙集了太陽真火,六陽真火,水巖之火,天妖之火而形成的火焰,其本身的品質之高,已經到了不能評價的地步了。而成風之所以覺得它的價值不大,原因是以成風目前的修爲,僅僅只能簡單的使用它,如果他的境界進入了化神期,自然而然便會發現這金祖火的神奇。而精純了十分之一,這對於一個火種來說,那可是徹頭徹尾的改變,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火焰的威力大小,一是要看他的主人的修爲高低,修爲高者,本身的法力雄厚,自然而然能夠將火焰的威力發揮很大。二是要看火焰的品級,火種的品級不高,即便是一個修仙者,孕育百年,自身的法力雄厚無比,可比不上同等修爲的人,使用高品級的火種。
當然了,火焰的威力,還有一個提升的可能,那就是長時間的培育和提純。就要像煉製法寶一樣,火焰的提純,就是要提煉出火種中的精華。不過這個過程卻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事實上,天地之間誕生的火種,爲什麼會出現那麼多不一樣額種類,從根本上說,便是天地本源對於火種提純程度不同造成的。
一名修仙者,想要進行這個過程,沒有個千八百年,別想出現大的改變,而這等品質的金祖火,精純十分之一,起碼需要一名化神期修仙者苦苦提純三千年左右。這個時間,可是相當於一名化神期修仙者差不多一般的壽元。
金祖火出現之後,驟然壓縮,隨後在成風身上,出現了衣服純金色的鎧甲。做完這些準備之後,成風伸手一招,那風火大旗便即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風火大旗這件法寶,是一件晶石型法寶,顧名思義,是使用晶石催動的法寶。在這個危機的關頭,成風直接將數十顆五品晶石直接納入了其中,然後大旗一卷,一股驚人風暴之聲,直接傳了開去。
一瞬間,彷彿無盡的風暴在耳邊形成,飛到半空中的水龍,以及張顯等人發出的其他五件法寶,驟然之間,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速度降低了一倍。
張烈在成風激發風火大旗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而緊接着風火大旗的威力,讓他深深的感到了自己決定的正確性。
和張烈不同的是張顯等人,成風的實力,明顯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出手了,完沒有就此停下來的意思,這個不是比試,而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張顯在臉色大變的同時,全身法力瘋狂的注入了飛劍,那在半空之中,速度已經降低到極致的水龍,突然之間變的逼真的不少。
宇文通和張顯的反應一樣,他的法寶是一件長戈,是純粹的攻擊型法寶,威力驚人,雖然被風火大旗的風暴之聲所阻,可是在他瘋狂的注入法力之後,長戈的速度,恢復了不少,殺傷力依然驚人。其他幾人的反應不同,可是他們全部都使出了全力。
面對如此規模的攻擊,成風的眉頭皺了皺,對方還是有點扎手啊。
這也對,怎麼說對方六個人,都是清一色的金丹後期,自己一個人對付對方六個人,如果輕而易舉的話,那讓金丹期修仙者的臉面放到哪裡去呢。
不過這些攻擊,僅僅只是讓成風的眉頭皺了皺而已,要想讓他傷筋動骨,這些攻擊,還遠遠不夠。